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么多年都没听过有毒蛇出现,偏偏今天遇上两条,莫不是……那名领头的侍卫迟疑地道,这是走了什么运?
其余侍卫闻言,皆沉默了。
严坡也愣了愣,随即大怒:那还不赶快去寻那两条畜生,万一跑进宫里惊动圣驾那可如何是好?
领头的侍卫立马恭敬的低下头,应了声属下遵命便匆匆离开。
等人走远了,严坡松了口气,抹了把汗水,刚准备起身,突然发现自己的裤脚有点粘稠,他伸手沾了沾,顿时脸色巨变。
这、这不是尿吗?难不成他刚才吓尿了?
噗呲!旁边终于有人忍不住的嗤笑一声,但很快就掩饰住。
严坡脸色更加黑了,这种丢人的感觉,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辈子最糗的事情怕是就是这件了!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宫门里有嘈杂的脚步声传来,很快就有人喊道:严大人在这里!皇上在御书房召见。
我……严坡张嘴结舌地望着宫门口来传召的公公。
怎么?严大人是不想去?来人催促道。
不是,只是......严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办法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下官遵旨。慌忙跟着公公朝御书房奔去。
到了御书房门口,他的脚步顿时僵在原地,御书房外站着一群官员,他们看见严坡衣冠不整,下身还滴答滴答往下流着水渍,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那些官员中有几个相熟的,知道他与武王的关系,便好心提醒道:严兄你先换套衣服再吧,否则会误了圣驾的!
严坡尴尬一笑,点头说道:多谢诸位提醒,可是下官实在没带干净衣物,所以才失态了。
那怎么办?要不让人给你送过去?另外一名同僚问道。
不必,下官这就让人回家取,我这也是不小心打翻了小宫女的水桶。严坡摆手说道。
是哪个宫的宫女啊?这么不小心,该罚!其中一名官员义愤填膺的骂道。
对啊,严大人您没罚她吗?另外一个官员也附和道。
严坡苦笑摇头:她只是不小心而已,何况我也没什么事,皇上召见比较重要。
那名官员立即拍马屁说道:严大人果真是宽厚啊,我等楷模!
是啊是啊!那些官员纷纷赞同道。
这些溜须拍马的官员,严坡早已经习惯,但今日却有些烦躁起来。
他想尽量快点解决,免得被人发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对守卫御书房的禁军说道:下官奉旨前来觐见皇上。
话音落下,他身边围拢的一堆官员立刻退开,留出一条通路让他走进去。
严坡抬腿往前走,一直走到门前,手刚搭上门柄,门突然从里面拉开,吓得他赶紧松开手。
严坡惊恐的抬眸望去,一袭玄黄龙袍坐在书案后的男人正冷冰冰地看着他。
臣,参见……参见皇上。严坡咽了咽口水,磕巴地说道。
严爱卿,请进!南宫焱微眯双眼,语气森寒地吐出两个字。
是。严坡硬着头皮迈腿跨进屋子。
随即,他又像是想到什么般,赶紧把门关上。
皇上却盯着他一动不动。
严坡自知殿前失仪,就跪倒在皇上面前:皇上恕罪,下官不小心弄脏了衣裳,这才冒犯了圣驾。
是么?皇上轻飘飘地看向严坡,似乎并不介意。
严坡抹
了一把额上的汗,连连点头:当、当然是真的,绝无半句假话。
皇上收回视线,继续处理桌上的奏折:考卷可都封箱?
回禀皇上,都封好了,已全数在此。严坡赶紧叫人把箱子搬了过来。
刚打开箱子的一瞬间,里面考卷已经烧尽,还冒着烟飘了几片灰烬出来。
严坡这是怎么回事?皇上脸色难看地问着。
严坡自己也很惊讶,一连开了所有的箱子,里面却都已烧成灰烬。
皇上!奴才不知啊!
皇上气得直拍桌子:你是怎么当差的!这才多大点功夫?不是让你来戏耍朕的。
严坡吓得跪在地上求饶道:皇上息怒!臣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说话间,严坡想起了什么,立刻对着皇上磕头说:皇上!这其中必定有猫腻!请容微臣去审审宫门口今日当值的侍卫。
皇上听后冷哼一声:这怎么还能牵扯到宫门守卫?他们不过就是普通人罢了。若真是他们搞的鬼,那他们可是欺君罔上。
严坡立刻辩驳道:皇上!我奉旨入宫时曾在宫门口耽误了一会,定是那时他们做了手脚。
皇上沉默了片刻,最终答应了。
严坡领命而去。
待严坡走后,皇帝对身旁伺候的崔公公说道:去打听打听严坡在宫门口发生了什么事。
是,皇上!
没多久崔公公急匆匆赶来,行礼道:启禀皇上,奴婢打探清楚了。据说……
皇上眉毛一挑,示意崔公公继续往下说。
据说严大人在门口遇到两条蛇,结果吓尿了裤子,但这几箱东西可是一直由他的人守着在。
尿裤子?就因为两条蛇?皇帝嗤笑了一声。
严大人平常颇有官威,今日在重朝臣们面前这番丢脸,实在不堪入目啊!
皇上冷眼瞧着严坡离去的方向,突然问了句:朕记得严大人家中似乎只有一子,名唤严泽骁?
正是!崔公公如数家珍般将严坡上下五代说了个遍,据说严大人与其爱妾感情甚好,但这爱妾只生了个女儿。
皇帝轻笑了声:严坡此人,虽无谋略和才干,为人又极度自负,还真是没什么政绩。
皇上英明,严大人家的事,可是连我都知晓不少的,他自认为他的女儿才貌双全且温柔贤淑,绝非寻常男子可娶之,之前还想让他那女儿嫁给罪人封元青为妃,后发生谋逆之事后他还考虑过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