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何曦翻了个身,黑漆漆的房间里,站着个人,她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从床上翻下来。
她伸手按亮了床头的灯,余亦阳站在她的床前,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他,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何曦定了定神,随后开口道,“余亦阳,你大半夜的搞什么飞机?抽风啦?”
余亦阳眼神中有些闪烁,支支吾吾道:“我、我有话想对你说。”
大半夜的被惊得半死,何曦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瞪了他一眼,“有屁快放。”
余亦阳:“………”
他怎么就喜欢上她了?他不是应该喜欢那种小鸟依人型的小女人吗?何曦她一点都不小鸟依人,可他就是喜欢,还喜欢的不得了,他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抽风了?
见他扭扭捏捏的犹豫了半天,还蹦不出半个字,何曦更没有耐心了,“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你走吧,我要睡了。”
她说完,往床上一躺,将头缩进被子里,捂住头。
余亦阳心里挫败感油然而生,从来只有女人往他这儿贴,哪有这样嫌弃他的,他还没有遇到过。
他看着床上的人,心里一沉,黑着脸走到门口,心想,不行,他今晚上干嘛要跑过来?还不是因为一闭上眼,她就在他的脑海里晃悠,让他无法入睡。
想到这里,他转身走到床前,正色道,“何曦,我、我喜欢你!”
被子里的人感觉有些不真切,她动了动,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睡太久了,睡出了幻觉?她揉了揉耳朵,“你说啥?”
余亦阳咬咬牙,一鼓作气,“我说,我喜欢你。”
何曦顿时石化了,她从床上坐起来,诧异的看着他。
“你脑子没烧坏吧?”这厮不是喜欢柳语沫吗?怎么?还想着脚踏两条船?
余亦阳目光灼热,他上前一步,勾住何曦的下巴,直接用唇覆了上去,生涩的他,在她的嘴唇上一顿乱啃。
何曦生硬得看着他,嘴唇动了动,“余亦阳,你是属狗的吗?”
哪有人是这样接吻的?她汗颜。
余亦阳从她的嘴唇离开,整张脸爆红,“我、我……”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眼神到处看了看,就是不敢看她,嘴里也蹦不出半个字来。
他现在这个样子,与平日里那份腹黑乖张截然不同。
何曦摸了摸被他啃得红肿的唇,她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她动了动唇,“你他妈脚踏两条船?”
余亦阳懵了,“什么脚踏两条船?”
相比于余亦阳的紧张,何曦倒显得淡定许多,她做了一个深呼吸,抿了抿神,正色道,“我不知道你今晚上是哪根筋搭错了,这些话我都可以当做没有听到,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藏着掖着,有什么都当面说清楚,我不喜欢做备胎,也不喜欢渣男。”
余亦阳听了她的话,更加懵了,什么备胎,他什么时候又成渣男了?
“我困了,你走吧!”何曦冷着脸,直接下了逐客令。
余亦阳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见她一脸冷然,他欲言又止,失落的离开病房。
走出病房,遇上了站在走廊上的秦琛,只见他一脸冰冷的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见余亦阳朝着他走来,他对着电话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睡不着?”见他无精打采的模样,秦琛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看向余亦阳。
余亦阳点了点头,面上提不起半点兴致。
秦琛挑眉,“这是被人赶出来了?”
他耷拉着头,继续点点头。
“陪我喝酒去!”余亦阳垂头丧气,不用想,刚才肯定是在何曦那里遭受的打击太大了,所以现在想要借酒消愁。
秦琛摇头,“我怕小白等会儿醒来找不到我。”
余亦阳:“………”
没想到他不仅面色冰冷,话更冰冷,真是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又往他心上插了两刀。
次日。
白欣然去了孟楚楚的病房。
走到病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怒吼声。
“滚!都滚!”孟楚楚红着眼,将病房里的东西往外面砸,里面走出来一位穿着貂皮大衣的贵妇,雍容华贵。
妇人站在门口黑沉着脸,对着病房里一顿咒骂,“真是个没人教的野丫头,怪不得你去世的早,要是让你妈看到你这副德行,不得从棺材里面跳出来扒了你的皮。”
孟楚楚从床上跳下来,直接冲到妇人身边,咬牙等着她,“你再说一次!”
卫梅被她的眼神盯得发怵,只能硬生生的憋下心里的气,“我懒得跟你说。”她甩下一句话,扭头就走。
孟楚楚的小脸上,写满了愤怒,她盯着卫梅离开的方向,站了许久,转身,看到白欣然站在她身后,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欣、欣然姐。”她立马换上笑呵呵的模样。
白欣然手里提着秦知温一大早给她送过来的鸡汤,她昨天特意嘱咐心姨做的。
回到病房,白欣然将手上的保温桶打开,从里面盛了一碗汤,递给她。
“这几天没有过来看你,恢复得怎么样了?还痛不痛?”
孟楚楚将碗接了过来,她住院这些天,所有的温暖都是白欣然给的,想到刚才卫梅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是心里委屈还是因为汤太烫了的原因,她感觉眼睛发酸。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眸看向白欣然,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我好的差不多了,下午就可以办出院了。”
她说完,低下头大口的喝了一碗汤,泪水在眼里打圈,可她的嘴角确实笑容一片,“这汤真好喝,欣然姐,是你做的吗?”
白欣然点了点头,“你喜欢喝,下次我带你回家喝。”
她很默契的没有问刚才那个妇人是谁,也没有问她为什么哭,只是看着孟楚楚通红的眼眶,心中泛起一阵心疼。
听了她的话,孟楚楚猛一个劲儿点头,将嘴里的汤咽下去,然后说了一声好。
此时,她完全喝不出汤的味道,只知道这碗汤是她在她妈妈去世之后,喝过最好喝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