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羊哑巴把“不要脸”三个字说的极为清晰。
再加上后面那无情嘲笑的声音,惹得四奶奶哑了火,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啐,谁稀罕这点破香蒿。”她啐了一声,便匆匆离去。
我四奶奶来的时候,我没怎么在意她什么时候来的,自然没有发现她走路的样子真的好特殊。
嗯,怎么说呢,就是有点水蛇腰的味道,又比水蛇腰丑。
总之,就是说不上来的别扭。
我在原地学着她扭腰的样子扭了扭,把我大姐乐的不行。
“你就坏吧。”她说。
我吐吐舌头。
羊哑巴跟在四奶奶身后,不停的:
“曰曰!曰曰曰!曰曰曰曰曰……不要脸……曰曰曰……hv hv hv……”
哈哈哈,忽然觉得,羊哑巴好可爱啊。
有时候,你永远不知道,一个半哑巴能蹦出来个什么词。
话说,半哑巴好神奇啊,耳朵不聋,偶尔也能说出来一点词,但是不能正常说话。
四奶奶听着羊哑巴的曰曰曰,偶尔一句“不要脸”,明显脸上挂不住,烦躁了。
指着羊哑巴破口大骂,而羊哑巴也不甘示弱,曰曰曰不停,还是夹在一两句“不要脸”。
好像,羊哑巴也没有落在下风。
四奶奶终究是没有吵过羊哑巴,撂下一句:
“烂心肝的臭哑巴。”
之后就快速就扭着腰走了。
看了全程的我们,都是忍不住笑起来。
四奶奶是典型的纸老虎了。
时间过得很快,大姐背的那个背篓里地野菜,也有半背篓多了,而二妞妞的则是快满了。
看看太阳,已经快要中午了,初春的田野也变得暖烘烘起来。
“二妞妞,我们回家吧,快要中午了。”大姐提议。
二妞妞摇摇头:
“我就先不回去了,我背篓还没满呢。”
说着,她把背篓放下来,把里面本就压的很实的野菜又往下面压了压。
我和大姐对视一眼,大姐对着我使眼色。
多年的默契,我知道,大姐要把我们的野菜分一些给二妞妞。
她这是在询问我的意见。
我点点头,其实,我们挖野菜也就是吃个新鲜。
野菜多了,娘亲也不怎么有空给我们弄着吃,刚刚挖野菜的时候,我很多时候挖了野菜都是就近放到二妞妞的背篓里。
其实,吃野菜还是有风险的,很多都要好好处理才能吃。
荠菜还好,下水焯一下就能吃,甚至不下水都能吃。
但是就像香蒿、马齿苋、白蒿这种野菜,单单下水焯一次是不行的,还要反复浸泡去除里面的毒素。
我们娘亲哪里有这个时间啊。
即便是娘亲愿意给我们做,我们也不愿意娘亲这样辛苦。
大姐见我点头了,便说:
“二妞妞,香蒿、白蒿、婆婆丁什么的就给你吧,我们留点荠菜和面条菜吃就好了。”
二妞妞赶紧摇头:
“不行,那事你们挖的,我哪里能要。”
“没事,我们给你的野菜都是要泡好几天的。”
“你也知道,我们娘亲每天都要做卤肉,根本没空做给我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