告别老板后,两人在马路上缓缓的走着。
突然急促的电话铃声,在余年的背包里响起,余年缓缓从背包里捞出手机。
宋卿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余年咬着唇瓣,脚下不断画着圈圈,“阿卿,我还想再逛逛。”
“不行,快六点了。”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否。“回来,我们回家吃饭。”
余年无奈只能答应,“好吧。”
宋卿温和的声音响起,里面带着笑意,“那我来接你。”
余年顿了顿,看了看四周,发现离宋卿还是挺远的,“不用,我自己坐出租车就回来了。”
两人挂断电话后。
一旁的苏鹿正在挤眉弄眼。
“妻管严,这就要回去了?”
“不一起去其他地方地方嗨一下吗?”
余年摇摇头抿着唇,勾起一抹梨涡,“不了,今天确实有点晚了,下次吧。”
况且还要陪他的阿卿吃晚饭呢。
余年这样说苏鹿勉强, “那好吧,既然你都不去了,那本小姐就自己去嗨,下次又带你去。”
两人挥手告别后。
余年在路边等出租车。
傍晚凉风吹过,带起了一丝冷意,余年搓了搓手臂。
怎么突然降温了?
余年打开了天气预报,发现晚上有一场暴雨。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辆面包车,飞快的开到了余年的面前,挡住了别人的视线。
余年被捂着嘴,飞快地拉上了车。
余年手脚并用的挣扎,发现捂他嘴的一个男人正是今天他撞的那个,而另一个正是他的同伴。
但一个瘦弱的男生,怎么会抵挡得过两个彪形大汉,很快车被开走了。
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曾经出现过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
宋氏集团,宋卿的手机突然发出嘟嘟嘟的声音,宋卿抬手机一看,发现红点离蓝点的位置越来越远,而去的地方也越来越偏僻。
宋卿眼神阴沉,里面蕴含着风暴,周身的气势,如雪山风暴般凛冽。
宋卿拨通了一个电话。
上面显示已经是第三次拨打了。
通话结束后。
宋卿驱车快速追上,沿着红点的方向,左绕右绕的进入了山林。
余年在被人绑上车后,被人绑着丢在了车厢后面,但随着他不断的挣扎,还有呜咽声,把劫匪弄烦了。
直接将人弄晕了。
再次醒来,是在一栋荒废的楼外,周围树林茂密,人烟稀少的样子。
余年被人绑在了树桩上,颈部有剧烈的疼痛,轻轻一动,都特别难受。
而旁边坐着几十个人,全部都穿着黑皮,在吃酒喝肉,看见他醒来,也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而是十几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同样的疤痕,眼中都带着凶残和杀气,很明显,他们每个人手中都肯定带着人命,都是亡命之徒。
突然几十人站起身,恭敬的看向余年的后方,余年因为被绑着,再加上脖子巨痛,不能转过去,但是看着他们这么恭敬,肯定是个大人物,内心很彷徨害怕。
脚步声缓慢而沉重。
一步步的靠近余年。
余年心跳砰砰砰的,紧张的额头上全是虚汗,余年紧张的低垂着头。
脚步声在余年前面停下。
嘶哑阴沉的声音传入耳中,带着嘲笑,“余年,你还是那么怂。”
听着略感熟悉的嗓音, 又感觉不熟悉,余年缓缓的抬头,看到面前的男子,也是一袭黑皮衣,浑身肌肉蓄势待发,脸上带着刀疤,眼里尽是阴沉和暴戾,憎恨。
余年有些疑惑,他认识他吗?
看着余年陌生的眼神,夏砚眯着眼神,里面带着狰狞。
忘记了?
他怎么敢忘。
不寒而栗的声音再次响起,“看来你不记得我了。难道是以前的教训太轻了,让你不过两年就忘了我。”
余年的瞳孔不经意的微微一缩,是他。
“看来你记起我了,那就不用我多介绍了吧,毕竟我们都是老熟人了。”
“两年了,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呢。”
夏砚拔出腰间的刀,指腹在刀刃上摩着,“余年,这些年你看起来过得很好,可我一点都不好,你把我家害成这样,还想过好日子?”
夏砚的情绪有些激动。
“要不是因为你,所有的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余叔叔不会死,我妈也不会自杀,他们两个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时候我就再也不是没有爸爸的野种了,再也不会被任何人嘲笑。”
“而我也会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有一个幸福的人生,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成为一个杀人狂,为了一点钱就吞噬自己的人性去杀人。”
夏砚朝余年咆哮着,发泄着心中的怒气,手中的刀不断的挥动着。
余年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所有的错都是由你开始的,就是因为你的存在,余叔叔要等你成年才离婚,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就是——你。”
“所以,你觉得你是不是该死?”
“凭什么这些年你可以过得这么好?凭什么我就该变成烂泥?”
说完,夏砚的情绪中带着仇视和嫉妒。
“你该以死谢罪。”
余年沉默着,紧紧的咬着唇瓣,眼眶已经红了。
其实这么多年,他想过,这一切的根本原因是不是因为他。
是他害死了三个人,爸爸、妈妈、还有……夏砚的妈妈。
如果他再优秀一些,再聪明一些,爸爸妈妈就不会吵架,就不会有外来的阿姨。
是不是…… 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他还是那个有爸爸有妈妈,倍受宠爱的孩子。
如果……当年他拉住两人,是不是车祸就不会发生?
如果……他可以再坚强一点,再聪明一点,两人吵架的时候去劝阻,去调解,就不会有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如果……当爸爸要走的时候,他拉住妈妈没有阻拦,悲剧就不会发生,是不是都会幸福?
余年陷入了自责。
夏砚的一个小弟突然拿着手机走了过来,他凑近夏砚的耳旁说了几句,夏砚的眉头皱起。
他接过电话,粗犷的声音响起,“宋小姐,怎么你想赖账?我说过,一百万一分钱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