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好痛!”
“啊——你们杀了我吧!”
惨叫声不停从后面传来的。
“昆莫,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去看看?”
张善勇见容熠只是微微抬了抬头,便再没有反映了,可是令人心惊的喊声还在一声一声的继续,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若是真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下人会来禀报的,若是没有人来禀报,那便说明没有事。”
容熠抬头看了看张善勇,垂下眼睑,接着道:“应该是给高云那丫头上药,她受不住,所以便喊了出来,我配的这服药原本是给她治伤的,但是没有方缓解疼痛的药,她的伤口碰到这药,原本是会有点疼痛的,若是在这药中稍稍掺杂了点别的东西,那便会疼痛难忍,这也算是对她作孽的一种惩罚。”
“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张善勇听了此话之后慢慢直起了身子,脸上的神情好像不那么紧张了。
“谁知道?或许她受不了这种疼痛会自杀也不一定,但是看她的伤,应该是没有自残的能力吧,不过即是,她死了也没有关系,反正木珠的嗓子已经快好了,只要她好了,很宽便知道谁是幕后真凶了。”
容熠说完此话之后,便又看书了,不再与张善勇继续这个话题。
后面的声音渐渐的小了,夜色也渐渐浓了。
容熠看了一会儿书,便回卧房休息了。
张善勇一天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他走出容熠房门,打算去院子的后面转一转,碰碰运气。
这座院是一个五进的民宅。是容熠买了来暂住的,容熠住了二门以里,三门以外的正房,后面的房子基本都空着。
今天高云被押了来之后,他便命人暂时关在了四门外堂楼后面的耳房中,这张善勇是知道的。
不过他到了后面之后,发现三门的大门紧闭。门口还守了很多人。便只好折返了回来。
在回来的路上,他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塞了一张纸条进去。
回到自己的住处。他躺下之后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好容易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睁眼天已经大亮了。
他正要起身当值,大门外面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忙起身。等他穿戴整齐到了大门口的时候,门房的门子已经将门打开了。
只见几名侍卫抬了一个人进来,
张善勇见了那人之后,不由的惊了。
来人见到他之后。道:“此人行刺木珠小姐,被木托大当户抓了现形,本来是要留活口的。可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服毒自尽了,我们大当户认出是昆莫身边的侍卫。便命人送了来。”
张善勇听了此话之后,一脸愤恨的道:“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昆莫派人去刺杀木珠小姐吗?我们昆莫为什么要杀木珠小姐,你们简直就是血口喷人。”
来人听了张善勇的话之后,哭笑不得的道:“我们可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你转告昆莫,他手下的这侍卫昨天去刺杀木珠小姐了,至于后面的话,都是你自己想出来应加在昆莫的身上的,我们没说,是你说的,难道昆莫的手下就不能有几个吃里扒外的内奸?”
此话一出口,张善勇心里顿时火冒三丈,可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赫连谷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怎么回事?”赫连谷看到门口放着的死尸问道。
木托派来的人,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边,赫连谷一皱眉头道:“先将人抬走埋了吧,此事我会向昆莫禀告的。”
来人听了赫连谷的话之后,便将人抬了下去。
赫连谷匆匆的到了容熠住的正房。
此时,容熠刚刚的起床,还没有吃早饭,赫连谷也顾不得行礼,忙将刚才的事情跟容熠转述了一下。
容熠看到后面跟上来的张善勇,一皱眉头道:“竟然有这种事?”
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昨天都是谁知道了木珠病情要好转的事情?刺杀木珠的侍卫当时在场吗?”
他这样一问,赫连谷与张善勇都沉默了。
当时在场的人不少,可是去刺杀木珠的人在不在场,他们也拿不准。
容熠有些气极败坏,对张善勇道:“你在照着昨天的药方给高云抓一副药,我看是有必要审问一下她了。”
张善勇迟疑了一下,道:“是,昆莫。”说完他便出去了。
待张善勇出去之后,容熠对赫连谷道:“走,我们去后面看看高云怎么样了。”
在路上,赫连谷对容熠道:“现在他们少了一个人,以后行事会越来越隐蔽的,我们索性不如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好。”
容熠笑了笑道:“不急,幕后主使还没有自己走出来,我们不着急对他们下手,先跟他们玩一玩。我们去看看高云会说什么?”
“高云未必会说,因为木托只找到了高云,却没有找到她的家人,说不定对方现在是挟制了高云的家人,高云就算是心里恨他们,可是为了自己家人的安慰也会选择承受,而不是将他们招出来。”赫连谷脸上有些忧郁的道,“昨天,你给她用毒,她都忍住了什么都没说,今天也够呛能说。”
容熠一笑道:“昨天我没有给她用毒,我只是给她开了一副疗伤药,是有人给她下了毒,本来是要毒死她的,可是不成想我开的事外敷药,所以高云昨天虽然中毒,却不是我下的。我昨晚已经给她施针,将伤口上的毒封住了,一时半会死不了。”
他们说着话便到了关押高云的房中。
房门一打开,高云便浑身打了一个冷战,见进来的事容熠。便哭着道:“昆莫,求求你杀了我吧,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我也没有想自己能有好下场,可是请不要让我再受昨天的酷刑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容熠进了门之后,没有说话。先是上前握着高云的手给他把了脉。
“我知道不是你给木珠下的毒。告诉我,是谁?是不是屠睿王的女儿丹珍,她现在在哪里?”
容熠的声音不大。却充满磁性。
高云从来都在木珠出事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容熠,直到昨天才第一次见到容熠。
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长的这么好看的男人,虽然他冷的就好像是冰山一样,可是依然挡不住他的美。
现在他竟然跟她说。不是她给木珠小姐下的毒!
其实,这话她已经改木托大当户说过了。可是大当户家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高云听了容熠的话之后,忍不住失声痛哭,“昆莫,谢谢你。谢谢你,神明会保佑你的,高云就算是死了。也会记着昆莫的好。”
容熠注意到了高云并没哟否定他的说法,这便说明。他的猜测是真的,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丹珍手下有多少人?”
高云摇了摇头,哭着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在木托大当户搜查凉州城的时候,她折损了不少人马吧?”容熠冷哼一声接着道。
此时,高云忽然想起了丹珍跟她说过的一句话:“不要以为现在那个容熠能掌控乌孙,不久之后,我便会要了他的命,自作聪明,却不知道我已经在他的身边安插好了细作。”
想到这里高云忽然变了脸色,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是那样的不想看到容熠有事,她慌忙摇摇头,道:“不是的,她的人马没有折损,而是——”
容熠将手背在身后,道:“而是什么?”
就在此时,张善勇猛的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他收了脸上的慌张之色,一拱手对容熠道::“属下已经将药抓来了。”
容熠点点头道:“抓来交个丫头去煎药便可,不用特意告诉我。”
高云望着张善勇手中的药,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声音颤抖的道:“昆莫,我不要用药,求求你,我不要用药,求求你杀了我吧!”
“这是治外伤的药,难道你要看着自己的因为外伤溃烂而死吗?那样的死相可是会很丑哦!”容熠说完此话之后,便转身出了房门。
张善勇将自己抓的药交给了丫头,便回到了容熠的身旁。
容熠看了张善勇道:“今天抓药的时候,抓药的小童没有不小心混进别的药进去吧,若是两次都这么不小心的话,那可真是太可疑了。”
张善勇听了此话之后,忙道:“这次是属下盯着他抓的药,什么都没有掺杂进去。”
容熠点点头道:“那便好。”
他说完之后,便不再理会此事,只是对身后的赫连谷道:“从大燕运来的物资,这两天便应该到了,你想想这么多的东西怎么分好?或者跟下面的当户商量一下,本来是一件好事情,我们不要让它变成坏事情才好好。”
赫连谷一拱手道:“是,昆莫。”
“我去看看木珠怎么样了?张善勇,你在这里看着高云,不要让她出事,若是她被劫或被杀或自杀,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差池,我便找你算账。”容熠回身对张善勇道。
张善勇很想跟着容熠去木托的府上,可是,他决不能暴露,这几天他做的事情已经很冒险了,决不能再做傻事,他能到容熠的身边当差,着实费了一番功夫,他不能让主子失望。
他听了容熠的话之后,便忙拱手道:“是,昆莫,若高云出事,属下愿承担责任。”
容熠听了此话,满意的点点头。
今天他没有在高云的药里下毒,因为他不想冒险了。
在容熠走了之后,他便守在高云的门口。
一是为了容熠的嘱咐,二也是为了寻找机会下手,怎么才能让高云不死,又不会暴露出他们的主子?
他思虑很久,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高云永远也说不出话。
刚才容熠走的时候,只说了不让高云死,可是却没有说不让她受伤。
他想到这里之后,心里兴奋不已。
现在容熠不在家,正是他下手的好时候,可是他手里没有哑药,可怎么将高云毒哑呢?
张善勇正在想此时的时候,给高云熬的药熬好了,一个丫头端着药碗走了来,看到张善勇站在门口,轻咳了一声道:“现在要让人犯沐浴,你是不是离这个房间远一点比较好。”
他正愁着不知道找个什么合适的理由离开此处去抓药,听了丫头的话之后,忙拱手道:“可是,昆莫让我守着人犯,不让他出事,若是我离开了,她被人杀了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这里谁会杀了她,我吗?”那丫头白了他一眼之后,便开门走了进去。
张善勇脸上讪讪的离开了。
一转身,他脸上的讪笑便消失了,快步出了府门。
他急匆匆的到了药店花了大价钱从一家药店买了哑药回到府中。
还好,容熠还没有回来。
他急急忙忙的到了高云的房门外。
里面传出“哗哗哗”的水声,好像是还没有沐浴结束。
这次高云并没有惨叫,说明容熠开的药方起了作用。
“原来昆莫说的是对的,今天的药便如此舒服,并不像昨天的药那般,就如要割了我的肉一般的疼。”
这是高云在说话。
“你以为我们昆莫会为了你一个人犯脏了自己的手吗?真是好笑,若是昆莫想要你的命,嘱咐我一声就是了,还用那样麻烦,抓了药害你。”这是给高云沐浴的丫头在说话。
张善勇在门外等的有些心急,他怕容熠回来了之后,他便没有机会下手了。
就在张善勇出神的时候,高云的房门开了。
刚才那丫头从里面走了进来。
看到站在门口的张善勇,忍不住道:“你怎么还在这里,真是的,也不怕人传闲话。”
“我不能辜负了昆莫的嘱托,万一她出事了死了谁也负责不了。”张善勇冷冷的道。
那丫头也回了他一个冷冷的笑,道:“要是高云真的死了,那便是你杀的,我走了。”
说完那丫头便笑着离开了。
张善勇总觉得那丫头的笑有些诡异,可是却说不出是为什么。
他见四周没人,便推门走了进去。
他见高云好背身坐在浴桶中,便朝前走了两步,刚要说话,忽然高云的身体往旁边以外便倒进了水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