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莫宇抬起袖子,把眼泪一擦,大声说,“我去!”
他想看看,郭寻的父母是什么样的。更新最快
田连升拍拍儿子的肩膀,带着他往边宅走,田家婆媳继续在后边偷偷跟着。
听到田家父子来了,舒爸爸问郭毅,“你看怎么处理?”
郭毅先问边,“就他们两个?”
边非常诚实地回答,“田莫宇的奶奶和妈妈在后边偷偷跟着。”
舒爸爸皱起眉头,一听就觉得不舒服。郭毅站起来,“舒大哥,你身体刚好,不要为我们家的事操心收起,犯不上。叔,让田家父子到归园居找我。那俩如果也要进来,你们别拦着,也带他们过去,麻烦你了。”
边见舒爸爸点头,弯腰退了下去。
郭毅大步回归田居,见到儿子陪着妻子在客厅里看搞笑的综艺节目放松,两个人都带着笑,他心里有些不忍,“田连升和田莫宇来了”
郭寻表情一怔,“田莫宇也来了?”
“嗯,马上就到。”郭毅叹口气,“那婆媳俩在后边偷偷跟着,不知道会不会进来。”
单丁香整整衣服,平静地关了电视,“来就来吧,一次全见了也好,省的恶心第二回。郭毅,郭寻,说好了,你们谁都不准动手,别在这儿给舒大哥和语默添麻烦。如果他们来硬的咱先忍着,等他们出去,咱找到他家门上去打!”
父子俩点头,都坐在沙发上等着。
也就过了五分钟,边引着田家父子来了,轻轻推开门,“田先生,里边请。”
田连升迟疑一下,才迈步走进去,一眼看到坐在客厅里地,衰老黑瘦的单丁香,眼眶红了。呆滞的田莫宇跟在后边,抬头正对上单丁香坦荡的眼睛,心虚地低下头。
郭毅见田连升盯着自己的妻子看,不悦地身子一侧挡住他的视线,“营长,进来坐。”
郭毅在部队时,也是他爸带过的兵?田莫宇听到这个称呼,又抬起头看着郭毅正直平静的脸,视线再对上郭寻的,疑惑,迷茫,愧疚,又一句话不说地低下头。
郭寻也没有想到田家会把这件事告诉田莫宇,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相对无言。
边假装看不到两边人奇怪的场面,低声说,“先生,我在门外,您有需要随时喊我。”
郭毅点头,边关上门退出去。
单丁香看了一眼没怎么变老的田连升,平淡地说,“既然来了,就别在门口傻站着,过来坐。这就是莫宇吧?你也过来坐。”
“郭叔,阿姨,郭寻。“田莫宇挨个叫人之后,一向话多的他,又不没话了。
田连升听着她熟悉的,冷冰冰的声音,本能地走过去,站在沙发边,“郭毅,丁香,前两天早上的事,我是后来才知道,实在是对不住。”
郭毅见他态度挺好,也就带了笑,“营长,当着孩子们的面,咱们不提这个。莫宇,你带着郭寻去你屋玩,我们三个说会儿话。”
田莫宇不想走,想在这里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郭寻大步走过来拉起他,“走,咱俩单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两个人进了屋,郭寻关上门叹口气,“墨子,对不住了,我以为田家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你,所以也就没跟你提。他们是他们,你是你,别为了这件事影响咱们之间的关系。”
田莫宇呆呆的盯着屋里淡绿色的格子窗帘,“十分钟前,我爸刚跟我说我还有个哥,寻子,我特么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寻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郭寻不明白的问,“做到什么?”
“我当着你的面,天天吹我爸,你怎么忍住不揍我的?”田莫宇沮丧地低下头,“我要是你,早就忍不住动手了。”
郭寻苦笑,“我认识你的时候,不知道你是田连升的儿子,觉得你这人还挺不错,仗义,敞亮,所以想交你这个朋友。后来知道了,想扭也扭不回来了。”
田莫宇转过头,“我一点也不敞亮,我现在心里特难受,寻子,我实在闷得慌,你揍我一顿吧,你揍我一顿,我兴许能好受点儿。”
郭寻用力锤了一下他的肩膀,“行了,都是咱们出生之前的事,揍你干什么。以后你别为难我们一家就行。我爸妈真的是来找我哥的,我妈刚知道你们在这儿。他们本来打算等我放假后一起去深圳的,不过我们很运气地碰上了小学姐,她帮着找我哥,又给我爸介绍了份不错的工作,我们才打算在这里住一段,你也跟你们家解释一下。”
田莫宇抬起手掌捂住脸,“寻子,你错了。那不是你哥,是咱哥,别人我不管,以后我跟你一块找!你不兴嫌弃我。”
“怎么会。”郭寻乐了,“你人傻又钱多,嫌弃你的就跟你一样是傻子。”
田莫宇勉强笑了笑,“寻子,你给我讲讲吧。”
“讲什么?”郭寻问。
“讲你爸妈是怎么认识的,讲这么多年,你们是咱们过的,都去哪儿找过咱哥,你都讲讲。‘田莫宇拿出手机,打算做记录,“去过哪儿你一个个地告诉我,我给咱记下来。从今以后,让你爸妈安心在这儿住着,剩下的地方,我一个个去找!”
郭寻仰靠在椅子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妈跟你爸离婚后,在当地找了几个月,哪都找不到。她就骑着个小三轮,一边卖凉皮一找,五年后找到山东碰上了我爸,俩人结婚后在家住了几个月,就接着找......”
郭寻没有说,当年是他妈因为生意好,被人打翻了三轮车,敲破了凉皮架子上的玻璃抢钱,是他爸看他妈可怜,主动过去帮忙,才认出他妈是自己当兵时营长的媳妇儿,后来知道了这些事儿,追了他妈快一年,他妈才同意嫁给他爸。这些,没必要跟田莫宇说。
客厅里,三个人面对面坐着,气氛更尴尬。田连升的眼睛,不住地往单丁香身上看,看一眼,他的心就疼一分,看两眼他就更愧疚一分。单丁香没嫁给他前,是十里八乡的一朵花,皮肤白的跟白面一样,人比水仙花还水灵,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呢?
这么多年,她是吃了多少苦,才成了这样?
田连升握紧拳头,除了“对不起”他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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