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安认真的听苏二壮说完,将视线从写着“将苏宏鹏,苏余笙两兄妹交予程安知青抚养”的纸上移开。
对着苏二壮笑了笑,“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这没上大学不也过的好好的么。
那个程知青也来过我们家,说是跟我们家祖上有点渊源,我也没听我爹说过。
不过人知青跟咱们搭关系也没什么好处,估计就是真的吧。
当年不找兴许也是有他们的理由,说不准是找了没找着。
毕竟程知青也说了她是从燕京来的。”
苏北安虽然觉得程安对他们一家子有股莫名其妙的敌意,但也没有当着苏二壮的面说出来。
只用一个比较合理的理由搪塞了苏二壮几句。
他知道苏二壮是在为他抱不平,所以并不想让苏二壮卷到这件事里面来。
苏二壮和赵萍都能够从程安的态度中猜到,程安家里多半是和苏家没有关系的,有关系的应该是苏北平。
更甚者可能是苏余笙。
想到苏余笙的邪门,苏北安甚至觉得是苏余笙给程安灌了什么迷魂汤!
当然这话他也是不能给苏二壮说的。
所以等苏二壮追问起,程安为啥只想着收养苏余笙兄妹俩,没想着张晓娟和苏宏辉的时候。
他也只是回了句:“许是看苏余笙两个爹娘都没有了更可怜吧,苏宏辉爹娘都还在,张晓娟又是个大人,觉得没必要吧。”
这个理由勉强能够站的住脚,苏二壮也就这么信了。
把苏北安看完叠好的几张纸又从苏北安手里接过来攥住,才又叹了口气。
“唉,叔这次来除了提醒你要小心你那个妹妹之外,还有个事想让你帮忙想想办法。
你这脑子聪明,你帮叔想想,苏丽芳他们几个做出来的这些丢人事,咋样处理才能让咱们村的损失降到最低?
咱们村今年本来因为建厂创收在县里也想评一下那个先进村集体,这几个事一出,我也不想着能得先进村集体了,只要咱们村的人出去不会跟王家村一样被人戳脊梁骨就是好的了!”
苏二壮想到王家村因为拐卖人口的事爆出来,现在走到哪都不敢说自己是王家村的人。
村里的砖厂、瓷器厂生意也都受到了影响,就害怕青鹿村也因为老苏家的事影响了生意,让整个村的人都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
愁的是眉头皱的死紧,他也是思虑过重,反倒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再加上苏北安的能力现在也是有目共睹的,苏北安又是老苏家分出去的,于情于理他都觉得该来问一下苏北安这事该咋办。
苏北安听了苏二壮的担忧,表情都没有变上一变,脑子也没怎么转。直接就开口道:“咱们村和王家村又不一样,王家村那可是犯法!情节还十分严重,整个村子里不少人都是拐来的或是涉嫌买卖人口的,还打死了人!
咱们村这只是他们犯了事,还扯不到全村人身上。
二壮叔你也不用太过担忧,顶多出去了,人家问上一两句,还到不了戳咱们脊梁骨的程度。
这事,人家上面说咋办就咋办,说让谁挨批咱们就配合,不会有啥大问题的。
再说苏余笙那俩的事, 那个村子没几个泼皮无赖?他们李家村还出了个李金宝一家子呢!
除了李金宝,还有几个流氓瘪三,也是十里八乡挂了名的。
也没看李家村的人出门去了别的村子被人说的,他们李家村要敢说咱,咱也敢拿李金宝这些人说他们对不?
那俩孩子也不是咱的,人家姑姑婶婶不愿意养,又正巧有人想要收养,咱这些外人也拦不住是不?
叔你刚说初几要批斗他们来着?是不是初七?
今天都初三了,昨天又下了一场雪,咱们是不是得把晒谷场那拾掇拾掇?省得到时候人红袖章来了又觉得咱们村态度不行,不欢迎他们。”
苏北安实在是有些期待看到张晓娟和苏丽芳两口子挨批斗的场景,再加上苏余笙兄妹俩彻底离开了青鹿村也让他高兴的不行。
差点就没憋住笑来,嘴角抽搐了两下才勉强压住笑容,冲着苏二壮问道。
苏二壮正低头沉思,也没看到苏北安抽动的嘴角,只听到了苏北安说的话,有点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嗯,是初七。你说的也对,咱们村和王家村的情况不一样,也确实每个村都有几个无赖泼皮的。晒谷场那边还是泥土地,雪化了就泥的很,还容易滑到人。
是得趁着雪还没化多少,去把雪往外推一推、扫一扫的,这样才不容易让人家找到问题。
也能防止咱们自个村里的老人小孩滑倒。”
晒谷场经常有人踩踏,夏天又在那打谷子,泥土地被压的十分瓷实,用大扫帚扫都不一定能扫出来多少土。
下雨时雨落在上面也是哗哗哗的就顺着流到底下的渠里了。
只要不是特别大的雨也不会太泥泞。
反倒是下雪,雪化的时候雪水直接渗进了土里,泡的整个晒谷场都是又泥又滑。
村里之前就有小孩子在雪化后去那玩滑倒的,不仅人伤了,还踩地上深一个坑、浅一个坑的,影响第二年晒谷子。
这要在晒谷场开批斗会,积雪不清,等过两天雪化了,正是最泥最滑的时候。
全村人踩上去,还不得带的整个晒谷场都坑坑洼洼的不像话!
但要是趁着雪还没化的时候清了积雪,底下的地还是干干爽爽的,人踩在上面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就是晒谷场有些大,不是几个人就能在短时间内清理干净的。
他得多找上几个人过去。
苏二壮想着就打算去找人,再把苏有财喊过来给愿意去清雪的村民记上工分。
现在村里也挣钱了,又是过年的。
苏二壮打算给去的人都记上十二个工分,不管他们做的快还是慢都是十二个。
这样也能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把积雪清的更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