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赵小六看着九菲问。
“有了朱乐儿这个证人,朱四龙的一切都会大白天下,也会把你往昔所做全部掀开,我想看你这只狡猾的狐狸怎么藏尾巴。”九菲心中赵小六绝非表面这么简单。
“是呀,我也正发愁呢,朱四龙这么快就玩完,你腿好以后就会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日子又恢复到往昔,我还有什么理由这么三番五次的上门来找你?”
“滑头……”嘴上虽然这么说,九菲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处境,生态疗养院要想重新发展暂时离不开赵小六这个人的帮助,但是这个人身上除了作为商人的头脑灵活,思维慎密外,他那种机警敏锐是干什么用的呢。
“还有,你们医院的那个周明博已经全部供认,这次出现在医院内的毒品就是他平时想通过巴结梁玉春,联络朱四龙的一种操作,这些年他自己购买了一部分含有大麻的粗烟并没有卖给他人,也没有自己吸食,一直就放在医院的办公室内的柜子里。这次就是为了借毒品之名搞臭你,让你自动放弃院长一职的竞争。那个黄小云和保安郭俊杰全部是受周明博指使去做的那些事情。”赵小六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香蕉剥了一个吃着说。
九菲听完默不作声。
自古以来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斗争,况且是围绕权利。可怜黄小云了,她一直那么努力地生活。
“你说,我要是放弃院长一职的竞选会怎么样?”九菲试探着问。
“我举双手赞成。”赵小六不假思索的说。
“说出你的理由。”
“第一,我们在二院分院投入一批资金,这对你竞争是一个有利的条件,但对你将来管理二院是一个大的障碍。到时候如果公司想尽快回笼资金,你站哪边?第二,家里有这么多的事情你可以随意发挥你管理的特长,没必要再为自己安装一个固定身份的铁套;第三,太累,也违背你当初一心当个好医生的愿望。”
“李局长已经……”
“我知道,”赵小六打断了九菲的话:“不仅是他,也有二院那些正直的中层干部,他们为了二院有一个更好的未来,极力劝说你去竞争。我不否认你如果当上了院长,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为二院服务,但是别忘了朱四龙和我哥之间的千丝万缕,一不留神就会让你受到攻击。与其到时候痛心难过,不如现在好好做好你的妇科,大不了再招聘几个有能力的助手,扩大二院妇科规模,即践行自己救死扶伤的愿望,又名副其实的当好自己的业务副院长,何乐不为!”赵小六说完这句话,看阿姨端着做好的新菜过来就说:“可以抽时间问问你的大护法,毕竟你们是好朋友吗,哎呀,阿姨手艺真好……”
阿姨工作暂时结束离开,两人闲聊中开饭。
饭后赵小六帮九菲把餐具收拾好放进厨房,准备走时,听到敲门声。
他看一眼九菲上前拉开门,一名陌生的女子站在门口问:“这是九副院长的家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女子看也不看站在一旁的赵小六,径直向里面走。
九菲刚好从里面房间出来,看到女子的第一眼,吃了一惊。
女人是常勇的前妻,那次在医院是她听从自己的劝说,把常勇在看守所内贩卖毒品的事情揭发出来给了杨军。
“快请坐!”九菲拄着拐杖,走到沙发处,对女人热情的招呼。
女人上前走两步,并没有坐下,而是转身看一眼身后的赵小六。
“哦,你们聊,我回家去了。”赵小六明智的关门离开。
听着他下楼时咚咚咚的脚步声,女人这才坐下,从包里拿出一份信递给九菲说:“这是常勇死前一天留给我的一封信,他不是自杀,他是被人毒杀死的。”
九菲愣了。
这可不是个小问题。
“上面写了吗?”九菲一边急切的问,一边打开常勇的书信。
九菲快速从头到尾的读了一遍,没发现任何暗示的语言,不算短的一封信中写满了对父母的遗憾,对妻子的愧疚,对孩子的惭愧。
“你看这里。”女人说完用手指指给九菲。
九菲顺着女人手指的移动读着:“有人要我死,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不管是那种方式,一定不要相信,因为我不会自杀。”
女人手指一丢,九菲发现刚才自己年的那些文字,是这封横行书写信的每行第二个字竖着念形成的语言。
“你不用怀疑,他以前经常这样。”女人看着九菲不信任的表情说。
“为什么把它交给我呢?”九菲问。
女人用手一指,这封信右边第三个字竖着念:“如果我真的死了,就把信交给九菲。”
九菲明白了,交给自己也就相当于交给了杨军。常勇之所以这么做一定他相信杨军。
难道说杀他的人是公安局里面的人?
这个念头的出现九菲自己心中一紧,很快明白过来,常勇生命最后阶段已经感到他身边的人想让他死。
为什么不写出来时谁呢?
看九菲已经思考,常勇前妻起身告辞。
女人走后,九菲看下时间,就拨打了杨军的电话。
正在通话中,挂断电话考虑要不要通知晚些时候再打的时候,听到张惠龙在敲门。
“怎么受伤了?”张慧龙看到九菲问。
九菲知道他前一阵子回老家了。
“以为您会在老家过完年呢!”毕竟离新年也就不到一个月了。
“离开时间太长了,回去反而不自在。前天回来去澡堂时听到一个消息,感觉着不那么简单,就想过来讲给你听一下。”张慧龙落座后说。
“什么事情?”九菲始终认为张慧龙是一个细心且正直的人,内心一直对他怀有敬意。
“两个人在澡堂泡澡时听一个人讲他把什么放进开茶叶杯里,我一听就想到自己的事情,心里就特别好奇。慢慢的靠近他们。水池的水汽很大,他们两人吃着花生米喝着酒,应该没有发现我。”
……
“另一个人说他把茶叶端进去的时候常勇还和他聊天,一直没喝,第二天知道的时候已经死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九菲问,同时心中感到好巧。
“昨天下午,就在西郊康明浴池。”张慧龙说。
康明浴池是这个城市中等偏上的连锁消费场所,也是冬天人员最喜欢聚集的地方。
电话响起,是杨军打来的。
九菲看一眼张慧龙,笑着说:“你好!我没什么事情,就是想问你晚上怎么吃饭。”
接着对方的电话说你好,对方就会知道此时身边有人,这也是他们之间互通消息的一种传达。
“那好,我等会儿去找你。”杨军在电话小声的说。
九菲看一下时间,算一下杨军的路程,对张慧龙说:“叔叔的这个发现很好,我相信公安局也会对此调查的。”
张慧龙看九菲身边那么多书,就劝她安心养伤后离开了。
看着他日渐弯曲的身影,想到他年轻时每次开车接父亲上班时的自豪和洒脱,九菲禁不住开口叫着他:“叔叔,这些东西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带些回去。”
张慧龙转身拒绝时,九菲已经拄着拐杖站起来,走到那些同事们送来的礼盒前。
张慧龙知道这些年来九菲早已拿他当亲人,就转身掂着一些离开。
杨军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
九菲直接拿出常勇生前写好的那封信交给他,按照常勇妻子的方式引导他读完那些文字。
随后又把张慧龙说的那些话讲了出来。
“这是个很好的突破口。”杨军听完九菲转述张慧龙的话说。
“难道你们已经再查这件事情?”
杨军点点头说:“一直在查,看守所现在口风很紧,似乎铁板一块,看来常勇当所长时已经被人釜底抽薪。”
“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看不惯他利用职权贩卖毒品吗?”
“这应该是一面,还有就是有人也从中惠利,但又怕常勇最后抗不住压力把他交代出来,毕竟他保外就医期间又杀了人。”
“这人也在公安内部?常勇既然已经感到了有人杀他,为什么不写是谁?”九菲感觉自己声音都没力了,她开始为杨军担心,同时也为公安系统内部的腐败吃惊。
“他的信要经过检查后才能送出来。不过既然伤口已经流脓,那就离拔跟不远了。”杨军微笑着说。
“那你一定要小心。”
“不用怕,还有,以后这些消息尽量不要让他们在传达给你,这上面有几位警察的电话,不管是谁有问题让他们直接拨打这上面的电话找警察说。”杨军从兜里掏出一张写有张睿徐斌陈静,当然也包括他自己的号码的卡片放在茶几上说。
九菲点点头收下了。
“这几天腿怎么样?”杨军发现九菲腿上的夹板已经去掉:“这样可以吗?”
“应该可以了,明天准备去医院再拍张片子看看。”
“好,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不会耽误你工作吧?”
“接你去检查也是我工作,别忘了是我的疏忽才让你受伤。对了,经过公安局上报省厅,领导研究决定,二院毒品一案就算结案了,至于常勇这个被杀会另外立案不出意外这两天本地新闻上也会讲出来,毕竟春节临近,让广大市民安心放松的过年也是上面的职责。”
九菲点点头懂了。
公安局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和医院一个病人接着一个病人从道理上讲是一样的。
“我想问一个我自己举棋不定的事情。”九菲说。
“讲来听听!”
“李局长一直动员我参加我们二院院长一职的竞争,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