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宝健自然不会傻到把自己装进去。
曲萍消失了,谭麟肯定会严刑拷打自己,可是自己如果矢口否认,谭麟也没办法。
可如果自己将曲萍供出来,先不说杨光这一关他过不了,单单省先生的盛怒也不是他能承受的。
省先生,可是比谭麟更可怕的人。
尤其是碰到曲萍的事,他完全没有信心,自己能像儿子那么好运。
于是,在各方周密的安排下,曲萍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
谭麟调取了“杨光”房间通道的监控,看见“杨光”一人提着行李出去后就没再回来。
谭麟始终不相信“杨光”会不辞而别,他怀疑“杨光”可能是有事临时出去一下,来不及跟他告别。
或者,可能是有事耽搁了。
或者她被他的敌手盯上,被绑架了。
他派出了不少人手去找,可“杨光”就像凭空消失了般,不见了。
后来,“杨光”的电话变成了空号,从几天前的监控调取出“杨光”的车牌号,信息竟然也全被删除。
而她住的房间里,所有能识别出她身份信息的东西全部不见了,甚至于她入住登记的信息,也被幕后黑抹平。
现在谭麟对这个小女人唯一知晓的信息只有,她叫“杨光”。
这时,谭麟终于意识到了他原先的猜想可能都是错的。
谭麟立刻派人图gongan调取信息。
A城名叫“杨光”的女性只有30位,年龄相仿的只有6位,里面没有他要找的人。
也就是说,连这个名字也是假的!
谭麟冰冷的眼神落在那架钢琴上。开起来那么单纯、那么明媚的女人,原来她彻头彻尾都是骗子!
她绝不是蒋宝健的说客,蒋宝健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抹去她所有的痕迹。
蒋宝健也绝不会过河拆桥,他没那么大的胆子,也没那么傻。他只会把她送到自己的床上。
那她的出现究竟只是一场邂逅还是一场精心安排的阴谋?
如果是一场邂逅,故事还没开始,她为什么要逃?难道,她厌恶他?
如果是一场阴谋,她的目的是什么?她现在离开是得到她想要的了吗?
是什么?他脑海里翻江倒海,回忆与曲萍接触的所有细节,他自觉并没有透露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不想不要紧,一想他发现自己竟然那么的——想她。
想她的莞尔一笑,想她的唧唧喳喳,想她的胆大包天。
她所有的一切,此刻在他心里,竟然都是美好的。
谭麟坐在曲萍坐过的地方,手指放在曲萍落下的地方,轻弹曲萍弹过的曲子。
优美的旋律中,谭麟似乎看到曲萍柔美的笑脸,闻到了她清幽的体香。
这么真实,这么美好!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它戛然而止呢?为什么你要骗我呢?为什么你要逃走呢?
你太残忍啊!
谭麟的情绪开始激动,指间的力量越来越大,直到最后他几乎是用尽全力,整个房间都充斥着钢琴的呐喊声。
“找!全城地毯式的找!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能从人间蒸发了!”谭麟命令着,那声音冷得像从千年冰窖里传出来。
“是!”威哥转身离开。
谭先生只是在春天待了四天,又回到了冬天,而且还是严冬。
……
曲萍终于见到宝贝女儿了,欢喜得不得了,她早就将已经翻篇的谭麟抛到九霄云外了。
晚饭边上,省宽回来了。他今天早早回家,专门陪老婆孩子吃饭。
叶夜小声告知省宽,太太一听他的名字,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太太还在生他的气。
省宽了然于心,他厚着脸皮黏到曲萍边上,曲萍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孩子,和她们一起玩出差带回来的礼物。
省宽被冷落了,只能在边上猫着,灼热的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曲萍。
晚饭后,曲萍钻在孩子房间给她们讲故事。省宽时不时探进脑袋来看看曲萍结束了没有。
“妈妈,你快回房间吧。爸爸在等你!”悦悦坏坏的笑笑。
曲萍眉头都不抬一下:“你不喜欢妈妈跟你讲故事吗?”
“喜欢喜欢!我要妈妈给我讲白雪公主的故事。”意意奶声奶气的叫着。
曲萍乐得抱住她:“好的!我的小宝贝!妈妈不仅要给你讲很多很多故事,妈妈晚上还陪你睡,好不好?”
“好好好!”意意在妈妈怀里欢呼。
省宽脸瞬间黑了。他给悦悦投去求救的眼神。
收到!悦悦眨巴眨巴眼睛。
“妈妈!我觉得我们应该长大了,不需要你再陪我们一起睡了。你还是回自己房间吧。”悦悦道。
曲萍眉头一皱,不悦的道:“对!你已经很大了,可以一个人睡了。你搬到楼上去睡吧,妈妈晚上陪意意睡,她还需要妈妈。”
“……”
悦悦对省宽耸耸肩,帅哥,不好意思帮不了你。
省宽扁扁嘴,只得自己上。
“老婆,这几天出差在外辛苦了!老公帮你好好按摩按摩,好不好?”省宽腆着脸凑进去。
曲萍没听见似的继续跟意意讲着故事。省宽急得抓耳挠腮。
小人精悦悦大眼睛一转,拉了拉意意的小手道:“意意,我好像听到你叠的积木房子倒掉了。”
“啊!”意意大叫一声,从曲萍怀里跳出来,火箭似的射出去了。
“我也去!”悦悦喊着便追出去了。
“你们……”曲萍还没反应过来,门就被“嘭”的一声关上。
房间里只留她和省宽俩人。
曲萍起身要走,她被省宽拉住,紧紧的搂在怀里。
“放开我!”曲萍怒道。
“不放!老婆,我好想你。”省宽贪婪的闻着曲萍身上的幽香,手也开始不老实。
曲萍又气又恶心,她用尽全力将省宽推开。
省宽一怔,他没想到曲萍尽然如此排斥自己。
“老婆,你心情不好?出差不顺利吗?”省宽问道。
“不关你的事。”曲萍冷冷的,起身要走。
省宽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曲萍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远离他的触碰。
“老婆,对不起,我最近太忙冷落你了,我改正。”省宽语气温和的道。
曲萍冷眼看着他:“消受不起!省老板您这么多红颜知己要照顾,哪有时间管我这个黄脸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