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容熠说完之后,让下人去准备文房四宝。
众人不知道容熠要做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不多时,木珠提着下人准备好的文房四宝走了进来。
众人见了之后,都是一愣,朝着木托看了看。
木托见自己女儿走了进来,一脸的波澜无惊,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容熠的身上。
木珠将文房四宝从提着的盒子里一一拿出来摆在了容熠的跟前。
容熠仿佛没有看到眼前的人是木珠一般,低着头说了句:“研磨。”
木珠忙取了水研磨,一面研磨一面不时的悄悄瞄向容熠。
可是容熠就好像没有看到她一般,低头不语,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
“昆莫,墨研好了。”木珠小声的对容熠道。
容熠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了半天,最后将自己写的那张纸交给了赫连谷。
赫连谷看了容熠写的那张纸之后,先是一愣,旋即瞪大了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下看,看完后睁大眼睛看了容熠一眼,道:“这些是昆莫打算进恭大燕朝廷的东西?这也太多了吧,而且这里面有很多东西是我们没有的啊!”
“我们没有,但是大燕有。”容熠一笑道,“将我列的这些东西给他们看看。”
众人听了赫连谷的话之后,早就对容熠写的东西十分好奇了。
一听容熠说让赫连谷传给他们看,便都纷纷朝着赫连谷围了过去。
虽然他们中有很多不认识汉字,可是也还是聚了过去。
这时有认识汉字的人朗声将容熠列的东西读了出来。
“棉布一两千匹,棉絮两千斤。农具三千件……”
在场的木珠听了他们读的这些东西,不由得心里纳闷。
只听容熠道:“大家看看还缺什么东西,都可以列在这上面,我们去跟大燕的皇帝要去。”
他说到这里之后,往身后的椅子背上一靠,露出了昔日不羁的神情,嘴角往上一扯。嘲讽的笑道:“容烁让我们归顺大燕。我们也不能白白的归顺,他总得给点见面礼吧。”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不过这次是出乎意料的惊喜。
不过。他们都是经过事儿的,在惊喜之后,木托问道:“可是大燕的皇帝也不是傻子,怎么会我们要什么便给什么?而且这么多的东西。大燕给的出吗?”
容熠点点头道:“自然不会让他一次给那么多,我们可以分两次分三次。只要他们给了第一次,便得给第二次,现在大燕刚刚立国,不会轻易用兵的。何况,南边的闽王和蜀王,还都瞪大眼睛看着他呢。如果你们没有什么可加的。那过了驭马节,我便要给大燕皇帝写归降书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好像还没有从惊喜中清醒过来。
一名当户激动的对容熠道:“昆莫,您真的可以跟大燕要到这些东西吗?到时候——”
容熠一摆手,道:“到时候我会将东西分到你们各个当户手中,有你们分给下面的猎户和牧民。”
在场的当户听了之后,都不由的窃喜。
木珠见了在场的所有当户的神情,不由得对容熠由衷的佩服,没想到他短短几句话,便将这些人收买了,而且还不是用自己的东西,而是用的大燕皇帝的东西。
她看向容熠的眼神,便从喜欢变成了欣赏,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他是个做大事的。
不过此时,容熠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站在她身后的木珠。
脸上闪过一丝讥笑。
他们一阵小小的议论之后,异口同声的喊道:“我等誓死效忠贺悦昆莫。”
容熠站起身,将手背到身后,眼睛扫过在场的所有人,道:“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让乌孙的所有族人都过上好日子。好了,今天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驭马节的比赛呢,到时候可不管谁是当户,谁是牧民,只管凭实力说话。”
他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众人听了容熠刚才的话之后,都处在极度的兴奋当众,此时,听容熠如此说,都忙拱手道:“是,臣等告退。”
众人鱼贯而出。
大厅中便只剩下了无畏与赫连谷、木托,还有站在容熠身后的木珠。
赫连谷高兴的走到容熠的跟前,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驾驭乌孙,不过我没有想到你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做到,其实经过了今天晚上,就算明天驭马节你赢不了也无碍大局。”
容熠没有看他,举步便朝外走去,连看都没有看他们。
木托看着容熠的背影,道:“果然是像汉人说的英雄出少年,我们乌孙到了该翻身的时候了。”
无畏的眼睛在木托与木珠二人的身上来回看了一下,哂笑道:“木托,你女儿还真将这里当你们家了,竟敢在我们议事的时候闯进来。”
木托听了此话之后仰面呵呵一笑道:“无畏老兄,我们也曾经年轻过,昆莫年轻有为,木珠倾慕于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何况现在昆莫还没有成亲,只要是草原上的女子,都有权利向他表明自己的心迹。”
无畏看了看木珠。
只见她满脸通红低着头站在当地,并没有否定木托的话。
站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赫连谷轻咳一声道:“昆莫已经成亲了,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昆莫明年开春便要有孩子了。”
木托显然没想到容熠已经成亲了,木珠可从来没有跟他说过。
他稍稍的迟疑了一下,冷笑道:“那昆莫的妻子一定是汉人吧,我们乌孙大汗怎么能娶汉人做正妻,就算是昆莫之前已经成亲了。我们木珠也不是没有机会。”
他说完此话之后,冲木珠道:“木珠,父亲支持你,在乌孙同龄的女子中,你是最优秀的,走,跟父亲回家去。”
木珠低着头走到木托身边。与木托一起离开了无畏府。
木托走了之后。无畏大步的出了房门朝着后面走去。
进了二门,便径直去了乌兰的房间。
此时,乌兰正在学着汉族女人的样子绣柳叶。
见自己的父亲闯了进来。忙将手中的东西藏到了身后,埋怨道:“父亲怎么进来之前也不敲门啊。”
无畏一想到木珠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出来。
明明他家乌兰长的嘴漂亮,而且日日与昆莫见面。怎么就没有那个木珠心思重,还将接近昆莫的机会让给木珠。
一进门又看到乌兰再弄些有的没的。便更加生气了,道:“你知道不知道木珠喜欢昆莫,要向昆莫表明心迹?”
乌兰一听自己的父亲是为了木珠的事情,忙笑道:“知道啊。木珠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不知道她喜欢谁,她不就是喜欢那个大——昆莫嘛。”
“你知道。你知道还将木珠带到昆莫的跟前,你怎么不为自己想一想。你比木珠长的漂亮,而且日日能与昆莫见面过,怎么就让那个木珠占了先机。”无畏生气的道。
乌兰听了无畏的话以后,一撅嘴,不高兴的道:“我有不喜欢什么容熠。干么要去接近他,木珠是我的朋友,将她引荐给容熠只是举手之劳,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不喜欢容熠?为什么?他可是以后的大汗,而且长相英俊潇洒,又有能力,又有魄力,你难道不想找一个像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吗?你满眼看去,整个草原上除了昆莫还有谁能配的上你。”
乌兰得意的一笑道:“父亲可不能这么说,两个人在一起,可不是光看相貌的,而且柳峰长的也不赖啊,比其他人可好多了。”
无畏听了此话之后,不由的愣住了。
“你喜欢柳峰。”
乌兰意识到自己失言慌忙捂上了自己的嘴,转过了身,不再看自己的父亲。
无畏挠了挠自己的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自己的女儿竟然喜欢上了柳峰。
一想到柳峰耿直英勇的样子,忍不住一笑,咳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出了乌兰的房门。
若是乌兰给他怠忽柳峰这样的以一个人,也还真不错。
柳峰虽然不是乌孙的昆莫,可是一看柳峰便是一个英勇的人。
第二天,天好没有两,无畏便去了院子后面的马圈,给容熠挑马。
他将马圈里的马挨着看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枣红色的马上。
无畏拧了拧眉头,自言自语的道:“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一个良驹。”
不知道什么时候,乌兰已经站在了无畏的身后,“父亲这么早,在给昆莫挑一匹马是不是?你看我带回来的这匹马怎么样?是不是很健壮,给昆莫当坐骑正好呢。”
无畏听了乌兰的话之后,笑道:“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现在多亏你们告诉我,我看着这匹枣红的马,还真错,就这匹了。”
他说着便将木珠放在其府上的这匹马牵了出来。
“跟我一起去见昆莫,看看他此时起床了没有。”
“父亲,你说昆莫能在驭马节上获胜吗?能不能抢到狼皮?”
无畏摇摇头,道:“这我可不知道,今天就见分晓了。”
“不知道柳峰会不会参加驭马节,要是柳峰也参加的话,那便热闹了。”乌兰一想到柳峰那暖暖的眼神,心里便甜甜的。
可是柳峰已经有了心上人了,虽然他们还没有结婚,可是看柳峰的样子是不能放弃他喜欢的女孩的。
想到这些之后乌兰满心都是火。
不知不觉,她跟在无畏的身后,便来到了一溜客房的旁边。
无畏还没有敲门,容熠便从里面开门出来了。
看到站在跟前的无畏身后跟了一匹健壮的马,一见那马,便知道肯定是个良驹。
“昆莫早!”无畏主动跟容熠打招呼道。
容熠点点头道:“大当户早,这是你给我挑的马儿吗?”
“是,这是无畏府上最好的一匹马,无畏送给昆莫,今天去争夺那最完整的狼皮。”
容熠朝着那匹马看了看,浅浅的笑道:“这马勉强还行。反正我取不取胜,也不会将希望完全寄托在马上,不管是骑什么马,我也一定能将那张最完整的狼皮抢过来。”
无畏就喜欢容熠此时气势逼人的神情,一拱手道:“那臣下先告退了。”
说完,他带着乌兰离开了。
乌兰虽然跟着一起来了,可是眼睛却一直盯着柳峰的房间,直到无畏将她托走,她才意识到自己今天又失态了。
无畏走了之后,容熠垮身上了马背,双腿轻轻一碰马肚,那匹马便慢跑起来。
容熠骑马慢慢走在无畏府上,出了大门口之后,枣红马看到了眼前延绵到大漠深处的官当,好像有些兴奋,容熠只是轻轻碰了它的马背一下,它便立身嘶鸣了一声,旋即闪电般的跑了出去。
容熠勒紧马缰,策马而行,一鼓作气便到了凉州城外的十里坡跑马场。
此时,距离开始还有一个般时辰的时间,可是没想到已经有好多的乌孙勇士已经来到了此处。
有的查看路径,有的查看旁人的实力,有的在做最后的练习……
一时间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十里坡,一下变得热闹非凡。
听到有马蹄声传来,在场的人,原本没有在意,不知道是谁认出了容熠,喊道:“昆莫来了,是昆莫——”
所有在场的人,听到此话之后,忙站定了给容熠行礼。
容熠冲他们挥了挥手手,笑道:“今天这里没有昆莫,谁抢到了狼皮谁便是草原上最英勇的勇士。”
众人听了容熠的话之后,不约而同的振臂高呼:“昆莫,昆莫,昆莫……”
容熠朝着他们看了看,嘴角朝上一扬,脸上苦笑了一下,万众瞩目的生活原来也不是那么让人羡慕,一遍一遍的真是麻烦,等将阿珂救出之后,他一定要将这个什么乌孙昆莫让出去。
就在他望着众人出神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在外围的人群中站了一个人,正一脸冷笑的看着他。
那犀利的眼生,让他浑身不舒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