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辽出来,张燕歌便直接往北莽赶去。
洛阳会在北莽边境等着自己。
张燕歌一路上不疾不徐的便到了约定的地方。
这里却不见洛阳,只有明显的战斗过的痕迹。张燕歌皱眉打量了一番,这至少是两个大天象在这里打了一场,才能将这里毁成这样。
“洛阳?”张燕歌朗声叫道。
却不见任何动静…
张燕歌刚要驻足,轰然一声巨响。
一个枯瘦的和尚出现,他一直双手合十。
于是漫天大佛菩萨的庄严法相,降落人间不停休。
张燕歌没有着急出手。
法相降落,由远及近,连绵不绝,愈演愈烈,已经在张燕歌四周布下一座天罗地网。
百年前,有三人携手游历江湖,他还不是烂陀山僧人,是逐鹿山的第九代教主,是一个历代魔教教主中最不像逐鹿山主的邪魔外道。
而那道人也不是龙虎山的隐姓埋名的赵黄巢,是离阳皇室公认不是太子胜似太子的四皇子,事功、学问、武道、才情四者都出类拔萃。
至于那名最终身世凄凉至极的娇憨女子,并无什么倾国倾城的姿容,也无不可一世的豪阀背景,可隐姓埋名行走江湖的刘松涛偏偏就是喜欢上了她,但她却喜欢上了那个叫赵黄巢的俊逸公子哥。
刘松涛对此并不介意,三人同行,有他们两人,天下何处她去不得?
期间旁观着心爱女子对别的男子巧笑倩兮,刘松涛并未如何伤怀。
可当他返回逐鹿山,闭关期间,却听到那个赵黄巢一手造就的噩耗,便强行出关,默然下山。
刘松涛最后一次下逐鹿,杀了无数沽名钓誉的江湖名宿,杀了无数位高权重的王公名卿,杀人之后,每一次转身,总觉得她就站在那儿笑。
再后来他被赵黄巢算计,龙虎山的三大天师联手将他轰杀,却也只是让他受了重伤而已,重伤后他便去了西域烂陀山出家为僧。
百年时光,就像是一闪而过。
唯一不变的就是那袭紫衣。
前些时候,寺中的小沙弥突然告诉他。
若是想知道那袭紫衣的下落,便要在此地杀一人!
他毫不犹豫的下了烂陀山,然后在此地等着。
洛阳与他一战,二人都受伤不轻。
他还在此地等着要杀的人。
现在终于等到了,张燕歌单手轰出一拳。
拳上雷霆闪耀,直接照亮了整个天空。
而他周围的菩萨法相有高有低,或清晰至可见眉目,或缥缈模湖。
其中又以四尊菩萨法相最为高大庄严,分镇四方,拔除众生之苦的观世音,自身清净不染而利世人的文殊菩萨,无有退转之心的普贤菩萨,发愿度尽众生后成佛的地藏王。
张燕歌七窍流血不止,刘松涛却无所谓的看着他。
眼前人的生死无关紧要,他只想知道那一袭紫衣的下落。
张燕歌一拳,以他为圆心。
一股宛如汹涌大潮的气机,肆意宣泄而出,气机所及,不管是已落地还是尚在空中的一尊尊法相,大多轰然倒塌,一些也摇摇欲坠,显出溃散迹象。
唯有四大菩萨纹丝不动,文殊菩萨甚至金口微张,口诵经文,头顶隐约有一位位长袖飘摇的天女萦绕飞旋。
天地间金光四溢,荧光流彩,宛如置身彼岸佛国。
百年前的江湖第一人,此时虽然有些疯魔,但是展现出来波澜壮阔的宏伟境界,的确做到了古书无记载今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张燕歌分别朝四方砸出一拳。
出拳之后,幻影尚未来得及合而为一,只见一抹雪白流光绕过文殊法相,冲向老僧入定的刘松涛。
刘松涛身后浮现出一尊密教不动尊菩萨,做愤怒状。
张燕歌浑身金光大作,直接冲向了刘松涛。
刘松涛坐姿不改分毫,只是所坐位置倒滑出去十数丈。
张燕歌接着又是一撞,炸响一声惊雷,双手合十席地而坐的刘松涛一退再退,但是在人与法相俱是后退的途中,那尊不动明王发出一声沉闷怒喝。
若是执迷不悟的众人,早已被喝醒。
若是冥顽不化的魔障,早已被吓退。
但撞他的人是张燕歌!
轰!
刘松涛眼神复杂的看着张燕歌,此时他的眼神中多了些许癫狂,恢复了不少的清明。
“阿弥陀佛!”刘松涛双手合十,“若不是要找那一袭紫衣,现在的贫僧是不会杀你的。”
张燕歌自然知道他说的紫衣是谁。
不过张燕歌没有点破的意思,张燕歌身后出现一个太极阴阳鱼。
不过二人都没有继续出手的意思,反而是相互对峙。
“你这样的家伙,若是放在百年前的江湖,老夫会早早杀掉,根本不会给你成长的机会。”刘松涛由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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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歌没有答话,开口问道,“之前那位姑娘,不会被你杀了吧!”
此时洛阳的实力还不好说,不过刘松涛想要杀她,应该没有那么容易。
远处尘烟顿起,一袭白衣如仙人般飘摇而至。
“张燕歌,你没事吧。”洛阳问道。
“我没事,你呢?”张燕歌防着刘松涛突然出手。
洛阳摇摇头,于是他们与刘松涛对峙着。
不过此时刘松涛没有出手的意思,他看着张燕歌问道,“你是不是知道那袭紫衣的下落!”
张燕歌没有回答,他有些激动的说道,“果然你是知道的!告诉我!”
“你会伤害她吗?”张燕歌虽然知道这货的心思,但还是认真的问道。
“不会!我只是想见见她!”刘松涛急忙说道,“百年了,我只是很想她而已。”
张燕歌拔出刀剑,“胜了我!我便告诉你!”
他是想试试刘松涛的本事,哪怕知道他真的很爱轩辕青锋的前世,张燕歌也不能就这样将这个疯子给人家弄过去。
至少他要确定,若是真的刘松涛发疯了。
轩辕敬城可以收拾得了他。
“你既然知道那人下落,为什么不告诉他。”洛阳皱眉开口问道。
若是可以她也不想与这疯子一战。
“总不能将这麻烦,随便的推给人家吧。”张燕歌认真的答道。
听到这话,洛阳再也没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