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觉得林语樯不是这样的人。”简青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
她的直觉总是很敏锐。
简青虽然不喜欢林语樯,可她直觉林语樯是一个很骄傲的人。这样骄傲的人,通常喜欢直来直往,这样陷害简青的阴谋小事,对于林语樯来说,应该是不屑于做的。
谁知蒋玥一听就炸了,一巴掌拍在简青脑门上:“你和她很熟吗?你怎么不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她都有脸当着全校人的面儿给陆司墨表白了!把你这个正牌女朋友置于何地?亏得你们陆司墨最后拒绝了她,啪啪打脸!”
至今说起当初那件事,蒋玥都是一肚子的气。
之前蒋玥和林语樯虽说都是属于C大校花级别的人物,各自都美名远播,但其实互相并不熟悉,颇有一些井水不犯河水的味道。
但是因为简青,蒋玥却是彻底讨厌上了林语樯!
真以为自己长得漂亮有钱就得全世界围着你转?什么玩意儿!
简青揉着发疼的脑门儿,看着义愤填膺的蒋玥,却忍不住笑了。
她知道好友是因为自己才生气的,有人站在自己这边的感觉,很好!
“反正这件事情不能这么盖棺定论吧,我觉得我应该去问一下她。”坦坦荡荡质问,比起暗中猜测,对于简青来说,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蒋玥翻了个白眼:“如果是我做了,你来问我,你觉得我会说吗?”
“问了总比不问好。”简青站起身,竟然是说做就要做。
蒋玥拉住她:“你还真去啊?她不会承认的,问了又有什么用?她说不是你会相信吗?”
“我会判断。”简青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傻到看不懂脸色的地步。
“我觉得还是换个方法。”蒋玥说着,脑中灵光一闪,“对了!这件事情你跟你们陆司墨说了没?”
简青浑身一僵,有些不自在:“跟他说干嘛……”
她不大想让自己的狼狈暴露在陆司墨面前。
蒋玥无语地瞪她一眼:“姐姐哎,不是你跟我说,你的论文陆司墨还帮过你吗?难道你不知道,那位老教授最喜欢的学生,就是陆司墨吗?”
蒋玥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简青徐徐反应过来:“好像的确是这样。”
“走走走,赶紧去问陆司墨!”蒋玥拉上简青就出门了。
她们找陆司墨的时候,他正好在上课,两人站在教室外面一直等到下课,才等到陆司墨出来。
蒋玥想要扯陆司墨的衣袖换个地方,可手伸到一半又放下,戳戳简青:“带上你们家陆司墨走。”
“去哪儿?”
“换个地方啊,你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那件事吗?”
简青当然不想,赶紧拉上陆司墨,跟着蒋玥换了一个安静没人的角落。
“什么事?”陆司墨直觉不对。
简青吞吞吐吐地有些难以启齿。
蒋玥干脆插话进来:“我来说!陆司墨,简青当时的论文,是你看着她一起写的,对吧?”
“没错。”陆司墨用眼神询问简青,怎么了?
“还是我来说吧。”简青叹了口气,跟陆司墨详细地讲了事情的经过。
陆司墨这才明白,若有所思地看着简青的眼睛:“你哭了?”
简青下意识捂住红通通的眼,否认道:“我没哭!”
陆司墨确信她已经哭过一场,而且哭得很厉害。
“这件事情我会去找教授说,你不要急。”陆司墨说罢,也没耽搁,当真就往教授办公室去了。
蒋玥和简青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你们家陆司墨行动力挺快的嘛,训练训练,早成一代忠犬!”蒋玥调侃。
简青作势比划了两下:“想挨我一掌吗?”
蒋玥干咳了两声,迅速转移话题:“走走走,姐姐请你喝奶茶!”
不消片刻,陆司墨就到奶茶店来找到了两人。
“教授说,你们的处罚会暂时搁置,三天时间,让我们拿出证据,他就相信我们。”
简青没有注意到陆司墨话语中的“我们”,只觉得高兴,因为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可我们怎么让许时文承认他是在故意陷害简青?”蒋玥抓着头发,对这些动脑袋的事情最不擅长了。
“这件事情我来解决吧。”陆司墨淡淡说,无意间流露出笃定的自信,话语更是意味深长,“我会让许时文承认他的所作所为。”
简青很好奇,因为今天许时文的态度,让她明白许时文绝对不会轻易改口的:“怎么让他承认呢?”
陆司墨却不说了,不管简青怎么问,他都没有过多解释。
而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三天后,简青在宏观经济的课堂上,听到了意外的消息——
“有一个消息跟大家宣布一下,许时文同学的论文存在很大的问题,本学期的期末成绩我准备给他零分。许时文同学,好好准备补考,补考难度会比正考大很多。如果补考不过,你就只有准备重修了。”
老教授说这番话的时候,瞥着许时文的目光一片漠然。
再无从前的和蔼可亲。
坐在中间的许时文缩着脑袋,低落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整个班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谁都知道许时文成绩好,是教授们眼中的得意弟子,他这又是犯了什么事儿,居然栽得这么惨?
整个班上,除了简青、蒋玥,还有许时文本人,没人知道真相。
简青和蒋玥对视了一眼,心里疑惑无比。
她们俩什么都还没有做呢,许时文这就自首啦?
她们脑海中只有一个疑问——
陆司墨是怎么做到的?
下了课简青找到陆司墨的时候,陆司墨对这件事情只字未提,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事情解决了就好。”
简青看他固执地不肯告诉自己真相,有些小生气。
可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转个头就忘记了。
而陆司墨则永远不会告诉简青——
如果是普通的学生,面对这样的事情,大概只有束手无措。可对于掌握力量的人来说,解决的办法,却有千百种。
每一种解决办法的代价,都不是许时文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可以承担得起的。
除了妥协,许时文别无他法。
而对于使用了非常手段来解决这件事情,陆司墨并没觉得心里有什么愧疚感。
从一个大家族成长,见惯了权力与勾心斗角。
手段,不过是一种顺理成章的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