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手电筒,对着她照了过去,因为没心理准备,这一照,她被吓到,尖叫着跑了。我震惊地看着门口,手电筒骨碌一声滚在地上。
我半张着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这样,一定是我眼花了,她怎么会出现在这,怎么可能?”
我捡起手电筒,跟着她跑了出去,而这时外面已经漆黑,我看着地上的脚印,发现她竟然上了楼,听到头顶一阵『乱』响,我定了定神,拿着手电筒上了二楼。
才走了几步,头顶忽地窜出一股阴风,这时身后响起脚步声,紧接着那张吓人的脸出现在身后。
看门人瞥了我一眼,埋怨道:“我不是告诉你她怕光,你怎么还用手电筒照她?”
“她不是阿月。”我咬牙。
看门人一愣:“不是阿月,怎么可能,她住在我这都快三个月了,她的身份证还在我这,怎么可能不是阿月?”
三个月,这不可能!
看门人见我不相信,便从上衣兜里翻出一张身份证:“呐,你看看,这不就是阿月吗?”
我接过身份证一看,果真是阿月,如果这真是阿月的身份证,那刚刚的是谁,阿月的手腕可没那么细。
看门人忽然想起什么,拍了拍脑袋急道:“阿月来的时候,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戴面具的人,是他让我好好照顾阿月,不过他住了半个月便走了。”
“戴面具的人?”
难道是刘川,可若是刘川他为什么带面具,这次盘江找鬼印他没有出现,难道是出事了?
看门人点头:“这个人很奇怪,大热天竟穿了件长风衣,脸上戴着半张面具,左脸上还有一道很深的刀疤,最让我『迷』『惑』的是他的手,骨节分明,食指特别长,而且弯曲……”
真的是刘川。
我压下心里的激动,问:“他们什么时候来的,那个人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三个月前来的,阿月那时穿着一件宽大的风衣,帽子将整张脸都遮住了,我那时也没太注意,直接给两人办个入住手续。”看门说到这,又说:“不过,那个男人在这住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看录像带。”
“录像带?”
我抓到了关键。
看门人挠了挠头,点头:“那带子有些年头了,估计是七八十年代的老东西,又一次我偷偷拿出来看了一眼,可被他发现,他虽然没说话,可我感觉到他生气了,后来他没有再看录像带,只是坐在楼顶看太阳,有时一坐就是一整天。”
“那些录像带在哪?”
“在楼顶。”
我一听这,拿着手电筒直接上楼。
看门人怕我出事,也拿着手电筒上了楼,到了楼顶,那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我下意识裹紧了外套。
“应该在那里面。”
看门人指了指面前的房子。
我走了过去,发现门上落了锁,锁的样式很老旧,我从兜里掏出一根铁丝,然后捅进锁孔里,这绝活还是我从东子那小子手里学来的,以前觉得没用,可现在却能排上用场。
锁开了,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房间十几年都没来了,里面的土很厚,我一天只在一楼和二楼活动,很少来这里,这时间一长,也忘了有这么个地方。”看门人开了灯,那发黄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不过这房间里的线路有点老化,灯泡亮了一会,便扑闪着灭了。
看门人见灯灭了,便下楼去找工具。
我拿着手电筒看向墙角的书桌。
书桌上有一个老式台灯,还有几本书,我抽出一本,发现是本山海经,翻了几页,就看到上面有几页缺了,而缺得几页正是介绍西王母那几页。
西王母,和这事有什么联系?
翻了一会,没发现什么,我便将书放下,然后看向抽屉,左边的抽屉里几张纸,纸上都是些看不懂的鬼画符,还有几张写着我的名字。
看不懂,也看不明白。
我将纸放进抽屉里,然后打开右边抽屉。
抽屉一打开,我就愣住了,拿起那照片,我只觉得血『液』凝滞了,那上面的人一清二楚,甚至一丝一毫都没什么变化,他旁边的人,我再清楚不过的人,是我自己。
“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感觉脑子很『乱』,『乱』得我无法思考。
抽屉里还有六盘录像带,我将录像带全部拿了出来,看着上面的日期,心更『乱』。
九八年十月七号,九七年六月十八号……
看门人拿着工具上来,三两下便修好了线路,我拿着录像带,找到墙角放着的电视机和放映机,顾不得吹上面的土,直接『插』电打开。
电视没坏,放映机也能用。
我将带子放了进去,然后按了开始。
屏幕是雪花,我按了快进,雪花没了,却变成了黑屏,好一会儿才有了画面,里面是一个人,准确说是一个男人,他背对着我,看不清他的脸。
最后这个人转了过来,我吓了一跳。
看门人指着我,惊恐道:“小伙子,这里面怎么会是你?”
“……”
我没说话。
接着这个我开始趴在桌子上写东西,我看不清上面的字,好一会儿,他面对着镜头,笑了笑:“开始,重新开始。”
开始什么?
我看得一头雾水。
后面还是相同的内容,不过桌上的日历却变了,变成了十月七号,他继续写,这次镜头离得近,我看清了上面的字,是我的名字,而且还有我父亲的名字。
正要看时,带子退了出来。
我又放了一个进去,按了开始,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他的脸有些扭曲,看起来特别怪异,他面对着镜头,说了两个字。
开始。
然后便没了,我快进,可里面还是一点东西也没有,带子退了出来,我拿了另一盘带子进去,里面却没有人,过了好一会儿,出现一个陌生的脸,这张脸我没有见过,可他面对着镜头,那魔咒一般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你就在我面前,马茴,这次你逃不掉了,因为要开始了,谁也不能帮你了,你是最后一个,最后一个,哈哈哈哈!”
“小伙子,这人看样子有病啊!”
我取出带子,将最后一个放了进去。
里面出现刘川的脸,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我,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他对着镜头:“我知道你会找到这里,会知道所有事,所以也不打算瞒你了,茴子,我要死了,怕是护不了你了,虽然我还有很长的寿命,可循环复生,这寿命也大大减少,这次怕是撑不住了。”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以后的路,你自己要小心,要谨记所有人给你的提醒,如果这次我出不来,那你就去找另一个人,他会告诉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听到这,我心砰砰『乱』跳。
刘川真的不行了?
他抬头,看向镜头:“茴子,我真的不希望你被扯进来,可有些事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所以原谅刘哥,原谅我的不得已,如果这次能再活着出来,我会给你一个解释,好了,时间不多了,我就说这么多,那个人我会让他主动联系你,茴子,记住一句话,接下来不要相信任何人,这里面也包括我。”
屏幕黑了,带子退了出来。
我看着这些带子,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看门人忽然拍了自己的脑袋,看向我说:“小伙子,那个人临走时,他将一个东西交到了我手里,说是到时候有人会来取,我估计这个人会是你。”
“什么东西?”
“好像是个钥匙。”看门人继续说:“像是开保险柜之类的,这样,你跟我现在下去,我把钥匙给你。”
我将录像带放了回去,然后和看门人出了房间,一起下楼,到了一楼,我下意识看向楼道尽头。
那个女人绝对不是阿月,而且她给我的感觉特别熟悉,不过遗憾地是刚才我没看清她的脸,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看门人将钥匙给了我。
看到我愁容满面,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伙子,要不你先回去吧,等她冷静下来,我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再过来就行了。”
我点头说过几天我再过来。
接下来的两天。
我按照钥匙上的提示来到一家典当行,在那里,我看到了刘川留给我的东西,是半张羊皮纸地图,我将另外半张拿了出来,两张拼在一起,这才发现上面的秘密。
是关于那神秘地域的秘密。
到了第三天。
我去疗养院看她,她的警惕心还是很高,每次我一出现,她便跑得远远的,刚开始我还发愁,可后来我也不搭理她,每次都坐在楼顶晒太阳。
时间一长,她也不排斥我,慢慢的我和她便待在同一个房间,她也开始吃东西,只不过她还是怕光。
又过了三天,我终于捋顺了所有的思路,便想着第二天回北京,临走的时候,她不舍得我走,抱着我的腰不让我离开,我狠了狠心,给她留了一个录音笔便偷偷回了北京。
刚回来,有一个陌生人给我打电话,说有东西让我看,我打开电脑,点开那人发的邮件,只见上面附了一张水晶骷髅头图片还有两句话。
“最后的秘密在第六颗水晶骷髅头里,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
我盯着那图片,嘴角『露』出一抹笑,按照那上面留下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铃声响了好久,我敲着桌子,静心等待着那人先出声。
“马茴,别来无恙。”
听到这声音,我不由地冷笑:“藏的还真是深,如果不是他提醒,我还真猜不出来会是你。”
他微微一笑,那声音熟悉而又陌生:“因为你太聪明,我若不隐藏自己,那下一个遭殃的就是我,所以为了我的小命我必须藏的严严实实的,况且我又不是他,没必要为了你还暴『露』自己。”
“接下来怎么做?”
我讨厌这人的说话方式。
“联手,有没有兴趣?”
“我有什么好处?”
他冷笑:“结束这一切,解救所有人。”
“凭什么是我?”我攥紧拳头:“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他淡淡地说:“凭我们都是它选中的人,凭我们有共同要守护着的东西,而结束这一切的人是你,这个理由够吗?”
我吸了一口气:“好,不过这次由我布局。”
他低笑:“生气了?”
我冷哼了一声:“当了这么久的小白鼠,我可不想再当,既然合作,那就拿出诚意。”
他沉默了一会,随即嗯了一声,我挂了电话,『摸』着手上的戒指,我脑海闪过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