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挂断了电话,就看到了林续那种超级不善的眼神。
沈濯知道赵飞是从政的,林续是从军的。但是,他不能每开发一个项目,或者是公司里面出了问题,就去找林续,况且,他的电话,那时常不在线。
这样说,林续找他能找到,他找林续,那是根本找不到,他甚至是都不知道,林续在哪边?
他说回来就突然回来了,他若是去部队找,就算是跟到部队去,都找不到他在哪儿。
沈濯盯着林续:“吃饭吧!”
“爸,你觉得他比我好用,是不是?”
沈濯:“他是天广省的省委秘书长,大秘书长,爸爸多少次的文件审核,开发项目,是要经过省里审批下来的。
虽然都是正规的流程,但是,有时候很着急。他一个电话就能为爸爸省去很多时间,有些项目,从审批部门到检验部门,再去质量考核部,你知道要经过多少人的手。
在这些部门中,又有多少个项目等着批,有时候 多等两天,那就是几千万的损失。
他如果说把我那份文件加急,那爸爸的项目审批下来就快。”
林续:“……”果然商人都是看利的。
他虽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但是,沈濯透过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指定是不赞同自己的做法。
沈濯还是坐了下来,“林续 ,爸爸不是你,没有那个高位。有些事,爸爸不可能一句话,就能去管那么多人。
爸爸做不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道和发光发热的领域。你的那些,爸不懂。但是,论公司盈利,企业效益,管理员工,怎样合作共赢,我想爸爸比你更懂。这是生意之道,生财之道。”
柳书殷听沈濯这样讲话,她嘴角抿着笑,给沈濯递上了一杯牛奶,“喝杯牛奶暖暖身子。”
林续依旧没有说话。
小白吃了几口饭,就不想吃了,“我要喝牛奶!”
林续:“我去给你倒!”
柳书殷已经站了起来,“我来吧!”她给小白泡了一杯牛奶,端到她面前。
林续放了吸管,给小白喂着,他垂眸看着小白乖乖的喝牛奶,时不时的还用吸管,在牛奶杯子里,吹几个泡泡。
然后,小白就抬眸冲着林续笑了,林续却紧紧地抱着她,用下巴靠着小白的额头,眼神带着说不出的狠厉。
沈濯:“……”
林续抱着小白,对着她的额头又亲了一下,“他就是冲小白来的!”
沈濯不否认林续此时说的这句话,赵飞这样帮沈家,他自己也知道。
人都是这样的,若是没点期待和想要看到的好处,人家怎么可能会这样无偿的帮助你呢?
柳书殷也不讲话了。
沈濯吃了几口菜,又对着他说道:“你们毕竟是军婚,阿延又在我身边,他是从政人员,他有自己的组织和纪律。他不会轻易的冒险。
这一点,你放心,他绝对不会逾矩半分。”
“他看小白,我就不舒服。他来,我也不喜欢。我不欢迎他。”
沈濯:“他又不能怎么样?”
林续:“他看都看了,他还想怎么样?”
沈濯:“这人……人要是出去都长着张脸吗?你,你……只要是正常的交往范围内,你就……对不对?”
林续没再说话,起身就把小白给抱走了,直接抱回了房间,当着众人,他‘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这一声关门声,贼响!
沈大壮吃了一口菜,他盯着沈濯:“林续,这又咋了?你打电话惹到他了?”
沈濯:“一天到晚,就跟打翻了那个醋坛子一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有人看小白一眼,他都要发疯。我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孩子的占有欲这么强呢?”
柳书殷拿了纸巾,帮着沈濯擦了擦。
“吃饭吧!”
小洲笑了,“切,这算什么。在部队的时候,我姐姐要去哪儿,都有警卫员看护着。她要去哪儿的路线,我姐夫都给她提前规划好了,告诉她不能乱跑。”
沈濯:“小白现在不是三岁了,有些事,她自己都懂了。他这是想干什么呀?”
柳书殷:“别生气了,今天你还要去城里,赵总他们呢,你可不能拉着这张脸去。”
沈濯:“我就是见不得,他没事找事。赵飞咋了?人家好歹省里的秘书长,他可倒是好,他不怕得罪人,我怕呀!咱是做生意的,不是跟他一样,出门打仗的。”
沈濯气的拉着脸,“我开公司容易的,我这个企业也不容易,他可倒是好,不为我考虑考虑。”
柳书殷:“你不要这样,他现在有兵权,他跟你处的位置不一样。所以,看法就不一样了。”
沈濯:“我没阻止他的看法,但是,你看看他什么态度?一碰到小白的事,就跟碰到他身上的刺一样,就跟碰到他逆鳞一样。
咱小白还没说什么呢,你看看他摆着张臭脸,我看他脸色?我堂堂沈氏企业大总裁,我看他脸色?”
柳书殷:“……”
沈濯气的拍桌子,“赵飞还没这样呢,他跟我说话还客客气气的呢?林续是小辈,还是我女婿,有他 这么当女婿的嘛!”
沈世显这个时候,抠完了脚丫子,他也不擦手,直接就拿筷子,“有你这么当儿子的吗?多大的事,你就在这边发牢骚。
林续是个孩子,他就这么个脾气,你这么大,让着他点咋了?”
沈濯:“你懂啥?抠完了脚丫子不洗手,你好!坏习惯,说了你多少遍,就是不改!”
沈母拽了桌子旁边的湿巾纸,赶紧给沈世显擦了擦,“好了好了,吃饭了。”
沈世显:“嘿,又浪费了一张纸巾,多可惜了。我听说这玩意儿,可贵了呢?一包都6,7块钱,买这玩意儿干啥?”
沈洲吃了几口饭,“爷爷,你吃饭抠脚丫,我都不想坐着守着你吃饭了。”
沈世显急忙站了起来,笑呵呵的对着沈洲:“那爷爷去洗手,洗手哈,大孙子!”他说着就对着水盆走去了,“我还涂个香胰子呢,把手弄干净点,嘿嘿嘿!”
沈濯:“……”瞧他那个样!他孙子说啥,就跟那个圣旨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