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庆帝面色复杂的看着章之鹤质问。
“陛下,罪臣出生于西月国,八岁时,被我师父选中,送到疆国,命运弄人,又被疆国先帝看中,命我潜入大暻。”
听了章之鹤的话,庆帝猛地站起身来,脸色阴沉:“当年是故意接近朕,这么多年你都在骗朕。”
“这些年,罪臣想忘了自己是奸细的身份,一直当自己是大暻国人,罪臣也想一直这样下去。”
章之鹤面色哀伤地继续说道,“罪臣想凭一己之力,护两国安宁,却有心而力不足,若是我生来就是大暻国人,那该多好。”
“那你这次是奉了疆国皇帝的命令吗?”庆帝眼中闪过一丝难过。
“不是,罪臣想在临死前除了刘鹏程,刘鹏程与我同出一门,效忠于西月皇帝。”
庆帝满脸震惊地听着章之鹤的话,“萧长归一家是他害死的,我收到西月国师父的密令,要我刺杀你。”
“你为什么非要走极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难言之隐。”
庆帝眼中尽是悲伤, 他没有背叛他,他背叛了自己的国家,杀了自己的盟友。
“告诉你又怎样,我天生就是西月国人,叛国也是错,背叛朋友也是错,天下之大,无我的容身之处。”
章之鹤神色黯然,他原本不想说的,可是他不想再做一个背信弃义之人,不想让庆帝觉得自己看错了人,事实上,他也算是看错了人。
“陛下,罪臣还有最后一个要求,若是可以,找一个有风的日子,把我的骨灰扬了,让我随风而去,放我自由。”
庆帝一时狠不下心来,让大理寺的人先行关押了章之鹤。
平阳侯府
沐辰年摒退了奴仆,和长公主单独在大厅里。
“娘,这是章太守让我给你的,本来他是让我在他死后给你的,孩儿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长公主好奇的接过信:
“安乐长公主安,年少一眼,铭记在心,多年都不曾忘记,怎奈敝人身世坎坷,命不由己身,只能藏于心中,若是有来世,敝人也愿许你一生一世举案齐眉。”
“娘,这是章太守画的画像。”
沐辰年打开手里的卷轴,面色复杂地说道。
长公主抬头看着画像,这是自己及笄之礼上穿的衣服,长公主心里五味杂陈。
章之鹤年少之时,文武兼备,相貌堂堂,出类拔萃,京中女子也疯狂追求,但是他都不为所动,她还以为他心中只装着家国大业,没有儿女私情,不曾想,他竟然把自己装到了心里。
“娘,他现在在大理寺天牢里。”沐辰年神色有些感慨,也不知道他这样做爹会不会生气,但是,章太守这次是死罪难逃了,爹应该不会和一个快死的人计较吧?
长公主思索了良久,站起身来,开口道:“年儿,去备马车,我们去一趟吧。”
“是。”沐辰年应道,转身出去,吩咐门外的奴仆去准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