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王衍面色不变，心中有些异样。
其实上一次凯莎女王说起这件事时，她虽然很快岔开了话题，但是他也敏锐地清楚了这其中可能的来龙去脉。
而且……有些事，还只在心中。
微微思索间一抬眼，便见这被誉为德高望重的老者眼里有着一丝明显的……八卦之意。
王衍微微一笑，未置可否，只是微笑道：“凯莎女王最近也在熟悉天衍元宇宙，我也只是才得了空就来见您了，恰巧没有时间同行。”
“哦～～”
这老头子哦了一声，眼里满是敬佩之意，就差伸出一根大拇指了。
这位年轻的王者，他没否认……
就像那位女王也没否认……
牛啊！
虽然太空从思维上已经进行了编译，恢复了神河体思维形态，但是他还是从多个思维维度都对王衍从心里叹服……
那是谁？那是凯莎啊！
神河宇宙里仅有的可以和太空平起平坐的真神！无数时代也堪称少有甚至绝无仅有的女王！
若非当初太空早已绝恋红尘，这样优秀的传奇女子，他说不得也是会心动的。
“咳……嗯。”
毕竟是智极近妖的学者，几句对话试探，也让太空一下就领略到了这二人极为微妙的关系，轻咳一声，有些突兀的岔开话题。
之后种种，不过谈天说地，交流宇宙之机妙，探讨生命的维度。
应该是出于感谢和回报，太空拿出了不少自己近万年深研的知识，虽然王衍有现成的凯莎的小宇宙可以直观研究，但是也受益匪浅。
大脑开发的桎梏
精神能力的运用
时空领域的技术心得
王衍看出来太空所说的都是王衍现在必然存在的弊端。
看来对方的确是一位道德长者，也不愿欠人情。
“只是……老朽有一个善意的提醒，希望王者不要觉得冒犯。”太空突然想起来什么。
“请讲。”王衍抿了一口清茶，请到。
“王者拥有伟力，能在神河宇宙划分领域而不被窥视，甚至如我等根本不能接近。”
太空正襟危坐，不卑不亢，虽然一直对王衍报以敬重，但是也不失风骨。
“而且您的几位夫人也同样受到您的庇护，无法被我们或者更高维度的观察者所窥视，但是有利也有弊。
在我们或者更先辈的文明看来，您和您的几位夫人宛若成了一副画卷上的诸多墨痕，虚空中的一块块迷雾。
虽然观察不到，但是格外显眼。”
太空鹤发童颜，诚恳道：“如我们一类的生命，绝大多数也只会关心自己依旧关心的人与事，比如葛小伦之于我。
而除了我，其他超脱者……我们这一类生命自称超脱者，其他超脱者很少再看向这个时代的文明。
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在探索更高的奥秘，偶尔看一眼曾经眷恋的世界或者星球，也只是一眼。
而如今，将会有越来越多的超脱者注意到您和您的诸位夫人，因为你们实在太过明显。
最初时，我和我的一些朋友还以为这个时代诞生了八九个界主，而我后来扫描了一些信息才知道，应该仅仅是您一位而已。
当然，以后应该还会有葛小伦。”
王衍未置可否地点点头，其实他能听懂太空的形容。
他曾经很多次向其他人做了一种不严谨的形容：空间是一幅画。
实际上，这是一种缩维形容，虽然不严谨，但是很好理解，因为神河体的大脑很难理解更高维空间。
如果将神河宇宙的已知宇宙想象成高维生命眼里有边有界的一幅画，那么王衍和他所有女人，还有两颗蛋，都是这幅画上会移动的墨点。
相较于其他即便是四代神体也无法遮蔽自己的生命，王衍这黑乎乎的一大家子实在是显眼得很。
“老朽想说，如老朽一类的超脱者尚且可以看到您和诸位夫人的异常……其他时代已经走到已知宇宙之外的文明，界主，界王，那些真正的虚空生命，如果也想起来回来看一眼，恐怕也会立刻发现您的存在。”
太空捻着胡子声音沧桑：“我们这些超脱者虽然空活无数岁月，被无数奥秘所困惑，但是对于更高级生命对我们的看法也进行过交流。
而且还有很多传说或者很可信的实证，综合种种，我们有些可能的猜测。”
王衍认真地听着，并没有因为自己已经推测出诸多隐秘而自大，他虽然来历神秘，天赋异禀，但是推测的未必全都是对的。
兼听则明。
“我们根据我们自身的存在推测，在现今神河宇宙的物质世界，必然诞生过无数的文明。
而这些诸时代文明中必然会有第一个真正走进虚空的文明。
以下，有两种可能。
第一，这个文明走出了虚空，并且反手对原本的宇宙规则进行了改写，封锁，并消除了自身原本存在过的任何信息，以防会有第二个文明紧随其后追赶他们，并且超越他们。
而这第一个猜测就是，没有第二个文明追赶上了他们。他们一代又一代地消灭着有追赶他们潜力的文明，也就是我们曾经说过的终极恐惧。
第二个猜测是，他们封锁了并对第二个文明进行了消灭，但是没消灭掉。第二文明和第一文明相互形成了牵制，或者是类似的情况，导致后来文明无论与先辈相差多远，依旧可以有进入虚空的机会。
所以无论如何，我们不会看到先辈文明的遗迹，因为他们自己会进行规则清扫，或者被清扫，以免后来者寻迹进化，进速极快。
而终极恐惧依旧存在，只是执行这个操作的文明，未必是第一文明了。
不然的话，我们不妄想有什么智慧可以超越百亿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可以战胜先辈。”
太空讲述着，一边打量了一下王衍的眼神，诧异地并没有看到任何震动。
心中有些思考，但是还是继续讲述着：“我们这些自称超脱者认为，文明的自我怀疑和怀疑本身就是一个陷阱，而进入我们这样形态的生命状态也是一个陷阱。
所以无论我们这些超脱者是有多少，都不会被消灭，因为我们很难影响到现世，即便有影响，也不被在乎。
但是如葛小伦和您这样潜力的生命，可以衍生元宇宙，可以在未来将所有文明或者自己的文明纳入元宇宙内。
即便无法战胜终极恐惧也可能带着文明隐藏在虚空之中，躲避被摧毁。
类似的还有现在的三角体，你们是拥有成长到那个或者那些文明高度的生命。
一定会被关注，并接受终极恐惧的洗礼。
所以我得提醒您，您可能已经暴露了。
一个或者很多先辈文明正在看着您，如果有什么古怪的攻击，这一天未必会有倒计时。”
王衍听着，慢慢点了点头。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