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吗?走了也好,这样夫君就不会冻到身子了。”听到春兰这样说,赵若雪轻轻叹息呼出一口气,然后苍白一笑,似乎很是担心花迟。
“少夫人,这都什么时间了,您为何还在担心少爷啊,您的该多想想您自己才是。”
腊梅都快被赵若雪搞无语了,都这个时候了,为何赵若雪心心念念的还是花迟,那个花迟究竟有什么好的,居然值得赵若雪这样对他。
“春兰,我,我无事,啊,好疼!”赵若雪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下腹部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她额头一下子就冒出了一层冷汗,手指也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
“少夫人,您没事吧?”见到赵若雪一下子就疼成这个样子,春兰立马就急了,她赶紧扑过来紧紧握住赵若雪冰凉的柔荑,然后不停给她安慰。
“少夫人,您快用力啊,小少爷马上就要出来啦!”
产婆也在一旁打着气,这女子产子本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她这个做产婆的也帮不了赵若雪些什么,只能尽力给她打打气。
“啊!”伴随着赵若雪的一声嘶吼,下一秒就是听见一道洪亮的孩童声。
春兰立马激动的握紧赵若雪的手,然后轻声开口:“少夫人,生了,您生了!”
产婆将孩子清理干净,用小棉被包裹起来,然后抱到赵若雪给她看看。
“少夫人,您看,是个小少爷。”
产婆将一个浑身通红,皱巴巴的孩子抱了过去,赵若雪看了一眼,然后揪心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旁边的春兰欣慰的笑出声,可算是生了,若是再不生出来,她都要急死了,看到孩子平安无事的降生,而赵若雪也没有什么事,她这么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去。
产婆正要抱着孩子离开,就被春兰给叫住了,看着要走出房间的产婆,春兰有些不明所以。
“产婆,你这是要抱着小少爷去何处啊?”春兰轻柔的开了口,她的语气平淡,还带着几分好奇。
她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眼下赵若雪已经生了孩子,为何产婆还要抱着孩子走出房间?
这大雪的,要是冻到孩子就不好了。
“自然是将小少爷抱给少爷他们看看。”
听到春兰这样问,产婆都有些疑惑,她觉得春兰就算再无知也不会无知到这一步啊!
孩子出生之后都要抱给长辈看看的,这样也能让长辈安心不是。
“不用去了。”听完产婆的话,春兰的眼底闪过一丝黯淡。
将孩子抱给花迟他们看看,这个原因还真就是离谱啊,放在其他人家,自然是觉得寻常,只是放在承国公府很是离谱。
门外哪有什么人,一个人都没有,从始至终可能就只有自己盼着赵若雪平安吧!
至于花迟他们,他们又哪里会关心赵若雪的死活,昨晚之所以那般焦急的等在产房门外,也不过就是担心赵若雪肚子里的孩子罢了,他们都不是关心赵若雪,只是关心孩子。
“为何不去啊?”产婆是真的诧异,暗道这承国公府的人规矩还真是奇怪,新出生的婴儿居然不让抱出去给等在外面的人看看,这是什么规矩。
“外面没人,所以也没必要,将小少爷给我,你领完全赏钱就走吧。”
春兰走到产婆身旁,嘲讽一笑,给门外的人看看,可是门外压根就没有任何人,给谁看,难不成是给屋外的狂风暴雪看看。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时至今日,她早就看透了花迟,看透了承国公府的人是什么德行,只是赵若雪还深陷其中,这该如何是好?
“啊,那好吧,老身就先走了。”产婆是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一个原因,看来这位承国公府的少夫人在府上的日子并不好过啊。
不然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寻常人家的家主就算是在不宠爱正妻,但该给的尊重也还是会有的,只是这承国公府多少也有不厚道啊。
人家赵若雪拼死拼活在里面为承国公府增添人丁,可是他们似乎没什么表示,就连孩子生了下来,屋外可都没有一人啊,这处境着实有些糟糕了。
不过这些大家族里面阴暗的事情还真不少,前些年不是还出了一桩家主买通产婆谋害发妻,致使发妻难产而亡的事吗?
这些有钱人的水可真深,有些事也不是她应该管的,她依言退下了。
春兰将孩子放在赵若雪身旁,然后吩咐下人打扫房间,换上熏香,好熏一熏屋子里的血腥味。
“春兰姐姐,你的手臂也受伤了,你快去包扎一下伤口吧,这里有我就好。”一个眉清目秀,容貌秀美的小丫环。凑了过来,然后指了指春兰受伤的手臂。
“啊,好,那这里就交给你了!”见这里暂时也不需要她了,春兰点点头就离开了。
一间还在漏风的下人房里,一个小丫环轻轻拍响了房间门,外内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进来!”
“春兰姐姐,你可还好?”见到春兰的样子之后,小丫环声音有些哽塞,眼底还满是怜惜,似乎很心疼现在的春兰。
“喜鹊,你怎么来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花娆让她来叫春兰的,虽然她得到了花娆的命令,但她不想按照花娆的命令办事,也不想将花娆传春兰的事告诉春兰。
毕竟春兰受了伤,还是安心养身子比较好,至于花娆那边,就由她顶着吧。
喜鹊在一旁暗自猜测着,就连春兰方才,问她的话都还没有答。
“春兰姐姐,我放不下你,特意过来看看,你的伤可还好?”
喜鹊的眼底满是担忧,她看着春兰那张已经被毁了一半面容的脸蛋,苦笑一声,看来这伤口是治不好了,毕竟伤得这么重,都可以看见里面的骨头里。
喜鹊的眼眶有些湿润,她似乎是没有想到花娆会对春兰下如此重的手。
毕竟春兰可是从小就跟在花娆身边的,就算是没有功劳那也是有苦劳的心,为何要这样对春兰,喜鹊是真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