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和蓝骞手牵着手,从曲萍跟前走过。
男的英姿挺拔、气宇非凡,女的明眸皓齿、冰肌玉骨。好相配的一对璧人,就像从画中走出来一样。
曲萍好开心!是真心真意的开心!
突然,蓝骞不见了,沈琳一人孤孤单单的在前面走着。
“琳姐!”曲萍一愣,小碎步跑上去,轻拍沈琳的肩膀。
沈琳径自走着,没有转头。
一头雾水的曲萍挠挠头发,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凶狠的男声:
“你这种水性杨花、恬不知耻、没有男人就活不了的臭表砸,你放开她!”
曲萍惊得转身,看到了蓝骞黑得跟墨一样的脸,一对怒目冷冷的盯着她,嘴角嘲讽的弧度很大。
“我不是!我不是!”曲萍哭着,往后退往后退,碰到身后的人。
“萍,你已经不管我了,是吗?”沈琳幽怨的哭声从身后转来。
“我没有,琳姐!”
曲萍急急的转身,蓦的看见了脸色发白的沈琳,七窍流血......
......
“啊!”
曲萍尖叫着直起身,捂着脸哭喊着:“不要,不要!”
“曲小姐!不要怕!不要怕”一个女人连忙跑过来,轻拍曲萍的背部,安抚她。
“小珊怎么样了?季维科怎么样了?我看到他们跳下去了。他们是不是都死了?”曲萍抓着来人的手,哭着问。
“没有,都没事!下面的垫子很厚,他们只是晕倒了,没有生命危险。”女人忙安抚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曲萍双手抱胸,身体紧紧缩成一团,傻傻的猫着。
“曲小姐,您饿吗?我让人给您准备晚饭吧。”女人又温和的问着。
缓了好一会儿,曲萍才稍稍回神,她抬起头,晕乎乎的看着来人。
这不是蓝骞的秘书吗?她怎么在这里?
“这是哪里?”曲萍头晕得很,身体无力。
“这是蓝总的一间别墅。”秘书回答。
蓝骞?为什么自己会在他的别墅里?
曲萍头痛的很,没精力去想分析原因,但是蓝骞先前那么对自己的场景却历历在目,曲萍的心像刀割般疼。
她要马上离开他的空间,她怕见他,她怕再一次被他侮辱,再一次被他踩在脚底践踏。
曲萍挪动着身体下床,秘书急急的拦住了她:“曲小姐,您要去哪里?您现在身体很虚弱,刚刚医生给您看过了,您还发着烧呢。”
难怪天旋地转,眼睛无法聚焦,原来是感冒了!
可这并不能阻碍她离开这里。
“我要去医院。”曲萍下床,眼前晃得厉害,双腿发软。
“曲小姐,要不您先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再去。”秘书见曲萍这么坚持,只能退而求其次。
曲萍摇头:“我没胃口,不想吃。”
“您多少吃一点吧。您就这样走了,我又要丢饭碗了。”秘书苦笑着:“您看我们这样小打工的,领份薪水多难啊。”
她吃不吃饭跟秘书丢不丢饭碗有什么关系?难道蓝骞会因为此事而炒她鱿鱼?怎么可能?他现在视自己为最肮脏最低贱的女人了,自己的好坏生死他怎么可能会在意?。
曲萍挣扎着下床,秘书拉住她的手,可怜巴巴的求着:“曲小姐,就吃一点吧,那样我也算交差了。你看我这刚刚失而复得的工作,我多不容易啊。”
曲萍想起先前因为自己的莽撞而害得她丢了工作,心里多少有愧疚,再说自己实在体虚到顶,不吃点东西,怕是连这门都走不出去了。
“您想吃什么?”见曲萍终于松口,秘书兴奋的问着。
曲萍扁扁嘴:“其实真不想吃......,算了,咸的带汤的就行了。”
“那就汤面,您等着,马上好。”秘书兴奋的跑出门。
曲萍累得坐不住,又昏昏沉沉的躺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秘书端着面条回来了,轻声叫醒了曲萍。
曲萍艰难的直起身体,一看碗里装的竟然是葱花鸡蛋面。
“这是我做的。”见曲萍一脸的疑问,秘书忙笑着解释:“吃点面条喝点汤,出出寒气,再吃点药感冒就好了。”
曲萍点点头,拿起筷子小口吃起来。
好熟悉的味道!
可是,怎么可能呢?
也许天下的葱花鸡蛋面都是这个味道,就像在他的眼里除了琳姐,天下的女人都是低俗不堪一样。
不,她曲萍是特别的。
因为她是最贱的那个!
两颗泪珠从眼中流出,滑过曲萍白洁的脸庞,一颗落入了曲萍的嘴角,涩涩的;一颗滴进了面条,消失的无影无踪,使整碗面在曲萍的嘴里都是苦涩的。
“怎么了?曲小姐,是不是太难吃了?”秘书吓了一跳,这好好的吃着吃着,怎么就哭了。
“没事!谢谢你!”
曲萍抬起头,她那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那泪珠仿佛留恋那洁白的肌肤,迟迟不肯落下。
这样的女孩,我见犹怜,总裁当时是怎么了?把人家虐成这样!现在又后悔的躲在厨房偷偷煮面条。
不过她还是第一次见总裁下厨,还是烧给曲小姐吃的。她吓了一跳。
这个曲小姐在总裁心里的地位果真非同一般!
曲萍吃了一点就没胃口了,秘书也没有勉强,替她拿了感冒药。曲萍服下后休息了一会儿,便提出要去医院。秘书便安排了司机送她去了医院。
小珊的家人已经来了,季维科也已经清醒了,他陪着小珊妈妈守在病床前。
那位发间已经有了斑斑银丝的老母亲坐在女儿床边落泪不止,责怪自己没本事,没有照顾好女儿,让她活得这么辛苦。
曲萍看到这一幕便落泪了,她想起了婧姨。
当年婧婕抱着琳姐的尸身,应该是何等伤心欲绝,何等的痛不欲生!
季维科跟曲萍说,小珊各项指标都比较稳定,只是太累了加上高空坠落,所以还没有清醒,请曲萍不要担心。
“谢谢你!季维科,谢谢你给了小珊的信任和爱!”曲萍真诚的说。
事后回想起来季维科毫不犹豫的跟着小珊跳下去的那一幕,曲萍是震惊的,也是感动的!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如果当年琳姐也能像小珊那么幸运,该多好!
季维科对曲萍感激的笑笑。
他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但是曲萍对小珊的付出他都知道,这份情他会深藏于心。
曲萍实在太累了,跟季维科说了几句后边告辞了,她打了个电话给省宽。
省宽正跟几个画家在商讨行业的未来,见到曲萍的来电便跟大伙儿打声招呼,到门外接电话。
“老公,你来接我好吗?我好累,连路都走不动了。”曲萍坐在医院的走廊上,气若游丝。
“老婆,在哪里?我马上过来。”省宽心头一颤,紧张起来。
听小女人的声音真的是累得不行。
曲萍将地址告诉省宽,20分钟后省宽就到了。
一转弯,省宽就看到了缩在长廊上小小的身体,蜷成一团,那么单薄那么可怜。
省宽心头一颤,后悔瞬间涌上心来。都怪自己昨天太粗暴了,小东西根本承受不了。
省宽轻轻的抱起曲萍,发现她身体异常的烫:“老婆,你感冒了。走,我们去急诊,挂个点滴。”
“不要打针!”曲萍紧紧抱着省宽,拨浪鼓似的摇着头:“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从小到曲萍最怕打针,每次曲爸都要把她压在大腿上,护士才能完成工作,而那杀猪般的嚎叫声会传遍整个诊所。
“戳一针跟蚊子咬似的,你怕什么呢?”省宽忍俊不禁。
“不是怕疼,是哪针管刺破皮肤的感觉,你这个皮粗肉厚的人不懂。”曲萍将昏得不分西南的脑袋靠在省宽的胸膛上:“不许带我去急诊,否则我就跟你急,我就哭!”
“好好好!”省宽被她打败了,宠溺的亲了亲她的额头,“你在医院做什么?”
曲萍很累,应了句明天再说,便在省宽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打算睡觉。
省宽也没再追问,除了小女人,他对其它的事本就兴趣不大。他抱起曲萍就往外走。
于是接下来曲萍华丽丽的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第三天下地时,腿还软着。
省宽心疼的拦腰一把抱起她,抱到餐桌前,婆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你说你前辈子积了什么德?这辈子福气这么好!”婆婆吃味的说。
省宽从厨房端出皮蛋瘦肉粥,正好听到母亲的抱怨,遂不满的说:
“妈,你这说的是什么?我自个儿的媳妇我不疼,还让谁来疼?”
“嗯!全天下的女人就你的媳妇是媳妇,就你的媳妇最妗贵!”婆婆拿起菜篮子就出门了。
省宽拿起瓢羹给曲萍喂饭,柔声哄着:“老婆,那这两天妈妈带孩子辛苦了,难免心情不好,你别跟她计较。”
“哼!算你识相!”曲萍咽下一口热粥,胃舒服了很多,撅着小嘴指责着:“否则我就将你的斑斑劣迹告诉婆婆大人,让她老人家知道我之所以会感冒,是谁害得。”
“对对对!谢谢老婆大人有大量,给我留点尊严。”狗腿的要人命。
曲萍翻了个白眼:“你也可以回画廊了,天天黏着我干嘛?”
“我那不放心你不是!再说画廊有叶杰看着,小颜偶尔也会回来帮忙,我不在没事。”
“哦!你不是说明天要出差吗?赶紧整理整理东西啊!”曲萍推着省宽,巴不得他快点离开。
实则是这几天被臭男人黏得都要疯了,连上厕所都要形影不离,曲萍拿手机刷一下都被他以伤眼睛为由给强制没收了。成天吃了睡睡了吃,难怪她下床要晕。
“不去了!我要在家陪老婆睡觉。”省宽腻歪。他最幸福的时光就是每天老婆孩子热炕头。
“你整天就知道睡觉,好庸俗!”
“没办法,谁让你我一直睡不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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