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竖立着十几个鸟人石像,而且鸟人的心脏处还刻着一颗圆珠子,想必那应该是凤眼孔雀琉璃珠,越往里面走,那鸟人石像胸口的琉璃珠竟没了,而且它们的表情很是怪异。
刘川抚『摸』着那鸟人的眼睛,脸上闪过一丝愧疚,见我看他,他连忙转换了神『色』,而在我们走进来的时候,头顶的红『色』迦楼罗忽地扑了下来,尖利的爪子抓住那鸟人石像,猩红『色』的眼眸紧盯着我们。
刘川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鸟人,手指弯曲成爪形,他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包裹,慢慢揭开,然后将里面的东西呈现在鸟人面前,过了老半天,才慢慢说道:“阿布狄卡,瓦达卡玛罗。”
东子掏了掏耳朵,小心问我:“茴子,刘哥他说什么呢,怎么跟洋鬼子一样唠唠叨叨的,难不成刘哥魔怔了?”
“我也不知道。”
“连你也不知道?”东子表情微微变了变,四下里看了看这才看向我问:“茴子,你和刘哥是不是在密谋什么,虽然我这脑子跟不上你们,可有的是力气,这扛大旗呐喊助威的活兄弟可是拿手的,如果你信任哥哥,就给哥哥我透点风,好让我有个准备,别到时候被你们两个闷了锅底。”
“你真想知道?”
东子点头:“想知道。”
我瞟了一眼身后的三秃子和吉恩,这才靠近东子说:“我们要炸人……”
“炸人?”东子有些懵『逼』。
我抽出一根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才说:“不过这炸不是真炸,是要将身后的人扯出来,原本我想着等人到齐了再动手,可这计划赶不上变化,出了点小状况,没办法我只能提前了。”
“原来是揪内鬼。”东子秒懂。
不过没到半秒,他看向我问:“那瑶瑶是怎么一回事,她是你计划里的棋子还是……”
“不是棋子。”
东子明白了:“既然这样,那我也就放心了,只要瑶瑶没事,哥哥这心就能安心搁在肚子里,不过说真的,你小子是怎么知道瑶瑶还活着的,还有你怎么找到瑶瑶的?”
“东子,还记得我们离开南江时,皮老七给我的那封信吗,一切答案都在阿月的那封信里……”
东子瞪大了眼睛:“原来是阿月。”
“是阿月。”我将烟咬在嘴里,点了火吸了一口这才解释:“当初我们之所以会去南江,一是盘六爷设局,二则是阿月放出的假消息,那时我并不能明白阿月的真正用意,可到了最后,看到那鬼母,我才将所有事串了起来,陆家其实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因为家族祖训,阿月一直在试探我,可那时我被暗中的人误导,认为陆家,南江两位爷是对我们不利的人,所以一路上处处留心防着他们,这才导致盘六爷牺牲自个换取我的信任,也是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南江,北京城所有的人都在保护我,他们竭尽全力想要盖住我身上的秘密,这才有了这么多生死磨难。”
“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
我吐出一口烟,苦笑:“有关长生的秘密。”
“长生,难道你是……”
“我不是。”
东子有些糊涂:“若你不是,那你是什么?”
“现在我还没头绪。”
我又吸了一口烟,可这烟『潮』湿,抽起来很呛嗓子,好不容易止住咳,眼泪竟落了下来:“东子,若这次回去后,我们两恐怕不能安安分分待在北京城了,而且有可能被背后的人追杀,你还是……”
“那敢情好。”东子掰了掰手指,一脸兴奋道:“东爷这好几年没动过真招了,回去后,可得好好活动活动筋骨,要不然这身肥膘得荒废不可。”
我认真地看着他,说:“我没跟你开玩笑。”
“东爷也没跟你开玩笑,茴子,从我们看对眼那一刻起,我们哥俩的命就拴在一起了,我于晓东别的本事没有,可这陪哥们闯天关的本事还是有的,所以别说那些为我好的屁话,哥哥这耳朵不进这话。”
我:“……”
这小子将里外话都说了,我还说个屁。
东子拍了拍我肩膀:“是兄弟就别见外,再说了,咱潘家园的两位爷说什么也不能散,要不然传出去肯定要被人看笑话。”
“你和我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一个鼻子一张嘴,有啥不一样的,马茴,老子可告诉你,你别丢下老子自个逍遥快活,要干架得带上老子,听到没有。”
我心里无语:“这不是八字还没一撇吗,况且现在这任务还没完成,哪还有功夫想其他事,你啊,还是收收心,别整日喊打喊杀,这以后瑶瑶跟了你,你小子难道还想让瑶瑶跟着你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这是两码事。”东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瑶瑶呢,我是一定要娶的,这兄弟呢,我也得维护,两件事互不干扰。”
我白了这货一眼:“放屁。”
“宝爷你这就叫粗鲁了,我这话说的好好的,怎么就成放屁了,再说了,你要我娶了媳『妇』忘了兄弟,这事我干不出来,而且瑶瑶也不答应……”
“你闭嘴。”
这事能少趟一个人就少趟一个人,要是都下了水,到时候谁他妈捞我,老子肯定淹死在这浑水里了。
东子知道我动了脾气,便负气走到吉恩跟前,吉恩有些恍惚,东子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这才反应过来。
“嘛呢,入定了?”
吉恩神『色』有些慌张:“没……没什么。”
“洋鬼子,你小子该不会又做这背后捅刀子的事吧,上次的事我们还没和你算呢,要是这次你再捅刀子,那我们可就连朋友也没得做了。”东子见他眼神躲闪,心里便起了疑心。
吉恩白了脸:“怎么可能!”
看到吉恩这样,东子心里的疑『惑』更深,他下意识看向吉恩的手,却发现他一直按着兜,看兜的形状,那有可能是针筒。
针筒?
洋鬼子揣针筒做什么,难道他还想像上次那样扎晕他们,虽然他警惕心差,可刘川不一样,估计这针筒还没拿出来,就被刘川一脚踹了出去,更别说扎晕刘川了。
吉恩心虚,一直躲闪着东子的目光。
东子心里冷笑了一声:“洋鬼子,有些事还是想清楚再做决定,毕竟这立场若是选错,那可要后悔一辈子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东子没说话,只是看向他的兜。
吉恩浑身一震,眼底浮现出惊慌。
东子按住他的肩膀,笑眯眯地告诫道:“这上司可不比朋友,朋友可以为你两肋『插』刀,可上司那就不一定了,过桥拆河的把戏肯定玩的炉火纯青,所以你要想好,可别因为一时的『迷』眼放弃了最为珍贵的东西。”
“我……我……”
吉恩紧紧捂着兜。
东子没有再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特意看了一眼吉恩,发现他将针筒丢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实话,我对吉恩只抱百分之三十的希望,可看到他丢了针筒,我这心彻底放了下来。
最起码,吉恩站在我们这边了。
刘川也松了一口气。
他看向面前的红『色』迦楼罗,又念了咒语,见我们都不解,这才向我们解释:“这些红『色』迦楼罗凶狠,必须和它们先搞好关系,要不然过栈道的时候,它们会啄伤我们的眼睛,只要它们不动,那我们就能到达寝殿入口。”
“这鸟人还讲贿赂?”
东子看向头顶的红『色』迦楼罗,说:“我还以为只有人才讲求这些,没想到它们也讲,哎,对了,穆勒,你刚刚念的咒语怎么念来着,教教我呗?”
“你学咒语做什么?”
东子嘿嘿一笑:“我想召唤一只过来……”
“我劝你还是别学,这一个调出错,红『色』迦楼罗就会发狂,到时候别说是我,就是女王本人也不能让这些畜生停下。”刘川沉声说。
东子脸『色』一变:“这么变态?”
东子的话还没说完,只见那鸟人叼起那黑『色』包裹,拍打着巨大的血翅在前面领路,我们心里一惊,连忙追了上去。
追了有十分钟,刘川忽地停下。
他看着眼前的巨大迦楼罗石像,一句话也不说,双膝一软跪倒在石像跟前,而之前领路的红『色』迦楼罗将那黑『色』包裹放在地上,随即尖叫了两声,拍打着血翅返回到原来的地方。
刘川颤抖着手指,将那黑『色』包裹一层一层的打开,『露』出一个青铜匣,看到这青铜匣,我顿时瞪大了眼睛,这……这青铜匣不是被我丢进那塌陷的石洞里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刘川脸『色』凝重,将青铜匣打开,从里面取出一颗拳头大的珠子,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面前石像的胸口。
那珠子刚一放进去,只听一声喀嚓声响起,石像背后的入口『露』了出来,看到那入口,东子张大了嘴惊呼道:“我靠,原来这凤眼孔雀石是用来开女王地宫寝殿的入口,怪不得……”
刘川冷着脸,察看着周围。
我刚向前一脚,脚下一阵机括移动的声音响起,还没反应过来,脚下顿时一空,人顿时掉了下去。
“茴子……”
“茴子……”
头顶响起东子和刘川的惊呼声,可没过一会儿,那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整个身子浸了水,脑袋磕在河床底的石头上人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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