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若不是张燕歌的太极阴阳鱼困住韩生宣,徐凤年的剑根本刺不到他。
此时张燕歌握住剑!
太极阴阳鱼便消失不见了。
韩生宣立刻觉得没有了束缚,他冷笑着看着张燕歌。
但是张燕歌眼神平静的看着他。
眼中不悲不喜!
似有无尽的怜悯,与嘲讽!
韩生宣不喜欢这种眼神。
张燕歌浑身已经被他的红线弄的遍体鳞伤,但是这个人骨头特别硬,就像是打不死一样!
尤其是此刻握住剑的时候,韩生宣更是心底生出了惧意。
“滚开!”韩生宣双掌轰出。
凤字营顿时人仰马翻,那四辆马车瞬间就成了粉碎。
李淳罡出剑护住了众人。
这还是张燕歌一人挡住了大部分气机。
大凉龙雀被他从韩生宣的身体中拔了出来。徐凤年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是再动一下都觉得吃力。
李淳罡即担心张燕歌,却又对他十分满意。
因为当张燕歌握住剑的时候,附近整个天地似乎都在颤抖。
大凉龙雀发出了欢鸣声!
大凉龙雀的剑匣中刻有两行字,此剑抚平天下不平事,此剑无愧天下有愧人!
这十八字整个江湖上,没有几个人敢说能做到,李淳罡不敢!
洪洗象不敢!王仙芝也不敢!
但是他张燕歌敢!
在倚天世界中,杨逍死前问他,你张燕歌敢说自己剑下无亡魂?
但是张燕歌想了想后,给出了他确定的回答。
现在若是再有人问他,张燕歌不用想也能回答。
我张燕歌手上无亡魂!
我张燕歌做事无愧于心!
习惯管闲事的张燕歌,身怀无愧心的张燕歌。
也许才是大凉龙雀最合适的主人吧。
这也许是为什么徐骁要和儿子用这柄剑做赌注了。
剑气冲斗牛!
剑气惊玉皇!
李淳罡看到这剑气哈哈大笑,老头子都笑哭了。
剑道有此后辈,他真的放心了。
韩生宣自然也看出了这一剑的恐惧。
他两手上的红线疯狂舞动,双手疯狂的斩向了张燕歌。
但是在这一剑面前!
一切都是枉然!
张燕歌轻轻一弹龙雀,剑气再涨十丈!
然后他刺出了一剑!
这一剑像极了独孤九剑!
像极了太极剑!
像极了两袖青蛇!
像极了莫名剑法!
像极了剑一龙蛇到剑九六千里!
但是最后这一剑什么都不像!
因为这是张燕歌自己的剑!
黑蛟!
张燕歌剑气如蛟龙,剑罡如墨!
却能洗涤天下不平事!
轰!
天地色变,韩生宣拼命挣扎。
最后还是被这一剑毁去了大半个身子,春秋三大魔头死于了此处。
“前辈,我这一剑怎么样?”张燕歌问道。
“真TM牛逼!”李淳罡用夸奖界的剑开天门说道。
这是张燕歌告诉他们的,这句夸奖算是夸奖界的剑开天门!
徐凤年问过为什么是牛…
张燕歌回答说是因为大!
他们三人都觉得很有道理。
被夸奖后的张燕歌直接倒地不起,黄宝妆上前将他抱起。
此时方圆十丈已经没有任何一处生地。
张燕歌最后一剑的威力太过恐怖了。
徐凤年大黄庭运转了半天,终于可以动了。
他捡起张燕歌昏迷前,扔给他的大凉龙雀走到只剩脑袋和小半个身子的韩生宣面前。
一剑砍下那颗人猫的脑袋,然后喃喃自语的说道,“娘,剩下的那些人!孩儿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徐凤年准备给张燕歌服下龙虎山的疗伤圣药,但是被李淳罡拦住了。
“燕歌体魄异于常人,以前更是吞过一颗蛟珠,你不用多此一举!等他自己恢复便可,到时候说不定他的体魄还能更上一层楼。”
听到这话徐凤年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张燕歌浑身的骨头都断了,可是后来竟然自己复原了。
他检查了一下,张燕歌似乎是睡着一般。
于是便没有给他服药。
这次一百凤字营毫无战损,倒让宁峨眉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本该是保护世子殿下的,可是反过来竟要世子殿下保护。
“殿下!有骑兵来了!”
徐凤年吹响口哨,他的坐骑嘶鸣一声便来了。赵衡带着六百重甲铁骑而来,他身旁还有一个雄壮勐将!
徐凤年提起刹那枪,直接冲了过去。
那雄壮勐将还在反应过来,便被徐凤年一枪戳死。
宁峨眉凤字营紧跟其后!
“你一百轻骑如何骁勇都挡不下六百重甲!”赵衡笑着说道。
“挡不挡的住,试试才知!”徐凤年将尸体一枪挑到了一旁。“但是小侄有信心带着静安王叔一起归西!
咱们黄泉路上还能聊聊佛法,说不得静安王叔要与小侄一起堕入阿鼻地狱。”
听到这话赵衡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多少波动。
“凤年,此时是不是记恨王叔了?”
听到这话徐凤年开口说道,“静安王叔若是再无别的赠礼,小侄便不记恨静安王叔。”
张燕歌以前给他讲过隔壁老王的故事。
所以赵衡一口一个王叔,让徐凤年觉得很腻味。
赵衡弯腰从马背上解下一只长条锦绣包裹入手微凉,寒意刺破肌肤。
赵衡微笑道,“这只剑匣里头有半截古剑与一本刀谱,都是本王从武帝城求来的,凤年你练刀,刀谱用得上,至于古剑,不妨直说,本意是为你送行后,赠予李老剑神的。”
“半柄木马牛?”徐凤年惊道。
“你信不信本王是当今世上唯一请得动那位陆地神仙离开武帝城的人?”赵衡突然似笑非笑的问道。
徐凤年指指马车里还在昏迷的张燕歌说道,“你信不信!再给我哥些日子,什么王老怪、曹官子都是一锤的事!”
赵衡自然看到这不像是人力所造成的狼藉,更看到了韩生宣那颗至死都不能瞑目的脑袋。
“刀谱是那人存世的唯一一部秘籍,秘籍无名,但那人一生摧败顶尖剑士无数,这部刀谱的轻重可想而知。
凤年啊!以后赵珣若是有机会离开青州,不管是去北凉,还是回去那座城,希望你别忘了今日小小赠礼。
我也好,徐骁也罢,到底是老人了。以后肯定要由你们上台来翻云覆雨,我与你父亲的恩怨,到今日为止算是了结干净。需知做人逆势如饮酒,顺势却如倒茶,对不对?”
徐凤年伸手接过装有半截木马牛的剑匣,抱在怀中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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