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怎么了?”看到花迟微微愣神,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些什么,看来花迟还是打算偏袒花娆。
“这件事确是娆儿做得不对,不过你既然是娆儿的嫂嫂,那就要多加担待才是,怎么能放任婢女随意打骂娆儿,你这个当嫂嫂的还真是称职啊!”
花迟看了一眼花娆,然后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看上去就比较虚弱的赵若雪。
夏荷将赵若雪扶了起来,她轻轻搀扶着赵若雪,一点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赵若雪的小手冰凉冰凉的,就连身子都有几分颤抖,看起来似乎是气坏了。
其实这件事情搁谁身上谁不气,放在一般人身上还真就是忍不下去。
明明都是花娆的错,明明一切都是花娆引起的,可是花迟却将所有错都怪在赵若雪身上,而那个罪魁祸首花娆却是什么惩罚都没有。
夏荷真是开了眼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局面,也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如此偏袒另一个。
对于花迟的这种状况,她什么已经话都说不出来了,就算错的人是花娆,就算花娆作恶多端,但在花迟眼里花娆依旧是一个受害者。
如此这般盲目的偏袒一个人,她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夫君,你觉得这一切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唆使春兰打娆儿吗?夫君,妾身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吗?”
赵若雪真的很伤心,她心心念念的夫君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她,处处怀疑她。
“少爷,你还真是是非不分,我家少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整个承国公府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怎么偏生你就看不到。”
春兰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此时她的情况并不比花娆好多少。
衣衫凌乱,头发也成了一个鸡窝头。
她几大步来到赵若雪身前,将赵若雪紧紧护在自己身后。
“春兰,你没事吧?”看到春兰这个样子,赵若雪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都是她不好,她护不住春兰,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少夫人,奴婢无事!”春兰嘴角微微向上勾起,她看了看赵若雪,眼底满是伤痛,她家少夫人明明人这么好,可为何会碰上这样一家子人。
她今日就算是豁出性命也会护住赵若雪的,不会再让其他人欺负赵若雪。
“你这个贱婢,你殴打娆儿的事情我都还没有找你算账呢,怎么现在又来指责我了,你的狗胆还真是大,来人,将这个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花迟手指不自觉的握起,对于一个不听话的下人,最好的处理方法,自然就是处死。
软榻上的花娆嘴角一勾,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乱棍打死吗?这个方法还真是解气呢,这个贱婢居然敢对自己动手,就是千刀万剐也是不为过的。
敢对主子动手的奴婢春兰还真就是第一个。
要她来说,还可以惩罚得给更厉害一些,比如将春兰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喂狗,这才是最痛快的。
旁边的下人都愣在原地不敢动,因为他们不知道该不该听花迟的话。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从头到尾都是花娆的错,明明就是花娆在故意找茬,春兰虽然是动手打了花娆,但她真的罪不至死。
所以他们都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做。
“怎么,可是我还使唤不动你们了?”
见下人们愣在原地动也不动,花迟轻飘飘一个眼神飞了过去。
什么玩意儿,府里的下人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他的命令都敢不听了,可真是过分啊!
“夫君,你说什么,你要将春兰杖责,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赵若雪一把将前面的春兰轻轻推开,然后甩开夏荷的手,一步一步朝花迟走去。
往日里的她一直都是懦弱的,可是今日却是不会了,因为她今日若是再懦弱下去,那她可就护不住春兰了。
“夫君,你真的要杖责春兰吗?春兰她打了娆儿是她不对,你有什么都可以冲我来,求你别动春兰。”
春兰已经是她最后的底线了,她不允许任何人动春兰。
春兰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说是亲姐妹也不为过。
可是如今自己的夫君居然要杖责自己的姐妹,她无论如何也要救下春兰。
“赵若雪,若不是你多次纵容你手下的奴婢,一个区区奴婢又怎么会有胆子殴打娆儿,娆儿她身子本来就很虚弱,你可想过万一出个什么好歹又该怎么办?”
如今的花迟对赵若雪只剩下了满心的厌烦,若是让他回到当初成婚之日,他定然不会再娶赵若雪了。
“身子虚弱,夫君,那你可有想过妾身,妾身同样的身子虚弱啊,如今妾身还在做小月子呢,是夫君你大雪天天寒地冻的让妾身来给娆儿赔不是,你是不是忘了,妾身刚刚才生下孩子,如今身子也是虚弱不堪的。”
赵若雪是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心可以偏得这么严重,简直就是一整颗心都偏向了花娆,可是她还是花迟名正言顺的妻子啊。
没想到她这个发妻和花娆比起来,完全就没有可比性,或许在花迟心中,她就连花娆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这时候的赵若雪居然有些了解花宓了,她突然知道花宓为何要这么恨承国公府的人了。
这样偏心偏到天边的人花宓又怎么会不恨呢?
花迟身子一僵,他的确是忘记了,忘记了赵若雪还在做小月子。
他虽然没有了解过女子做小月子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还是听说过一些的。
女子刚刚生下孩子,身子还非常虚弱,所以需要卧床静养一月。
在做小月子的时候若是不小心吹了风或者是受了凉,那日后上了年纪受苦的可是女子。
让赵若雪来给花娆道歉的时候他压根就忘记了,忘记了赵若雪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忘记了赵若雪还在做小月子,身子虚弱,有可能比花娆还要虚弱。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忘记了。
花迟呆呆看着赵若雪,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亦或者是应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