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广场气氛极为压抑,数十名平时高高在上,人五人六的商业大亨,或者嚣张跋扈的富二代,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说话。
他们想走,却不敢走。
所有人都望着那商场之中,换衣服的陈八荒,一个个内心惊悚,震惊到了极点,脸色无比无比的难看。
这个王八蛋、疯子、猛人、难道就这么这么的无知吗?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一个什么样的恐怖存在吗?现在还有心情去洗手,换衣服,人都要死了,换衣服有什么用,是要死得有尊严一些吗?
明明挑衅,得罪谢方杰的人是陈生,那些商业大亨却偏偏比陈生更紧张,更害怕,毕竟那是谢方杰,因为他、谢强东将秦城重新洗牌,因为他、谢家成为了秦城第一家族!
如果谢方杰一个不高兴,不开心,再一次洗牌秦城,到那时、他们这些商业大亨该如何自处,又怎么自救?
早就听闻谢方杰张狂至极,做事从不照顾别人的想法,万一他杀了陈生之后,又顺手宰几个商业大亨,谁敢阻拦半分?
哪怕不知道修武者存在的那些商人们也很清楚,死在这种人手里,绝对绝对是白死,得不到一丁点的补偿,慰藉,不仅得不到,身后的企业,家族,还会彻底从秦城消失。
“张天阳,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劝劝他啊!”场中,有商业大亨对张天阳道,“快去劝他离开,只要他走,事情也许不会闹大的!”
“对啊,张天阳,你不是和他关系很好吗,现在只有你能劝他了!你也不想他出事,不想张家出事吧?”
“他还年轻,只要活下去就有无限可能,死在这里很可惜的!”
秦城富豪榜上的大佬们终于忍不住,你一句我一句的对张天阳说着,希望张天阳能再劝一劝陈八荒,不要走上歧路。
张天阳神情犹豫,狰狞,似乎在决定着什么,片刻之后,大步向着商场的方向走去。
而这时,陈生与林瑶、宋语嫣、萧曼衣三女,正从店内走出,一身黑色长衫穿在身上,干净、整洁、好看、搭配上俊朗的五官,英气逼人。
三个魅力十足,风格各异的女人走在他的身畔,将之衬托得像是一尊古代的王,一走出来,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场中,那些商业大亨、以及富二代们、愤怒、震撼、又感觉无比的错愕与荒谬,这种时候了 ,还有心思 将自己打扮这么帅气,收拾这么干净,依然是漫不经心,甚至他妈的还带着笑容!
难道,他就没有感觉到气氛不对,没有从这些诡异的气氛之中,察觉到自己究竟招惹了一个多恐怖,多强的人吗?
“陈公子!”数个呼吸之后,张天阳已经跑到陈生身前。
“怎么了,害怕?”陈生见到张天阳脸颊处,一丝正在缓缓滚落的冷汗,问道。
张天阳长吸口气:“说真的,的确害怕,我活了几十年,从没感觉这么害怕过……”
“所以?”陈生问,“还要劝我走?”
“不,陈公子,您决定的事,我张天阳清楚,以我的身份、实力、地位,还不足以让您改变,也无法插手。”
停顿一秒,张天阳继续道,“我来这里,就想表明一个态度,从现在开始,不论之后发生什么,我张天阳,以及整个张家,会一直站在您这一边,与您共进退!”
这是继上一次韩家之后,张天阳的第二次豪赌 !
第一次时,他心里尚有些底气,毕竟韩家人在江北,就算陈生失败,韩家的手也不可能彻底伸到秦城,将他张家灭绝。
而这一次,相比上一次的豪赌 ,更豪!
这次面临的人,是 真正可能将张家灭绝的。
但、
谢家与陈生,他依然选择了陈生!
赌赢了 ,一飞冲天,取缔谢家!
赌不赢,
家破人亡!
这一个选择 ,不仅需要勇气、需要胆识、更需要做好死亡的准备!
不过,输和赢,已经不重要,
没有陈生,他张天阳早就死了,救命之恩如果不报,还在关键时刻跑了,他还是人吗?
是,张天阳是一个商人,一切应该以利益为主。
但,这一次,他做不到!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掷地有声,身后的那些商业大亨们一阵错愕,紧接着一股子愤怒和火气就从心底冲起。
“张天阳疯了吗?!”
“他难道不知道谢方杰和谢家有多么强?”
“老不死的,五六十岁还这么爱赌!”
“……”
他们本以为张天阳会再去劝劝陈八荒,谁知道不但没劝,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一个个怒不可遏。
“嗯,张天阳,以前,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觉得你和我很有缘分,所以、当初才出手救你,今日,你倒是没有辜负我,你的选择,让我很欣慰。”
陈八荒有过十年戎马,经历过的生死,很多很多。
张天阳不像陈生,孤身一人,他的身后还有妻儿,有庞大的企业,牵挂非常之多,陈生很清楚前者决定站在他这一边时,究竟顶着怎样巨大的压力。
身为秦城南区的老大,萧曼衣一样清楚其中的压力,赞许的看了一眼张天阳,她倒是没想到一个商人,居然也有把生死、利益置之度外的时候。
“陈公子,我张天阳的命,早就是你的,你我之间,又何必说这些。”张天阳怅然一笑,提醒道:
“对付谢方杰,您一定不要大意,虽然我没见过他出手,但、他一定非常非常的强。”
“嗯,我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强。”陈生淡淡一笑,拿起酒葫芦,咕噜咕噜的吞两口,声音带着嘶哑、杀意,“我还等着他来杀我,杀认识我,和我认识的所有人呢。”
张天阳沉默,不再说话,已经选好阵营,那么接下来,只需要好好的站在这一边就行。
萧曼衣从服装店内,找到唯一一张藤椅,亲自将之搬出,放到陈生身后:“坐。”
“谢谢!”
淡淡的说了一句,而后,陈生很不客气的,直接就在广场正中间,坐在了藤椅之上,萧曼衣拿出一把纸扇,站在一旁,轻轻的为他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