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是容乔身边的贴身丫头书香,回来之后便将议事厅中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转述给了容乔。
起初的时候也罢了,听到书香带着不忿的语气将朱氏的话转述完了之后,容乔气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幸好世子妃是个心里明白的人,知道郡主不屑做那样鬼鬼祟祟的事情,否则,若是世子妃信以为真,那郡主在旁人的眼里成了什么人了。”书香转述完了之后,气愤的道。
容乔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绪道:“刚才你跟我说,世子妃跟朱氏说我什么?”
书香听了此言,脸上一笑慌忙道:“世子妃说郡主性情清高,出尘不凡,奴婢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听着总归是好话。”
容乔脸上一笑:“也算不得是什么好话,但是总归是个明白我的人,我也算没有白白的跟她说了那些话。”
书香从没有见容乔如此会心的笑过,见状知道柳珂说的是好话,便凑趣的道:“这个世子妃,看着一副花架子的样子,没想到竟然是个明白人,只是,这性子也太软弱了些,今天我在窗外听得出来,她是有心要给郡主出头的,可是扛不住朱氏与底下的那些人压着她。”
容乔冷冷一笑道:“我是在茶上不怎么讲究,可是也轮不到她们这些下人愚弄我,将朱氏和管着分派茶叶的那个婆子给我叫到这里来,我到是好奇,为什么就单单我这里是陈年的旧茶,难道我便不是王府的人吗?我连府里的侍妾都不如了。”
一面说一面想起了自己已经到了适嫁的年龄,一定是朱氏多嫌着她了。心里不由的万分委屈,两眼便红了。
书香一件容乔的颜色变了,慌忙劝道:“郡主别跟拿起小人一般见识,万事都有王爷王妃给您做主呢。”
容乔听了此话之后,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一咬牙道:“你说的不错,不用将他们叫到这里了。他们还不配跟我说话。带上我们的茶叶,我找母妃去。”
她说完此话,也不洗脸。便带着哭花的妆容朝王妃的正房走去。
书香慌忙拿了那包茶叶跟了上去。
到了正房之后,一进门正好看到楚王的一个侍妾带着庶出的妹妹容莹在自己母亲跟前伺候。
容乔上前拜见了王妃纪氏,不待纪氏开口便朝着容莹走了过去,问道:“姐姐有句话问妹妹。这家里的管家媳妇,可将每月该送的东西都送到妹妹的院中?”
容莹听了此话之后。不明白容乔什么企图,只是她不是个惹事的,便咬了咬嘴唇怯生生的道:“都按月送的。”
“可有奴才以次充好欺负妹妹?”容乔又问道。
容莹摇摇头。
纪氏也不明白容乔的意思,只见她脸上似有泪痕。忍不住问道:“乔儿,这是怎么了?”
纪氏不问还好,一问此话。容乔便忍不住抽泣起来:“我知道我相貌不好,性子也讨人厌。可是到底是母妃与父王的亲骨肉,怎么就热的郡王妃这样厌我,兴许郡王妃是多嫌我一直未能出嫁,可是这样的事总归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己也是做不了主的,若母亲不能给女儿做主,女儿便只有死路一条了。”她越说越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
纪氏听了这没来由的话之后,慌忙站起身,走到容乔的跟前,劝道:“你这是听了谁的挑拨,我怎么没有听说你嫂子多嫌你,再说了,有我在呢,她怎么敢?”
“女儿已经大了,没有人挑拨,是我自己知道的。”容乔一行哭一行道。
“细细的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纪氏深吸了一口气道。
“今天世子妃去女儿那里串门子,女儿起初的时候没想理会她,可是人家是示好来的,女儿也不好拒之门外,便命人奉了茶。”容乔的话还没有说完,纪氏气呼呼的打断道:“我就知道不会叫的狗嘴咬人,刚成亲便想将这个家搅乱。”
容乔忙道:“母亲听我将话说完,世子妃在女儿那里只是谈了些看书的心得,并没有说别的,只是她出了女儿的院子之后,便去了议事厅,女儿觉得奇怪,便带人悄悄跟了在窗外听了听。”
她为了让纪氏相信,也为了试试自己在母亲心中的分量,没有说是书香丫头听了来转述的,只说是自己在窗外听到的。
说到这里之后,容乔捂着脸哭的更伤心了,“却没想到原来是大嫂尝出了我那里的茶是陈年旧茶找分管的婆子查实去了,可是这些婆子竟然说每月都是给我新茶的,说我性子古怪故意为了埋汰世子妃,所以才用陈年旧茶招待人,此事不大,可是却是对女儿人格的侮辱。
世子妃要问清楚,郡王妃竟然拦着,那些奴才也都推三堵四的,她们能不听郡王妃的话吗?女儿就是想问问母妃,是不是母妃也多闲着女儿,若是如此,女儿索性死了干净,也不用让下面的人作践我。”
纪氏听完了容乔的话之后,顿时气得浑身发颤,“竟有此事!来人呐,将郡王妃与管家的婆子白显家的给我叫到这里来。只当我现如今不管家了,她便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
她说着又搂着容乔百般安慰。
“别管别人怎么样,你可是母亲的心肝宝贝,别人谁也不能越过你去。”纪氏拍着容乔的后背安抚道。
容乔刚才的伤心劲儿还没有过去,听了纪氏的话道:“母亲听听,脸容莹妹妹那里都每月不短缺什么,她倒作践我,可见我在这家里连庶出的妹妹都不如了。”
纪氏是个明白的,知道容莹刚才如此说不过是为了不生事,不过到底容莹不是她亲生的,也犯不着为她出头,只是对容乔道:“你妹妹刚才那样说只是她懂事,不爱计较,你想想你是正经八百的郡主,这些人都敢欺瞒,就更不用说她了。我看你嫂子也是托懒了,惯出来的叼奴才。”
他们正说着,朱氏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正好隐隐约约的听到纪氏的话,心里不由得心惊。
纪氏见朱氏走了进来,将容乔按在了一旁的座位上,自己慢慢走回中厅中间的椅子上。
“媳妇见过母亲。”朱氏恭敬的给纪氏行了一礼,等待纪氏的回话。
她见容乔在此,便疑心是柳珂不知道在容乔的跟前说了什么,所以才至容乔找到了纪氏的跟前。
如此想罢,心里便有了一套说辞。
纪氏看着躬身行礼的朱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她道:“我这阵子也没有问家里的事,刚才听了乔儿的话之后,我觉得是不是想真的将家里的事交给柳氏管啊?若是你拿捏不住柳氏的话,我便亲自出马。”
朱氏听了此话,慌忙回道:“母亲恕罪,虽然是为了堵外人的嘴,也为了让老王妃没话说,媳妇也不能做的太过。”
一提到老王妃,纪氏脸上的厉色便更重了,可是语气却不似刚才一般生硬,道:“我也知道你的难处,可是你也不能为了笼络下面的人心,一味的惯着他们,对胆敢欺主的恶奴要严惩才是。”
“是,媳妇明白。”
“先把刚才的事情处理了吧,我想刚才的事情,你一定再清楚不过了,处理完了再来我这里回话。”纪氏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对朱氏如此说到。
纪氏听了此话之后一愣,看了看容乔道:“不知道母亲指的是什么事?”
“郡王妃倒是健忘,刚刚发生的事情便忘了,”容乔冷笑道。
纪氏慢慢站起身,笑道:“小姑的话,我听明白了,你一定是指在议事厅的事情,我不知道世子妃是怎么跟你说的,总之郡主只记住我们才是最近的,我怎么会不向着小姑,反而让一个外人钻空子。”
“我也希望如此,可是外人却没有看轻我,外人没有作践我,外人也没有在背地里败坏我的名声,反倒是我自认为应该是最亲近的人,不但护着欺我的恶奴,还是在背地里对我说三道四。”
容乔说到这里之后,含泪自嘲道:“我想定然是平日里招了嫂子的厌了,不然嫂子怎会如此对我,别的也我也不敢奢望,只求嫂子再给我两年的容身之处,两年过后,我若依然没有着落,不用嫂子多闲着我,我自己便剪了头发做姑子去。”
朱氏听了此话,顿时慌了,这几句话比指着骂她还要要命,吓得她赶紧跪下,道:“郡主这是说哪里话,这话岂不是要逼死我吗?我哪来的胆子敢如此对待郡主,还望郡主不要听信别人的谗言。”
她不说别人挑拨还好,她一说此话,容乔顿时大怒,冲书香道:“你将郡王妃与世子妃在议事厅说的话,当着王妃与这些人的面给我一字一句的学了来,当场与郡王妃对质,若是让郡王妃说出一个不字,我便活剥了你的皮!”
吓的书香赶紧原原本本的将柳珂与朱氏在议事厅说的话都说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