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少年时期的刽子手,而后边则是成年的刽子手,而且这位成年的刽子手此时的模样,几乎和尤蒙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
更离奇的是,在这个记忆世界里,这个成年刽子手居然能看到尤蒙?!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能看到你?其实你不用吃惊,这里是我的记忆,我在血液里能留下一些意识是很正常的。”
刽子手说完,尤蒙警惕的摸向了自己的腰部,可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医疗手杖,也没有左轮手枪。
刽子手烧伤的半边脸对着他,注意到了尤蒙的小动作,于是说道:“不用担心,记忆就是记忆,我没办法伤害到你,而当你离开这片记忆时,我将永远的在世界上死去,就像一只微不足道的飞蛾……”
尤蒙紧皱眉头,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可动作却没有放松,他问道:“那么你这道残留的意识到底想干什么?”
刽子手听后,缓缓的扭过身去,然后朝着后边走,嘴里嘀咕了一句。
“跟我来吧……”
尤蒙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跟着他。
当他抬步时,整个世界开始扭曲、变幻、重铸,就像是一幅画好的画,被人一泼颜料,全部弄得模模糊糊,然后再重新绘制一般。
等到周围的环境稳定下来后,尤蒙发现自己来到了当初追杀刽子手的那片空地上,周围是一圈连着的贫民住房。
“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窥视我的记忆……有些事情,我其实并不想让你知道,但是你既然来了,那么……你就自己看吧……”
刽子手说话间,尤蒙看见从街口跑过来一个步履阑珊的少年,他捂着肚子,佝偻着背,正是刚才的少年刽子手。
这片房子和那时不一样,此时还住着很多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尤蒙看见几个骨瘦如柴的男人靠在房子门口抽着烟,还有一些浓妆艳抹的女人扭着夸张的步子与小痞子们调着情。
一些凶神恶煞的地痞从楼道里跑了过来,拦住了少年刽子手,没经过他允许就开始搜刮他身上的东西,什么都没搜出来后,痞子们恼羞成怒的对着他一通殴打。
“死怪物!整天在外边给你那婊子母亲拉嫖客,身上却一分钱没搞到,真是废物!你应该跳进运河淹死自己,说不定这样对你母亲还有好处,因为她自己去拉嫖客肯定比你更有效率,哈哈哈哈!”
痞子们出了气后也没理会少年刽子手,他们扬长而去,少年则继续低着头捂着肚子钻进了破旧的楼道里。
下一刻,尤蒙和成年刽子手瞬间移动到了刽子手的家里。在肮脏杂乱且狭小的客厅里,尤蒙听着卧室里传来男人和女人办事的声音……
而这时,门打开了,少年回到了家里,他刚进门也听到了卧室里传来的声音。然而他非但不感到尴尬,反而表情上透露出了一丝庆幸。
尤蒙能理解少年的心情,他整整一天没有拉到任何客人,空手回家很可能又会遭到一阵毒打。此时听到卧室里有客人的声音,少年才会松了口气。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连尤蒙都产生了一股无以言表的愤怒和毛骨悚然的恐惧。
里面的人似乎听到了少年回来的声音,他们先是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忽然,男人和女人竟开始争吵了起来。
再后来,尤蒙还听见了啪的几声,似乎两人还动起了手。
少年被吓得不轻,躲到了破烂的沙发后边,然后卧室的门砰的一声就打开了,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一丝不挂的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而里面的床上,那个化着浓妆的女人则是捂着自己红肿的脸,惊恐无比的望着外边。
尤蒙刚开始没搞明白这个男人想干什么,然而下一秒,男人竟直接露出淫邪的狞笑,朝着瑟瑟发抖的少年走了过来。
“法克!这女人真没劲!太腻了!就只会那几个动作,干她都觉得恶心!换个花样玩玩……”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将少年从沙发后逮了出来,然后不顾他的哭喊和挣扎,一把按住他的头,将他按在毛躁的地毯上,把他的上衣粗怒的扯烂了。
“妈的!这丑小孩背上居然还长了一只手,哈哈哈!太有意思了,来让我玩玩……”
接下来的画面与当初刽子手告诉尤蒙的一样,男人用他那只软弱无力的手替自己“办事”,可谓是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尤蒙看着那少年无力的挣扎,耳畔听着他声嘶力竭的哭喊,就连尤蒙自己也忍不住的开始颤抖了起来。
然而罪恶的事情还没有结束,男人玩够了,居然狠狠的撕烂了少年的裤子,然后压着他,当着尤蒙的面开始强暴这个少年!
“我曹尼玛!”
尤蒙愤怒了,他从没有真正的见识过,也从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如此恶心和变态的人。
即便是看着少年被殴打,忍着饥饿祈求,充满幻想的渴望着富人们的生活,尤蒙的心里也只有怜悯和可惜罢了……他相信世界上有很多人都面临着贫苦和不公的环境与出生。
可当他看到这个变态男人做的这一切后,尤蒙的心情犹如火山爆发,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想要去拿凳子狠狠的砸死这个混蛋,可他的手却什么都捡不起来。
“没用的……这些都是你希望看到的真实,但是你却没有能力干预它……”刽子手靠在墙角,淡淡的说到。
“为什么不反抗?桌上有水果刀!快拿起来啊!”
尤蒙大声喊着。
刽子手冷漠的笑了一声:“我杀了这么多的妓女,你怎么不让她们也反抗一下我呢?咯咯咯……弱小的生物,都只是被强大存在随意揉捏的臭虫而已……”
“混蛋!所以你就把你受到的所有伤害再施加在别人身上吗?这就是你不反抗的借口?”
尤蒙太生气了,此时的心情根本就无法几句话能说清楚。
少年的哭泣声还在继续,那个男人还在施虐,而屋里的母亲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从来都不想要出来救下自己的孩子。
“看看我的身体吧……骨瘦如柴,我的大腿都没有这个男人的手腕粗,我每天就只能吃一点点面包屑末,我无法反抗这个男人,就像我无法反抗我的命运一样……”
“我告诉过你,当这个世界给我的选择只剩下死亡和坠入黑暗时,我已经没有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