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钱府想和他要个公道,钱老爷的打手将我制服后送官了。
李捕头见我可怜,帮我说了几句。
宋老爷也没有为难我,警告了我一番让我不得再去找钱老爷的麻烦,他们便将我放了。”刘老实脸上的凶气越来越盛。
“李捕头后来从钱老爷那里给我拿回来三两银子,那是我三年的工钱。
若不是李捕头,这三年的银子我恐怕都拿不到。
我们都以为事情过去了,狗儿死了,我和他娘还要活着。结果那一夜我迷迷湖湖的听到了动静。
狗儿的尸体被人扔了进来,然后他们封住了我家的门。
我家住在郊外,我也没有什么朋友。我与狗儿她娘被活活饿死了,你们知道饿死是什么感觉吗?”说到这里刘老实一身的凶煞之气再也压不住了。
白素贞只觉得棘手,这三只恶鬼灭了不难。
但它们做错什么了?
若是自己将它们灭了,自己恐怕也会生出心魔。
白素贞犹豫的时候,张燕歌伸出手放在了刘老实的身上,“你们不会白死的,这件事我来管。”
张燕歌说完之后,刘老实一家三口身上的凶煞之气尽数消失不见。
他们一家三口竟成了正常的魂魄。
这样的魂魄转世投胎是没有问题的。
白素贞吃惊的看着张燕歌,刘老实一家此时恢复了清明。
“公子,我去将那刘老爷剁了吧。”小青摩拳擦掌的说道。
“不可,你就不怕因果吗?”白素贞好心提醒。
她大概感受到这青衣女子与自己是同类。
“你别冲动。”聂小倩也在一旁说道。
小青对她翻了个白眼。
聂小倩自然不会与她一般见识。
“我来解决吧。”张燕歌开口说道。
“您打算如何解决?”白素贞忍不住问道。
“自然是让他将自己做的坏事说清楚,然后再感受一下同样的痛苦了。”张燕歌理所当然的说道。
白素贞白天又去了一趟钱府,这次她压根没有进去,只让人带话告诉钱老爷,此事的前因后果她都知晓了,让他好自为之吧。
说完白素贞压根没有停留的意思,她便回张燕歌的小屋了。
张燕歌将辜娘子的那间屋子租给她了,不过没有跟她要钱,代价是让她帮忙照看一下小青。
白素贞自然没有任何问题,直接一口答应。
当天下午钱老爷与钱夫人都疯了。
他们疯疯癫癫的跑到了闹市,在人最多的地方,将自己做过的罪孽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他们两个不停的说,不停的重复说着…
狗儿飘在张燕歌身边,只有靠近张燕歌,他才觉得这阳光对自己没有伤害。
“谢谢您了。”
张燕歌抱着黑猫说道,“你有什么心愿吗?”
“我想瞧瞧书院是什么样,本来想着考个功名,让爹娘能过几年好日子。”狗儿不过八岁,却性子老成。
“那要等晚上。”张燕歌看了一眼他说道。
书院里文气斐然,若是白日带着狗儿去,即使张燕歌庇护,他也会魂飞魄散。
白素贞坐在张燕歌身边,听着这钱家夫妻的罪恶,她都动了杀机!
因为掠夺别人的土地,就有二十七人间接死在了钱老爷的手中,那钱夫人这么多年没有子嗣,将钱老爷娶得妾室都给虐待而死。
“这种手段看似简单,但让他们开口说自己的罪行很不简单啊。”白素贞由衷的说道。
聂小倩在一旁笑了,“这是公子给我那天鬼图中,我观想出来的一种幻术罢了。”
聂小倩与小青都很喜欢白素贞。
“哪有一刀砍死过瘾!”小青在一旁说道。
“杀了他们,还会有别人!但是这么一闹,那别的什么老爷再害人的时候,就该掂量掂量了。”张燕歌撸着黑猫说道。
白素贞似乎看出了这黑猫的根脚,这黑猫用它那双如同宝石一般的眼睛看了一眼白素贞。
白素贞无奈的笑了…
张燕歌在它头上狠狠的揉了几把,黑猫不满的叫了一声。
李公甫带着衙役将钱老爷、钱夫人都带走了。宋县令亲至,对着众人保证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百姓们纷纷叫好。
张燕歌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宋县令将胸膛挺起。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日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夸赞,这种感觉蛮好的,做好官貌似是不难。
抓了钱老爷和钱夫人,宋县令面对的压力不小。
这种乡绅相互抱团,不过宋县令顶住了压力。按照他们二人交代的,在百姓的见证下,李公甫找出了那些尸体。
现在乡绅们再也没有来求情的了、反而是连忙与钱家做分割。
钱老爷的那些杀过人的打手,也被一一捕获。
小青帮了李公甫不少忙,这其中有不少实力不弱的亡命徒,若是指望李公甫他们,真的就有些为难他们了。
李公甫求到了张燕歌,他本来想让关云帮忙。但小青吵着非要去。张燕歌便让关云带着小青和黄小蛟去了。
小青的实力比关云厉害,所以基本别人都没有出手,小青便解决了战斗。
晚上张燕歌带着狗儿的魂魄去了白鹿书院。
这次张燕歌也是以地仙状态来的。
因为担心万一遇到麻烦,肉身对一些道术神通不好阻拦,别再伤了狗儿的魂魄。
一路上张燕歌耐心的给狗儿讲着书院。
快到子时,他们一家三口对着张燕歌躬身三拜,然后去了城皇庙。
在那里自会有鬼差带着他们去投胎。
张燕歌送他们离去后,他身后出现一个文士,那青衫文士身边站着一头白鹿。
“张大家。”他抱拳行礼。
“你是?”张燕歌没见过这人。
“在下张白鹿。”他微笑着说道。
这白鹿书院便是他创立的,不过他应该已经死了快百年了吧,没想到他以地仙的形态守护者这座书院。
“多谢张先生为钱塘百姓做的一切。”张白鹿躬身一拜。
张燕歌笑着说道,“我这人看不惯不平而已。”
“侠之大者…”
“我现在还算不上大侠。”张燕歌真是这样觉得,倒也不是真的谦虚。
二人聊了大半夜,看天色快亮了张白鹿便会书院了,张燕歌则回自己的小院了。
路上张燕歌看了一眼西湖,那下面的大恐怖怎么看着没有之前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