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一来,不等徐大荣审问,就自己把一切都招了。
“小的是与夫人有私情,但都是夫人引诱小的,侯爷不宠她,她怕生不出儿子,让小的去王府帮她!害死老侯爷的毒药也是她让小的去买的,让小的下进了老侯爷的汤里,当晚老侯爷就毒发死了!”
王管家早年确实喜欢王氏,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可惜王氏心比天高,最后设计嫁到了侯府,当上了侯夫人。
所以在王氏写信求他去侯府帮她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那之后一直在侯府当管家,时不时的与王氏偷腥,也乐得自在逍遥。
但王管家在老家是有成亲的,而且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现在还多了几个小孙子。
他对王氏再有情,也不可能不管自己的亲生骨肉。
现在亲生血脉被凌王的人捏在手里,他哪敢不听话?
更何况,十几年过去,他哪能一直对王氏保持当年的情谊呢?
在侯府当管家看起来风光,可侯府里面一团糟,可谓是乌烟瘴气,那些个公子小姐姨娘们天天想着法的支取银子花销,王管家不仅要记这些烂账,还要管外面的店铺庄子等,油水又不多,天天累得要死,哪里还能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他和王氏早就只剩早年的一点情谊了。
更别说王氏最近还长了丑陋的肉瘤,看着就恶心反胃,每每多看上几眼,王管家就觉得嫌恶,再深的情谊也会随之减少,何况情分已经不多了。
王管家怕死,也怕自己的亲生血脉被连累,到了公堂上,自然是知无不言,而且还把罪全推到王氏头上。
说来说去,就是王氏勾引他威胁他,他自己是无辜的。
不一会儿,就把王氏做的那些个坏事给抖了个干净。
外面的百姓听了,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她被五马分尸才好。
二皇子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眼神阴鸷得仿佛能滴出毒液来。
慕容曼不敢说话了,再说一句,她害怕祸水引到自己的头上。
再看傅宝珠,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看向王氏和王管家的眼神中充满了痛恨。
她觉得是王氏和王管家害她从大小姐变成野种,害她被人嘲笑,都是他们的错。
傅将军父子四人面容冷沉的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王管家和王氏狗咬狗。
王氏被刺激得不行,张口就说出了许多漏洞百出的话。
刑部尚书贾士柏摇了摇头,不再帮腔。
在他看来,王氏等人已无翻身的余地。
王氏和慕容侯的情绪太失控,已经破坏了他判案的节奏,无法从中回旋。
既然如此,贾士柏不再开口。
他这样的老狐狸,是不会让自己陷入百姓声讨的舆论当中,像王氏这种没救的人,及时抽身才最合适。
二皇子也是深知如此,不再出声,还拉着慕容曼靠后,省得将她也卷入了进去,坏了名声。
等王氏王管家和慕容侯三人狗咬狗完毕,徐大荣才拍下惊堂木,高声道:
“本官判案多年,第一次见到像王氏这般恶毒狠辣之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又有王氏亲口证供,板上钉钉,必须严惩之!”
苏玉庭适时递上一张刚才记录下来的罪证,一条接一条,清楚明晰。
徐大荣拿起来高声念出来,百姓们听得都握紧了拳头,恨得牙痒痒。
接着徐大荣就让王氏画押。
她哪能愿意,竟还在那里大喊着冤枉,等强行让她按下了手印,王氏伏倒在地,像是失魂了一样。
但很快,她仇怨的目光盯着慕容九:
“都怪你!早知道当年就该将你掐死在襁褓里!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是凌王在帮你,要不是有凌王,你现在就是一个村妇!你该死!我要杀了你!”
说着竟拔下头上的簪子朝慕容九袭来。
慕容九没有惊慌,甚至动也没有动一下,傅将军父子四人就已经同时出手,有人踹掉了王氏的簪子,有人折断的王氏的手腕,接着再反手卸了她两个胳膊的力,比脱臼还疼的力度让王氏头上冒出冷汗,她嘴里还咒骂个不停。
傅将军神色一冷,竟拔下佩刀,一刀割掉了王氏的舌头。
王氏痛苦大喊,声音如同公鸭惨叫,已经说不出话来。
傅宝珠看到血吓得大叫,下意识想让哥哥们保护她。
二哥傅晟毫不留情:“滚开,你不是我们的妹妹!我们的妹妹是阿九!你只是王氏偷情生下来的野种!”
傅宝珠一片煞白。
她不敢置信:“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们宠爱了十六年的妹妹啊,二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更何况,交换身份的时候我也才刚出生,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
傅恒沉声道:“无辜?樊嬷嬷不是说你早就知道了你自己的身世?三年前还是五年前?那时候你就有点不对劲了,只是我们从来没想过王氏会这样大胆这样恶毒!而你享受着不该属于你的一切,还那样的理所当然,你的所作所为,和你那恶毒的娘有什么区别?”
傅宝珠摇头:“我只是害怕,害怕失去一切,我是你们养大的,我不像王氏那样恶毒的。你们今天早上不是还向着我,让下人帮我穿衣裳,带我离开吗?”
她内心觉得父兄们是疼她的,不然不会帮她。
傅晟冷笑:“我们虽然怀疑你和阿九的身份,但是我们当时没有确凿的证据,并不知道你不无辜。若早知道你得知自己的身世却隐瞒,我们只会让你自生自灭!而且,我们帮你,可是你呢?你黏着那可思不撒手,觉得是我们棒打鸳鸯!”
“不!不是的!我只是太害怕了,我什么都不懂,我怕失去你们啊!我和王氏根本没有见过几次面,你们带我回将军府吧,我保证把王妃当成亲姐姐看待,对她好,什么都让给她!”
傅宝珠害怕了,她不想一朝被打入地狱,不想当野种。
她只想留在将军府,然后嫁给那可思。
“三哥,你最疼我了,你快答应我啊!”
傅翰冷漠看着她,忽而嘲笑了一声:“让?将军府的一切本来就是阿九的,你鸠占鹊巢这么多年,还好意思说出‘让’这个字眼!你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