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海被震飞,韩云山、韩松坐在地上,面目惊恐,内心掀起阵阵惊涛骇浪。
相比之下、
陈八荒,一拳之后,没有前进半步,也没有后退半步,修长的身躯,笔直的立于原地,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仿佛 、
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事实上,也的确是意料之中的事,见到江湖海的那一瞬,他就看出了前者的境界。
用他的修行境界评判,江湖海只不过勉勉强强,达到凝气境后期。
二者之间,差距巨大,如云泥之别!
张天阳带来的八人,又又又又一次震惊了,这一夜,他们的固有观念,一次又一次的被刷新,打破,又刷新……
本以为,这一路,一定会腥风血雨,充满残酷,充满挑战……
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只猜对了一半!
这一路,确实腥风血雨,充满残酷!
但,
挑战么……
貌似一点也没有啊!
从进入韩家庄园,到现在击败江湖海,整个过程,特么的不到五分钟啊!
五分钟!
谁能想象,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凭借一身武力,短短五分钟,就将韩家的防御,全部打破!
且、一路行来,摧枯拉朽、无人可挡、无人能敌!
寂静。
别墅之中,陷入一片沉默与死寂,陈八荒不开口,没人敢打破那种诡异的寂静。
终于。
几秒之后,
陈生迈开脚步,向江湖海的方向走过去,一步一步,来到他的身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你……想怎么样?!”江湖海仿佛被笼罩在阴影之中,瞳孔之中,已经布满血丝,仰望着陈生那张沉寂得像是一潭死水的面庞 ,眼神之中,充满畏惧、以及警惕。
他现在已经重伤,没错、就是那一拳,已经让他重伤,如果不是陈八荒在拳头相互碰撞的一瞬间,稍微收起了一些力道,现在他早已昏死。
现在,以他目前的垂危的状况,陈八荒可以随意的蹂躏、玩弄他、他绝对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余力!
他服了。
他真的服了。
完完全全被陈八荒征服!
此时此刻,前者在他心目中,就仿佛一座巨山,不可逾越的巨山!
“你刚刚说要我跪下、磕头、认错……是吗?”俯视着江湖海,陈生一脸的漠然。
江湖海沉默,话的确是他说的,他不承认也没办法,甚至他还想踩着陈八荒的头和脸,狠狠的蹂躏他,玩弄他。
“你给我两个选择,我也给你两个选择。”陈生淡淡的道,“第一、从此以后,当我的仆人、奴隶、代替我,灭了韩家,第二、被我杀死。”
“你选择哪个?”
韩家毕竟是一个庞然大物,单单是杀韩松,或者是杀掉韩云山,对韩家或许会造成很长一段时间的影响。
但、
韩家依然是韩家。
依然是跺一跺脚,江北就要颤一颤的韩家,假以时日一定会再找麻烦。
韩家很庞大,陈生一个人不是灭不掉,而是很麻烦,江湖海不一样,他身后有着崆峒存在,做起事比他要方便许多许多。
且。
陈生意识到,他需要一个强横一些的助手!
目前来看,江湖海,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幽冷的声音,回荡在江湖海的耳畔,他内心极为不甘。
死、还是当奴隶?
两个选择,无论哪一个,他都不愿意!
只是,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他不得不选!
“我选,当您的奴仆,灭了韩家!”良久之后,江湖海终于开口了。
死、
他不愿意!
他才四十岁,在修武界中,这个年龄并不算大,而且以他的修行天赋,将来必然能够闯出一番天地!
所以,这个选择题,并不难做!
韩家老祖不在,灭韩家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用韩家的命,换他的命,值得不能再值!
至于……当奴隶。
他权当追随陈生了!
一个二十岁的宗师,整个世俗界中,这个年龄达到这样的境界,绝对可以用惊世骇俗形容。
就是崆峒现任掌门,也未必有他强啊!
追随这样一个人。
并不丢脸。
至少,此时此刻,陈八荒在他的眼中,就像一尊王!
他的身上,流露着无与伦比,至尊无上的气息,这种气息、以及那霸道的实力,足以让他臣服。
江湖海,被那一拳,吓破了胆!
“不……”
不远处,韩松、韩云山听到陈八荒与江湖海之间的对话,脸色大变。
特别是韩云山,呼吸都快停止了!
他是韩家家主,肩负着带领韩家,将韩家一步步做大的历史使命,现在、却要被灭了!
这让他如何面对祖宗?
如何面对闭关的韩家老祖?!
一股凉意,从头到尾的掠过,韩云山心头害怕到了极致,浑身都在哆嗦,瑟瑟发抖。
江湖海是他请来的人。
且、
也是韩家这一代合作紧密,花费数年时间维护,供养着的强者,为了和他打好关系韩家付出不知多少心血以及金钱。
而现在、此刻、与陈八荒见面不到两分钟,他们请来的人,却要掉过头来对付他们!
如此强烈的反转与变化,在这之前,他无论如何,怎么也不会想到!
江湖海对他们韩家,实在是太了解了啊!
这些年,为了拉拢他,韩家的一切东西,几乎都是暴露在他眼光之下的,如果由他来灭韩家,韩家真的会遭受灭顶之灾!
绝望、
韩云山充满了绝望。
而他的孙儿,韩松,早已恐惧得不能再恐惧,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呵……”
陈生回眸,见到这二人,发出一声冰寒的冷笑,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就是要让韩家的人,体会一下什么叫绝望、无助、与恐惧。
敢对他的亲人、朋友、女人动手,就要有死的觉悟,不仅要死,还要带着深渊一般的恐惧去死!
“陈公子!”
突然,韩云山起身,跑到陈生身前,砰的一声,跪在他的面前,苍老的头,用力的向地面叩击,带着颤音,苦苦哀求:
“陈公子!陈公子,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瞎了狗眼,惹了您,求求你,放过我,放过韩家,好不好,求求你!!!”
韩云山蓬头垢面,不断磕头,很快额头之上,就已经模糊一片,出现了血迹,可见他叩头叩得多么的狠、多么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