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兄的小手指又动了,又动了!”那个叫文君的小姑娘惊喜的拖着老毒物的肩膀大叫,“师兄会动,是不是就代表他不会死?”
“看这样子他死不了!”老毒物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等众人舒口气,他就把话锋一转:“可是,他也活不过来!”
死不了,也活不过来!
这是什么状况?
“师傅,您一定要救他啊……他死了,文君这辈子就只能守寡啦!”
小姑娘抱着老毒物哭天抢地。[网
“你早就守寡了……你师兄不知道给你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你居然不巴望他死,还替他求情!”
老毒物嫌弃的推开那个叫文君的小姑娘,气呼呼的指着地上的雪飞扬道:“我爱徒死了,是她守寡了才对……昨晚,我的烈儿还抱着她‘春’宵一度来着!”
众人满脸黑线……这老庄主,干嘛老提大师兄的风流韵事,要说‘春’宵一度就守寡的话,那不知多少姑娘变成年轻的小寡‘『妇』’了!
“齐烈……!”雪飞扬躺在地上,明显看到齐烈的小手指又动了一下。
他是不是很想醒过来,却没力气睁眼!
这时,外面急急冲进来一个人,一头跪在老毒物面前:
“老庄主,不好啦……硕王府大批人马打进来了,听说是来救这个‘女’人的!”
“哼!那个‘女’人真是机关算尽,这么快她就知道了!”老毒物气得在原地直打转,他背着手直喘粗气,“我十几年不问江湖事,结果被个小妮子给坏了规矩!”
飞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她在想,老毒物口中的‘那个‘女’人’,指的应该是珍妃娘娘吧!
难道他们之间认识吗?
珍妃娘娘的关系网遍布天下,手下愿意以命效劳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掌握逍遥山庄的动静应该是易如反掌!
所以,这边飞扬一被抓,那边硕王府便立即派人来营救!
飞扬脸上浮起一抹绝美的笑容,这老毒物的掌风劲道可真大,只怕此刻,她全身的筋脉就算不断,也己经受损了!
她又望了昏‘『迷』’不醒的齐烈一眼……然后,她的世界便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这天晚上,逍遥山庄热闹非凡,硕王爷齐耀天带了大批人马追缴到此,理由是硕王府的扬郡主不见了,有人看到是逍遥山庄的人抓了她!
“你们几个把文君抬着往那边山上跑……!”老毒物手一挥,然后指了指地上的雪飞扬和桶里的齐烈:“留几个人帮我转移这两个睡死过去的!”
“这样子移‘花’接木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我不要跟那个硕王爷回去,我爱大师兄!”文君满脸紧张,紧紧抓着昏‘『迷』’不醒的齐烈的大掌。
“放心啦,就算发现你不是她……那个硕王爷也不会带你回府的!”
老毒物的眼珠子斜凸,一脸同情:“徒儿啊,你还要努力很久才够得上国‘『色』’天香!所以你绝对不用担心那硕王爷会对你起‘『色』’心,最多他发现你不是他要找的人,然后一刀结果了你!”
“啊?”文君眼泪汪汪,师傅说的话可真费解,不过有一点她可以明确,那就是师傅在说她不漂亮!
对‘女’人来说,漂亮远比‘『性』’命来得重要,眼泪“吧嗒”滴下,文君望着老毒物的眼神哀怨极了!
“还愣着干什么,把她往山上抬啊……!”
老毒物一声令下,一帮汉子立即冲上来,麻袋一套,将文君高举过头顶,在数不清的火把映衬下,一帮人声势巨大的从后‘门’往山上进发!
“小心点儿呀,别把我抬摔了!”文君在麻袋里大声嚷嚷。
这一喊不要紧,立即有人提议:“快放下来,放下来,找东西把她嘴巴堵上,不然一路‘『乱』’叫会穿帮的……!”
“不要啊,不要……这样摔死了我都不能吭一声!”
“唉…叫得怪可怜的!!”老毒物站在原地无奈看着他的‘女’徒弟被人在嘴里塞了块黑不拉汲的绑‘腿’布,“你们几个过来……套上马车,趁硕王府的人马往山上追的时候我们冲出去!”
……
这一晚,‘鸡’飞狗跳!
两帮人马在逍遥山庄的后山上玩捉‘『迷』’藏直到天亮,据说硕王府的人无功而返!
……
雪飞扬再次醒过来,己是三日之后。
好像做了一个好长的梦,一睁眼,第一眼看见就是跟她对面而坐的齐烈!
第二眼……我的天,她和齐烈居然被放在一口漆黑的大锅里,脖子以下都淹没在水中,只留两颗脑袋在上面。
而老毒物正弯腰往锅底下加柴火,锅里的水己经在冒热气!
难道这个老毒物想煮了他们俩?
飞扬嘴‘唇’动了动,却发现‘唇’瓣粘在一起,连张嘴都困难。
铁锅的边缘在滋滋作响……看来下面的火势烧得很旺!
飞扬发现,锅里除了他们两个,还漂浮着许多不知名的草‘『药』’!
“哎哟喂,终于醒了一个!”老毒物看见飞扬醒来,可能由于太高兴,凸出的眼珠子猛的收回眼眶,“看来我得多加点儿柴火,死猪不怕烫,不想被煮熟,就快点醒过来!”
“不要……!”雪飞扬的嗓子疼痛难忍,老毒物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真不愧是老毒物,居然把他们放在锅里煮,想用开水烫醒他们!!!
“就要!”老毒物又抱过来一捆柴火,兴致十足的往锅底加柴火,边加边碎碎念:“今儿他要不醒过来,我就把他煮‘成’人‘肉’汤!”
“不要!”
雪飞扬只觉浑身无力,四肢无法动弹!
她抬头看打量齐烈,他的脸死气沉沉黯淡无光,看起来就像病入膏肓之人!
“浑身使不上力,对吧!”老毒物边往灶下添柴火,边不屑的瞅着想用力从大锅里爬起来的雪飞扬。
“你浑身的筋脉差点被我打断,没法儿自己出来的,还是省点儿力气吧!”
“你真想煮了我们?”雪飞扬看着老毒物似乎没有要放他们下来的样子,一个劲儿的往灶下加干木头!
可是,这个锅很奇怪,明明白烟缭绕,水声滋滋作响,像是要开了的样子……
她坐在锅里却感觉浑身舒畅,热乎乎的一点儿不灼人!
“看到了吧!”老毒物拿了截比他胳膊还粗的木头举给雪飞扬看,“先用大火狂煮,然后文火慢炖,不出几个时辰,你们两个就会骨酥‘肉’烂!”
雪飞扬望望对面的齐烈,又低头看看自己……眼前仿佛浮现出一锅‘肉’汤!
‘『毛』’骨悚然的打了个哆嗦,难不成当年的大火没把她烧死,而今天,她却要被煮死吗?
看来,她的命终究是离不开火呀!
“我烧、狂烧,一定要煮熟你们两个,一个不听我的话,一个比我还恶毒!”
老毒物坐在灶头前,絮絮叨叨的念着,不停往锅下面加柴火,每加一次,他就恶狠狠的瞪飞扬一眼。
“这是什么水?”飞扬有气无力的靠在锅上。
她推测,这锅水定不普通,不然,现在都己经沸腾了,她和他却仍然安然无恙的坐在锅里!
“算你有眼力!”老毒物眼珠子斜挂在眼皮下面,“这锅水就是传说中的冰蟾汤,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却被你们两个王八羔子糟蹋了!”
“起死回生、冰蟾汤?”雪飞扬没听说过。
“你当然没听过,我老毒物的独家秘方!天山上野生冰蟾的尸体融化而成,遇毒解毒,遇到出气比进气多的,就补气……这小子被你捅了一刀,如果不是这锅水,只怕现在尸体都被野狗啃光了!”
老毒物气愤难平,“当年为了捉冰蟾,差点没冻死我……哼!”
原来是这样,他不会死了!雪飞扬看向齐烈的眸子明显有小火苗在跳动。
“别高兴得太早,你捅了我徒弟一刀,这个帐我一定要跟你算!”老毒物翻眼过度,长长的眼珠子不小心翻过头了,他赶紧用手又扣正。
“师傅,我回来啦!”
飞扬抬头,她看到那个叫文君的小姑娘背着一大摞干柴,肤‘『色』’微红,脸上汗答答的,邀功般‘『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对老毒物微笑。
“哎哟不错,没枉废师傅我给你取的名儿?”老毒物赞赏的拍拍文君的背,“当年我在山下的草丛里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你长大后必定是个拾柴火的料……所以,给你取姓柴!”
“师傅……!”文君跺脚,气呼呼的伸手去捏老毒物头顶的脓包:“我不要姓柴,姓柴就要拾柴火……我要跟大师兄姓齐,我叫齐文君,不叫柴文君!”
“知道了,又掐我头,柴文君,你真是个不孝弟子!”
老毒物站了起来,手一指,“过来烧火,我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还没享过福!”
“师傅……!”柴文君举袖拭了一把红扑扑的脸蛋,虽然抗议却也听话的坐了下来。
“师傅去去就来啊……你乖乖的烧火!”
老毒物轻功了得,居然像长了翅膀的大鸟,翘着两‘腿’俯身穿棱在树林中,不一会儿便没了身影!
“准是溜出去抓山‘鸡’或者抓兔子烤了……总是吃剩下才会想起我!”柴文君很不高兴,嘟着‘唇’数落不停:
“一回到这个仙踪林,什么活儿都叫我干,天天拾柴火,打山泉水,还要挖‘『药』’草、种蔬菜……累死累活,不把我当姑娘家,不然我早就长得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了,哪家的大美人会像我一样两手沾满灰坐在灶前烧柴火呢?!”
“这儿是仙踪林?”
雪飞扬环顾四周,葱葱翠翠都是树,林中雾气飘‘『荡』’,有鸟儿在其中婉转歌唱,阳光好不容易从树顶斜‘『射』’几缕金线下来,美得犹如水墨丹青!
“等你好了,换你烧柴火!”柴文君没好脸‘『色』’的冲飞扬嗤鼻,“居然敢捅我师兄一刀,小心我剥了你的皮,哼!”
“这儿离京城多远?”
飞扬不跟柴文君一般见识,她以前听说过仙踪林,据说这个地方,被某个高人步了八卦阵,没有人引路,就连仙人都会‘『迷』’失方向!
所以,因此而得名:仙踪林!
“不知道多远,反正坐马车三天才回来!”柴文君稚气未脱的大眼睛斜睨雪飞扬,“拜托你不要再勾引我大师兄了好不好?我才是他的未婚妻……就算你想做小的,那也得经过我同意好不好?”
“呵呵……!”雪飞扬被柴文君稚气的表情逗笑了,这个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身子瘦弱,一张小圆脸,神情倔强!
“你还敢笑,师傅不在,我会欺负你的哦!”柴文君机敏的四下张望了一番,然后从‘腿’边拔出一把闪着银光的小刀,刀尖直抵雪飞扬眉心,腮帮子一鼓:“说,你离不离开我师兄,如果不离开,我现在就杀了你!”
“又不是我要跟你们来的!”飞扬若无其事的坐着,目不斜视,抵在眉心的刀尖在微微颤抖着,因为拿刀的那只小手在发抖。
“你杀过人吗?”雪飞扬抬头,好笑的对上那双愤怒却‘『乳』’臭未干的小脸。
“你将要成为被我杀掉的第一个人!”柴文君努力皱紧眉头,开始营造凶神恶煞的形象。
“柴文君……那次叫你杀‘鸡’,‘鸡’没死,你差点吓死,睡了三天才醒过来的!”齐烈突然说话了,有气无力的双眼睁开一条小缝。
“你醒了!”飞扬‘激’动,“你真的醒了吗?”
“师兄你醒啦……!”柴文君收回匕首,开始狂抹泪。
“哎哟……压死我啦!”锅里的地方太小,飞扬一‘激’动,本想移到他那边去,却不小心坐到齐烈‘腿’上去了!
“狐狸‘精’,你快压死他啦!”柴文君站在地上,手忙脚‘『乱』’的将飞扬往下拖……
那灶头是临时拿石块搭的,她这一用力,“咣当”一声锅翻了……
可想而知,锅一翻,里面的冰蟾汤全洒……!
锅里的人结结实实的滚落到地上!
“大师兄,你要不要紧?”
柴文君哭哭啼啼,她吓坏了,眼睁睁看着齐烈抱着雪飞扬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最后,还用他的身体给她做了软垫。
“你要不要紧?”飞扬赶紧从齐烈身上滑了下来。
“你在紧张我?”齐烈坏笑,大掌揽着飞扬的纤腰不放。
“你……肚子上里的伤口好了吗?!”雪飞扬睁大两眼,不可思议,齐烈肚子上的刀伤居然己经愈合了不少,红疤周围明显有新生的肌‘肉’!
“有老毒物在,我死不了!他是阎罗爷的干爹呀!”
齐烈的腮边胡碴好长,不修边幅的脸粗犷俊雅,只是气‘『色』’有些差,想必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见雪飞扬怔怔的盯着他,齐烈的眸子突然敛住笑容,“雪儿……你是不是又在打我的主意?跟你说哦,这时候你千万不能对我怎么样哦……虽然我没力气反抗,内伤也没好……但如果你强来的话,我还是会从了你的哦!”
打他的主意,对他怎么样?他会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