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
害怕自己梦醒了……
却依旧是一无所有。
“我都四十好几年男人,我说我可爱,我怎么觉得这词用的有点奇怪。”
汽车驶下高速后,便沿着国道来到了葭萌镇,这个季节的葭萌镇是一片青山绿水,老城的街道很窄,汽车不可能开进老城区。
叶甜心一行三人,便步行进了老城。
“我记得,这里原来有户人家在卖酒。”
外婆点头,道,“嗯,她们一家人修了新房子,老房子卖了。”
“难怪。”
原来的酒馆,变成了一间杂货铺,卖着一些首饰啊之类的民族风的小布包,门口的音箱放着时下最新的流行音乐。
有人看见甜心和外婆,便主动打着招呼。
外婆也一一的打着招呼。
这一座小镇,谢绪宁只来过一次,可这小镇的一切,都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里。
葭萌古镇,和原来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留下来的全是老人。
年轻人嫌弃葭萌古镇的木头建筑不够洋气,早就已经在葭萌镇的旁边修起了一座新的小镇。
“妈,甜心,我们先去找叶国良夫妻吧。”
来到葭萌镇,谢绪宁第一想要见的人,自然是叶国良夫妻,当年如果不是他们作伪证,他又怎么会相信琳琅和岳母的死讯。
“好。”
叶国良也就是叶悠然的父亲,她们的家,在新城。
叶国良一直在外面打工,听说是给别人开车,很少回葭萌镇。
家里只有朱冬梅在忙前忙后,叶悠然出事后,朱冬梅虽然消沉了一阵子,却还是打起了精神守着这一间小卖部。
叶甜心一家到的时候,朱冬梅正和旁边的几个妇人坐在一起打麻将。
“朱冬梅。”
外婆是很生气啊,明明自己好好的活着,朱冬梅为什么要说自己死了?
朱冬梅一扭过头,看向外婆,便道,“大妈,你和甜心回来了,甜心考上大学了,你们不是搬出去了吗?”
“年的时候,你为什么告诉他,我和琳琅死了?”
外婆忍不住,因为叶国良和朱冬梅的话,害得甜心被人叫了十几年的没爹的孩子。
朱冬梅一看向谢绪宁,一张胖脸,便唰的一下,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她强作挣扎道,“他是谁?我不认识。”
不,她认识。
她岂止是不认识。
谢绪宁这一张脸,简直是她的梦魇。
“不认识我,我却认得你,当年,是你和你丈夫说,琳琅死了!”
其他打牌的人,都齐唰唰的看向朱冬梅,朱冬梅臊红了脸道,“琳琅本来就死了的呀。”
“那我呢?我是什么时候死了?我怎么不知道?”
朱冬梅一听见外婆这么一说,便道,“大妈,我好久说你死了嘛?你咋相信一个外人,都不相信我呢?”
“年,我来过葭萌镇,在那间小院住了三天,除了三天的伙食费以外,我还另外给了你们三万块钱。”
那个时候,谁家有一万块,就相当的了不起了。
一给就给三万,朱冬梅收的也不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