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疯。”
可另一道掌风依旧瞬息袭来,却再一次的被燕朝霁利落的挡下了,因着两人身形交错他的掌心禁锢了她的左臂。
他依旧紧紧的制在她的身前,不愿意放手。
“我知晓我在做什么。”
“燕朝霁,莫非还要我再次提醒你,我此次来旻朝的身份。”婴宁被挡下了一招,突然开口提醒道。
她在提醒自己。
燕朝霁指尖一停,覆着薄茧的修长手掌下是一片柔腻,顿时让人流连忘返。
他便低下头,视线细细勾勒了她的浓墨神韵,她的恣肆凤眸,他的指尖从她的唇瓣缓缓的划过她的脖颈之处。
发现不知是因为她的紧张,她的美人骨上几乎浮现了淡淡的嫣红。
燕朝霁视线灼热的掠过了美人骨,却不敢再看,只是轻轻的抚摸着那一片灵骨处,仿佛试图是让它冷静下来。
“燕朝霁!”
她怒喝一声,躲开了他的手。
燕朝霁感受到温热的消失,眼底的幽深更甚。
“你身份又何妨?”
“摄政王和西域长公主的联姻之事,我想西域皇帝会乐见其成的。”
却没想到她勾唇一笑。
“你倒是多想了。”一句冷言,让燕朝霁却有些诧异。
虽说她此时在西域地位尴尬,但是如果能和自己联姻,对西域国也非是一件坏事。
她为何这般说辞?
“西域皇帝并不喜你?”燕朝霁开口问道。
却见她眼中一抹讥讽,幽幽的说道::“并非是不喜。”
“而是不愿我过的好。”
燕朝霁更觉得有些奇怪了。
“所以摄政王殿下,还是莫要打我的主意了。”婴宁说道。
白婴宁是西域长公主,即便是与西域新皇并非一母同胞,但依旧是巴荪王的外孙女,背后的势力尚且不容忽视。
燕启臻因与她传有缔结良缘之事,便在朝堂之中如鱼得水了起来。
“燕启臻能,那本王为何不能?”燕朝霁并不信她的话,还以为是她故意逃避自己。
而面前的少女仰头直视他,未施粉黛却有一种摄魂动魄的惊艳。
“可你莫要跟我说,旻朝皇帝并不在意你?”她凤眸中有些许的深意,燕朝霁却置之不理,并未出声。
燕朝霁知晓她的试探之意,便只是伸手再一次的拂去那一处美人骨。
男人指尖因为常年持剑而形成的薄茧,惹到美人骨越发越羞色浮现,他顺着它的曲线而缓缓的抚摸着,鹰目中的倒影皆是诱人色。
他再一次的挡下两招,顺手将少女的双臂置于半空中。
随后,他鞠身而探。
在她的惊慌神情中,触碰到了那一处美人骨,在它的根部留下了一个旖旎吻痕。
他手心收紧,难得有一些紧张。
美人骨此时颜色更甚,他便心满意足的抬起头,注意到了她凤眸处的猩红怒意。
偏偏她连生气的样子,眼尾都是都是浓墨重彩色。
燕朝霁觉得自己胸腔处一阵酥麻,某种情欲破土而出喧嚣着要把他置于灼热深渊之中,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怪不得世人常说,欲之一字,太为动人。
他为她有了欲。
他为她纵了欲。
美人骨百年难腐,他今日留下的吻痕也许会消散。
但是倘若日日有欲,日日有痕...
是不是它也会得知自己的一片心意呢?
至于皇兄?
他倘若与她有所传闻,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兄”定然是有些不乐意的。
本就忌惮的摄政王,和西域公主联姻的话,想必”皇兄“会百般阻拦的。
不过他既已明白自己的心意,便要开始细细盘算。
看来,有些事情,是要提前了。
*
皇城中。
燕启臻刚应下了几名大臣的邀约,他轻笑时烟雨朦胧笄上月光,谈吐有条不絮却依旧颇有人情味,让不少之前并不在意他的大臣此时也重新估量了这位四皇子。
这四皇子虽是生母地位低贱,却此时得了西域长公主的青睐。
虽然和亲一事并未有定论,可皇城的多数大臣皆是见风使舵之辈,此时只是看到了风声便立刻如同闻到肉的野狗都围了上来。
“四殿下。”轿外一道小声。
“说。”燕启臻在抬轿之际直言道。
“送去昭宁公主的帖子,已经约莫有七天未回了。”身旁的小厮小声的开口道。
燕启臻敛下眼眸,心中却回想着那日之事。
皇家狩猎当天。
父皇就不知因为何事而当众发了好大一通火,各位嫔妃官眷甚至皇子们皆在龙威的震怒下而不明所以,之后的狩猎一事也是匆匆收尾。
随后,自己在父皇身旁埋下的线人便传信说道:皇帝下令要一一调查当日参加狩猎的官眷们。
尤其是,与摄政王有所关联的女眷。
燕启臻抚摸着手中的扳指,心中也不免沉思。
父皇的举动确实有所蹊跷,此时突然开始调查女眷们与摄政王之间的关联,难不成是想要给摄政王指婚?
也不是。
倘若是指婚一事,父皇又何须发这么大的火?
燕启臻轻揉眉头,顿时也觉得有些古怪。
虽他平日里称燕朝霁一声“小皇叔”,但并非真有什么交集,实际上不止是他,几乎每一位皇子都与燕朝霁交往不深。
燕朝霁偶尔在几次宴席上出现,其余时间不是在军营便是在摄政王府。
旻朝摄政王威名远扬,又深得旻朝百姓的民心。
而且百姓皆知,摄政王殿下多年深得颇得圣宠,与陛下情同手足。
甚至燕启臻偶然听过一位旧宫人提起,说是这位小皇叔还有先皇陛下曾赐旨与他的一道军符。
稍有褚君想法的皇子,便都想与燕朝霁搞好关系,希望得到他的青睐,以此在储君之途中得到他的助力。
燕启臻曾经也有过这个想法,但是他失败了。
而准确来说...
是每一位皇子都失败了。
燕朝霁,这位大名鼎鼎的摄政王。
并不愿结交任何一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