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了东子一把,这货生闷气,并不想理会我,我也来了脾气,踢了这小子的屁股蛋,这货怒瞪了我一眼,让我别来烦他。
呦嗬,长本事了,敢给我甩脸子了?
行,东爷厉害,咱招惹不起。
我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走向铜花棺,说实在的这东西我还是第二次见,之前虽然见过类似的,可隔太远看不清楚,这次可得好好看看。
没看一会,东子也凑了过来。
我们看得认真,自然没注意到潘阳和老豆儿,东子正在『摸』机关,可还没『摸』到就听到一道机括活动的声音。
“咔嚓……”
我和东子惊恐地回过头,这才发现潘阳动了那陶罐,那陶罐里的东西一只只钻了出来,看到那红黑相间的尸螨,我们顿时变了脸『色』。
我靠,是尸螨。
“阳子,你小子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啊!”潘阳被吓傻了,听到这话如梦初醒,抓出一把麟粉撒了过去,三四步便奔了过来,我抓住潘阳的手将其拉了上来。
可老豆儿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困在那个角落里,整个人吓得都惨了,六神无主地盯着我们求救道:“茴……茴子……”
我看着高台底下的这些尸螨,觉得有些奇怪,这些尸螨不敢上前,估计棺椁里有它们畏惧的东西,这样想着,我示意了东子,让他准备开棺。
“开……开棺,茴子,你疯了,这里面不是有那玩意嘛,要是开了棺那我们还有活路吗?”潘阳惊得瞪大了眼睛,一把拦住我劝道。
“那玩意早已经不在这里了……”
东子一边『摸』一边说,脸『色』忽地变得极其凝重,我扫了扫棺面,果然那东西早已不在了。
潘阳脸『色』一变,支支吾吾地说道:“怎……怎么可能?”
“行了,别问了!”
见东子『摸』机关,我则掏出一只蜡烛在东南角点燃,可奇怪的是蜡烛怎么也点不着,一点就灭,像是有人在旁边吹一般。
我又试了几次,可结果都一样:“奇了怪了,蜡烛怎么点不着?”
“会不会是你那有风?”
东子也白了脸,语气也急了些。
“不可能,这里是阴眼,根本不可能有风……”说到这,我忽然拿起手电筒向头顶照了照,这才发现了诀窍,原来这是设计这墓里布局的人给我们出的一道难题。
“茴子,既然蜡烛点不着,那就别点了……”
“胡闹,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下墓已经是不敬,况且我们还『摸』金倒斗,这若是再这么刺拉拉,那将被困在这里面活活腐蚀死,况且老祖宗说过,下斗取物,必须在东南角上点一只蜡烛,开棺之后,『摸』到冥器,要是蜡烛不灭,才可以带走,要是蜡烛熄灭,就得把明器退回,恭恭敬敬的磕头退出……”我皱着眉头,看着东南角解释说道。
“那……那怎么办?”
老豆儿非常的紧张,大概是想要借着说话缓解一下心中的恐慌,『插』口问道,但却禁不住牙齿打颤,说话结巴。
我瞥了一眼老豆儿,又瞥了一眼脸『色』同样凝重的东子,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老规矩,不管是湘西的土掘子,还是北边的倒鬼都得敬重墓里的主人,蜡烛不灭,那可以带走一些冥器。
可蜡烛熄灭那便是煞,代表着墓主不同意你带走明器,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管你有多么不情愿,都得赶紧将明器放回,磕头退出,否则晚了,不仅把命赔上还有可能连累后辈子孙。
妈的!
潘阳听得怒起,指着『摸』了一半的铜花棺骂道:“这是什么鸟规定,我们可是连蜡烛都没有点起来。”
“阳子说的没错,咱哥几个连冥器长什么样子都没见着,咋能就此罢手,要哥哥说这墓主人就是小气了,爷不就是『摸』一两件金器,又不是将他的宝贝夜壶搬完,至于这么吓唬爷嘛,再者说了,这好东西埋在底下,这不是糟蹋了不是,还不如我们倒腾出去让宝贝通通气……”说到这,东子忽然转头看向我问:“茴子,刚才你在东南角点蜡烛的时候,说是被定住,可是我们如今在东南角上,却是什么事情都没有,难道说……这厉害还有玄机?
蜡烛?东南角?我刚才没有多想,只是知道东南角上有机关,应该就是设置铜花棺的人特意留下来的,如今细细想了想,设计这个墓室的人……势必知道东南角点蜡烛的倒斗习惯,所以才设下这样的必杀困局。
“阳子,你用火折子把蜡烛点起来!”我从背包里掏出一只用火折子递给潘阳,眼睛却盯着东南角顶部。
“火折子?”潘阳有点不解的看着我。
我肯定的点头,潘阳也不问缘由,拔出火折子吹了一口,火折子的灯芯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不一会儿便冒出一串火光,然后,一盏不亮的小小蜡烛,就在我们的身边摇曳着起来。
我抬头望过去,墓室内的地面上,四处都被红『色』尸螨覆盖着,既然铜花棺的机关不在棺椁上,那就在其他地方。
我不安的在小小的东南角上走了两步,一截短短的蜡烛,就在我的脚边明灭不定,反而显得鬼气深深。
小时候曾经听得『奶』『奶』讲过一些事情,每逢人死后不能先行下葬,而是停尸三天、五天或者七天不等,在停尸的时候,无论如何都必须在死者的头部点一盏油灯,油灯昼夜不息,在鸡鸣之时,若是油灯灭了,那证明亡者的魂魄还未聚齐,故而要找灵婆施法将亡者的灵魄召集。
可若是油灯在鸡鸣之时还没熄灭,那就证明亡者的魂魄聚齐可以下葬,而那盏油灯的灯芯是用灯龙草的花心拧成,灯龙草是通灵之物,若一经油火,一般都不会熄灭。
我盯着那不断晃动烛火,屏住呼吸安慰着自己……镇定镇定,一定没有事,不管什么机关,绝对不会形成死局,这对死者不离,对生者也不利。
而且脚下不断蠕动的的尸螨都是从陶罐底下冒出来的,那么按照理论,开棺的机关应该也在陶罐底下,想到这,我忽地看向密密麻麻的尸螨,紧皱着眉头,虽然猜到了开棺机关在陶罐底下,可是我们怎么过去?
这个墓室比起刚刚的那间殉葬坑能小一点,面积估计要比普通的篮球场略微的大那么一点点,如果不是脚下那密密麻麻的尸螨。
走过去不过几步之遥,可如今,除非我们能够飞过去,否则,只要我们一步踏进去,那些尸螨便会奋不顾身的爬上来,到时候我们可就真喂了这些鬼玩意了。
飞,这不可能,除非有借力点……
东子盯着那些不断上涌的尸螨,嘴里骂骂咧咧道:“我去,不就是捞几件东西,至于这么赶尽杀绝嘛……”
老豆儿跳着脚,不断地撒麟粉,可还是被尸螨咬了一口,疼得哭天喊地,东子实在是看不过去,卷起地上的破衣服缠在铁棍上,点了火朝着老豆儿冲了过去,那尸螨闻到活人气味顿时爬了过来,东子拿起铁棍扫了过去,只听噼里啪啦,火把所到之处尸螨退到一边,可还没一会又围了上来。
好在东子手脚麻利,拖着哭爹喊娘的老豆儿一路狂奔,刚跑到底下,只见那些尸螨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东子骂了一声靠,拿起火把点燃了底下的火线,利索地爬了上去,老豆儿被吓傻了,一屁股坐在火线上:“哎呦,我滴娘啊,烫死老子了,烫死老子了……”
“尸螨过来了……”
瑶瑶惊恐地看着底下,忍不住出声道。
“过……过来了,小……小东……快拉我一把……”尸螨爬上老豆儿的裤腿,老豆儿跑到石阶底下,伸出手要东子拉他。
东子没有细想,伸出手将老豆儿拉了上来,那些顺着老豆儿裤腿爬上来的尸螨钻进东子的手心,东子痛骂了一声,一使劲将老豆儿拉了上来。
“东哥……”
瑶瑶看到那些尸螨挣扎着身子往里面钻,赶紧从跑了过来,可还没近东子的身,便被东子喊住:“瑶瑶别过来,东哥可以搞定!”
好不容易将那红『色』尸螨弄了出来,只见老豆儿上前就是一脚,那拼命蠕动的尸螨一下子被老豆儿踩成一滩肉泥,在地上留下一滩黑『色』的『液』体,气味极其刺鼻。
东子黑了脸,恶狠狠剜了一眼老豆儿,老豆儿『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笑。
我见东子和老豆儿安全回到高台上,这才重新打量了四周,发现陶罐顶端的石头有一条细缝。
我一念至此,不禁暗骂一声笨蛋,将绳子甩过去,卡在石头缝里,然后在借着绳子飞身到陶罐那边,
想到这,我扭头向东子要绳子:“东子,绳子……”
我有点得意忘形,差点一脚就踏了出去,无数尸螨扬着头,扭动着丑陋的身子,就要向我爬过来,吓得我慌忙退了回来。
『奶』『奶』个锤子,爷还就不信了,这个坎爷还过不去了,小心爷放血秒了这些小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