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能抓挠人。
“娘,您别说了,这事儿怪我。”
“是我非要那树枝上的鸟,嚷着让程怀砚帮我抓,这不,他的脸被树枝给划拉了两下。”
程怀砚嘴角隐隐笑了下,单手握拳放在唇边咳嗽了下。
“小婿这就让厨房准备午饭,王妃您留在这里吃了午饭再回去。”
“怀砚,我正是要跟你说,宜瑶这孩子,被我惯坏了,你要多担待一些。”
担待?
他担待的可还少了?
不管是屋内屋外,她做的出格的事情多了去了,他哪个跟王府里说了。
“宜瑶郡主贤良淑德,性情温和。”
李宜瑶嘴角抽了下,这个程怀砚是故意说的反话吧?
就连王妃本人都不相信程怀砚说的话。
不过看着程怀砚对宜瑶的态度,想着他们这婚后过的日子,倒也不错。
程怀砚忙又问道:“王妃说,有事情要跟我说,可是什么事情?”
不能只是与他说,宜瑶郡主被王妃她给惯坏的事情吧?
“我想着接了宜瑶到王府里小住一段时间,我与王爷都很想她。”
难不成她还要跟女婿说,要接了闺女回王府重新学规矩去?那不是丢了王府的脸面吗?
程怀砚道:“自是可以,想着王爷和王妃思女心切,接回去小住也可以。”
“我不要……。”
程怀砚的话刚说完,李宜瑶就大声说了句,“我可以时常回去看看你们,但总不能跟着回去住在王府。”
“娘啊,女儿已经成婚了,自然是要以夫家为重。”
宜瑶郡主这话说完,气的王妃脸色相当不好看。
心里骂着,真是女大不由母,刚成婚嫁人没几天,这是连自己家都不回了。
“成,我不管你了。”
“你啊,是要气死我了……。”
程怀砚瞧王妃怒甩开李宜瑶的手往外走,他瞧向李宜瑶。
“回去住也好,正好我要去宜阳城,你自己在这里,怕是会孤单。”
“你真是这样想的?”李宜瑶问, “你本就不喜欢我,能娶我也是无奈为之,我若是现在离开去了王府,你会不会再找其他女人?”
程怀砚指了下自己的脸。
“我这个样子,外面的人都说我是妻管严,我还要找什么女人?”
他脸上的伤痕根本就不是树枝刮伤的,而是昨儿晚上被李宜瑶抓挠的。
也不怪她抓挠人。
昨儿晚上她都哭着喊着说不要了,他却发狠似的折磨她。
她气的很,却又抓不到其他东西,挣扎的时候便抓伤了程怀砚。
而昨儿晚上的程怀砚脸上被抓伤了后,反而更加猛烈的折磨她。
所以啊他们两个这不怪一个。
李宜瑶忙上前,抓着程怀砚的胳膊,往屋里走去,“怪我,怪我,是我抓伤了人,可你也没让我闲着。”
“你可知晓我母妃我为何让我回王府,那是瞧我睡到三竿不起,觉着我没了规矩可言,想带着我回去学学规矩。”
程怀砚低声说道:“郡主的规矩,的确是不太端庄。”
“我再不端庄那也是郡主。”她仰头哼了声。
李宜瑶是将母妃给气走了,但心里还是想着,等她有了空儿,便回去瞧瞧。
她其实也很想父王和母妃,但她现在的确是走不开。
入了屋内,程怀砚被李宜瑶按着坐下,她接了丫鬟递来的医药箱。
“你坐着别动,我也是学了一两年医术的,我给你涂抹点药膏。”
“你对外只管说,是上树掏鸟划着的,怎还敢跟外人说房中事的……。”
程怀砚低声:“这会子装的倒是挺懂规矩。”
“程怀砚,你别不识好歹,我好生跟你说话,你又说我装模作样,我跟你对着干,你又觉着厌烦不喜。”
刚装了会儿,她就又装不下去了。
程怀砚心道,他就知道,这个李宜瑶的本性就不是那贤良淑德之人。
程怀砚也不理会她。
李宜瑶瞧着性子是骄纵,但在给人敷药的时候还是挺专业的,程怀砚目光盯着远方,偶尔一个余光才瞧向李宜瑶。
他脸上的擦伤说严重也不至于,就是看上去明显。
涂抹点药膏,能好的快点。
程怀砚又与李宜瑶说,让她可以去王府小住,他这边没太多规矩。
前头有王妃来说,那是她母亲,她倒是你恼火,可现在听着程怀砚又说,这不是想着将她给往外推的吗?
李宜瑶心头不痛快极了。
她当下不爽的说道:“程怀砚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堂堂一个郡主嫁给你,我已经放低了姿态,你怎么还这样对我?你就是瞧我不入心,也该是跟我相敬如宾。”
“你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算了,何必发火。”
李宜瑶转身便走。
“你瞧我不顺眼,那我就不伺候你了,泥人还有三分泥性。”
李宜瑶甩手离开,这就使唤了丫鬟,前去准备东西。
母亲唤她回去,她心里牵挂程怀砚,可等到程怀砚说这话,李宜瑶就心头不痛快,不想忍了下去,不然憋得慌。
李宜瑶直接拎包回了王府,程怀砚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觉着身边没有人闹腾显得无聊,白日里忙的事情多,倒是不会去想起李宜瑶。
李宜瑶回王府待了几日,原本想着程怀砚自己不来,也会让人前来找她问问。
可他没有,自己不来连派人都不来。
李宜瑶也是气的不行,索性就带着怒气住在了娘家。
程怀砚便在这个时候,出发去了宜阳城。
车行的管事提醒他说,可是要跟郡主说一声?
程怀砚道,不必。
他也怕说了后李宜瑶会缠着跟他去宜阳城,李宜瑶的难缠,他心里清楚。
***
同年九月,皇后娘娘下了帖子邀请沈窈入宫赏花,而宜阳城那边,战事吃紧,与沈窈的联系是少之又少。
沈窈倒是会月月写了家书,除了家书还有一些物品。
有她亲手做的,像是缝制的袜子和内穿衣物,这些自是都是给谢临渊的,而其他人做的,则是给谢临渊身边其他战士的。
沈窈也只能做这些了。
她每封信都会问起,可有什么需要她做的,只管与她说。
谢临渊基本上没回过她的信。
沈窈带着丫鬟在入宫门盘查的时候, 正好碰到了李宜瑶。
“这可是武安侯夫人,你们也不瞪大了眼睛瞧瞧,盘查什么?武安侯可是在战场上杀敌。”
李宜瑶走到沈窈跟前。
沈窈轻声说道:“这次盘查的确是比之前严格多了,听说,是京都内混入了蒙国的奸细,也不知道真假。”
“我也听说了。”李宜瑶说着,轻声又道:“原本想去宜阳城找程怀砚的,我父王和母妃都不答应,我现在还只能住在王府里。”
“我还听说,京都城有几家人遭了难出了事儿,说是蒙国来的奸细做的。”
“赵大人是不是在查的是这个案件啊?”
沈窈突然想起,前几日她在商铺查看账本,正好碰到在街上查案的赵如霖,二人还打了照面。
赵如霖与周蓝今年七月成婚的。
并没大办,简单准备的婚事,沈窈知晓后,还送了一份厚礼。
周蓝年龄不小,赵家也曾阻止过,不过赵如霖坚持,还提出如果他不能娶周蓝,那便直接不娶。
赵如霖房内有过几分妾侍,还有个妾侍生了个女儿, 提为了姨娘,但那姨娘没有享福的命,在那女儿三岁的时候得了伤寒死了。
周蓝自是不想做人后娘。
可赵如霖对她还算不错,而且赵如霖说了,只要她嫁给他,便将后院的妾侍散了。
但那个孩子,不能不管不问。
若是周蓝真的不想带那孩子,便直接交给赵家二房的人照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