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了一下温潮生的模样。
在宗门大比时的他,恣肆率性,直言就要跟自己缔结姻缘。
现在的温潮生,神色开始犹豫了起来,是因为有了牵挂之人吗?
“不...我不是的。”
自己并不是来祝贺她的姻缘之事。
明明他的喜爱还未告知于她,可她却要和别人在一起了。
温潮生心中藏着事,额间的宝玉抹额都暗淡了不少,今日一鼓作气跑到了婴宁的面前,这几日在心中纠结的无数问题,竟然在此时都说不出口。
“其实...”他低沉的声音传来。
“温道友,有话可以直说。”
“在凡间之时,我亲手了结了你的性命,你可有怨恨我?”
听到他此言,歧阳宫殿前的绯衣女子幽幽一笑。
“既是我委托你之事,我又哪来的怨恨一说。”
“说到此事,我应该谢谢温道友,如果不是你的帮助,恐怕我还要多吃些苦头。”婴宁开口。
婴宁的几句话,让温潮生的心情放松不少。
他这几日心里忐忑不安,这下终于心落了地。
他不敢来见婴宁,就怕她对自己有所怨恨,没有在当时救得了她。
“那...仙尊和你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温潮生此时早就知道那凡间的六皇子就是黎子清,当时她便在六皇子府中居住着,定是两人之间有所牵连。
可是他实在没想到,黎子清竟然也会动了凡心。
“师尊之命,我便服从罢了。”
温潮生低眸开口:“那你可否愿意呢?”
凤眸女子并没有再出声。
*
奚云旒刚回到宫中,就收到了丹瑶的传音令,瞬间就施了个法,一件长及脚踝的斗篷便立刻出现在他身上。
凝出一面水镜,水镜中的画面,就是栖梧宫。
丹瑶着急的开口:“师父,徒儿实在是有难了!”
“何事?莫要慌张。”奚云旒开口,竟然是一个老妪的声音。
“黎子清竟然要跟凤婴宁那个贱人缔结仙缘了!”
“师父,你可一定要帮帮瑶儿。”
这黑衣之人,是自己在拜进剑宗之时,在一次遇险中所接触到的恩人,她在自己修炼之途上帮助良多,丹瑶便拜了师。
这么多年,遇到了什么瓶颈和困难,她都立刻联系师父,每一次师父都能帮自己化险为夷,丹瑶对她很是尊敬。
包括这次,自己的仙骨破碎,师父也给了自己一套特殊的功法,让自己尽快愈合仙骨。
奚云旒在这一旁,听到丹瑶竟然喊自己心爱之人为贱人,顿时周身的气息都变了,只可惜水镜只显示印象,丹瑶并未发觉。
“师父,我怎么办才好?”
这么多年,奚云旒自是知道这丹瑶对黎子清有一些不该有的念头,但是却一直都在看好戏似的,并没有说过什么。
今日,丹瑶找到自己,说起黎子清和阿宁的仙缘,奚云旒倒是有了一个好想法。
“无需担心,此事,为师自会帮你。”
......
丹瑶拿到了奚云旒给的东西后,心中兴奋的简直恨不得立刻看到凤婴宁被众人踩在地上。
不过,师父说了,此事需得谨慎。
待她这几日好好布置一番,就能让那个贱人翻不了身!
*
黎子清亲自挑选的日子,是在十日后。
这几日,他便每日都会传令给婴宁,让她前往崇华宫。
有时,是两人下棋。
有时,只是静坐着,但是婴宁却时不时的会感知到一道炙热的视线。
今日,他在崇华宫的静池旁坐着,便让婴宁在他一侧。
他好像只是在那里思考着什么,并没有开口。既然他不吭声,婴宁也就在一旁和67偷偷的聊着天。
“主人,丹瑶这几日已经在那些死去的仙门弟子身上,放上了带有魔界气息的火焰。”
丹瑶从奚云旒那里获取的愈合仙骨的功法,就是夺去他人的仙魂,用作自己的补药,不仅可以在短时间内愈合她的仙骨,甚至能让她的修炼水平更上一层楼。
这时候的丹瑶恐怕早就仙骨愈合了,而她现在的举动,完全是尝到了不需一厘一毫付出的“修炼功法”的甜头。
她已经上瘾极深。
“小7,上一世,丹瑶是借温潮生之口,才让众宗门信服。”
“这一世,温潮生恐怕不会直接相信丹瑶的话。”
毕竟,温潮生此时的心,是偏向自己这里的。
“主人,那丹瑶会怎么办?”
“应该会自己出手吧。”
不过,自己也要在后面推些力才是。
婴宁正思索着,耳畔便传来了一道清冷的男声:“在想什么?”
直接将她唤回神来,抬眸看到黎子清走到了自己面前。
“师尊,我只是在想,这静池中的水看似如同死潭,却百年来清澈无比,这是什么原因?”
“那是因为,这池底有一物,名为玄心蚌,此蚌有定水波的作用。”
“倒是稀奇。”
黎子清见她眼中的趣味,大手一挥,一物便从静池中缓缓升起。
它一离开静池,池中的水立刻起了波澜。
“送你。”
黎子清将玄心蚌伸到了婴宁的面前,婴宁接过,左右打量了一番。
这玄心蚌虽小,但是却带着浩瀚无边的灵力,是难得的宝物。
婴宁走到静池之旁,再一次将玄心蚌抛到了池底。
“还是让它躺在静池中吧,静心静心,这池子如果不再平静了,倒是坏了这个好名字。”
黎子清并未拦她,眼中闪过一丝宠溺。
她既愿意让玄心蚌待在静池之中,那就随了她的意。
总归到底,等过了缔结仙缘的日子。
不止玄心蚌。
他的,就是她的。
“后日,便是你我成缘的日子。”黎子清开口。
仙界的姻缘之事,并非都像凡间那样搞一个成亲的仪式,而是去往姻缘石那里,刻下两人的名字。
姻缘石面前念下缔结之言,两人便仙缘已成。
“师尊,当真要与我缔结仙缘?”
“是。”
“即使我不愿,你仍要这么做?”
“是。”
黎子清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她的意见,不知道是凡间的失控之事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还是他已经偏执至此,无论那日婴宁说了什么话,他都直接传令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