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兰说完,将苏长欢护在身后自己上前拉下了林母口中的毛巾。
林母果然伸长上半身咬了过来,何美兰早有警惕,反手就抽了林母一巴掌。
林母被抽的脸都往旁边偏了偏,疼的将叫骂声又吞回了肚子里。
何美兰厌恶的瞪着林母,伸手将沾满口水的毛巾扔到地上,“快点说,别让我再抽你!”
“我说,婚书就在楠楠的遗像后面。”林母被打肿了脸,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但何美兰却听的清清楚楚的,立刻冲着林楠的遗像冲了过去。
眼看着她的手马上就要碰到遗像了,却又停了下来。
转头对着苏长欢问道:“欢宝,这遗像我能碰吗?”
“能。”苏长欢点点头,并未阻拦她。
何美兰这才不再迟疑,伸手将遗像拿了下来。
遗像的背面是用薄薄的木板封着的,何美兰用力的掰了好几下才掰开。
取下木板,里面立马现出了一张红色的婚书,婚书上用金笔写着林楠和胡青峰的名字。
何美兰气的恨不得立刻将婚书撕碎,但怕自己一时冲动会影响到自己的儿子,还是强忍着怒气将婚书连同另外几张纸拿了出来。
那几张纸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普通的日记本中撕下来的纸,可这么普通的纸上却承载着一个少女怀春的心事。
何美兰胡乱的扫了一眼,全都是以日记的形式记录的心事。
日期并不连贯,其上的共同点大概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怀春的对象是胡青峰。
她甚至不需多想,就知道了这是林楠的日记。
顺着日期将日记排列下来,最后一张上便是写着胡青峰给了她一封求爱信的事。
何美兰将日记递给胡保国,胡保国按着何美兰排好的顺序粗略的翻看了一遍。
等看完后就将其甩在了林父的脸上,“你们林家真是好样的,就因为你女儿喜欢我儿子,她死了就要我儿子陪葬?”
林父还被堵着嘴,说不出话来,只满脸恨意的看着胡保国,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
一旁的林母倒是又开了口:“我们家楠楠多好的女孩,被你儿子害成了这样,陪葬难道不应该吗?”
她的脸上带着理直气壮,让胡保国和何美兰更恨。
何美兰眼睛也被气红了一些,厉声质问道:“我儿子怎么害你女儿了?就因为你女儿不要脸的倒贴过来,我儿子就一定要娶她吗?
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谁害了你女儿你去找谁去!
我儿子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要给你女儿陪葬,你要是敢让我儿子陪葬我就把你们一家子都送下去!”
何美兰越说越气,恨不得上去再抽林母几个大巴掌,却被胡保国拦了下来。
“美兰你先别动手,等我问他们几句话。”
“什么?胡保国你儿子都快被人家搞死了,你还让我别动手?”何美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怒声质问道。
“你动手了一会儿警察来了咱们有礼都变得弱了三分,而且总得问问他们到底为什么对咱儿子下这么重的手吧?”
胡青峰揽着她的肩头解释道,看着林楠父母的眼神虽冷,但神色冷静了许多。
他冲着林父林母问道:“你们知不知道林楠怀孕的事?”
“哼,知道又怎么了?楠楠怀的可是你们胡家的孙子。”林母冷哼一声,撇了撇嘴,眼睛却不敢看胡保国。
胡保国心下了然,继续问道:“那你们是在林楠死之前就知道了是吧?也是你们逼死她的吧?”
“我们怎么可能逼死自己的女儿!胡保国你不要因为想要给你儿子脱罪就诬陷我们!
亏的楠楠生前还为了你儿子的面子不肯说是怀的谁的孩子,你们竟然在她死后跑过来诬陷她的父母。
呸!胡保国,我以前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们胡家都是好人。”林母听了胡保国的话就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瞪圆了眼睛。
眼中的怒火几乎快要化成实质,狠狠的对着胡保国啐了一口尖声道。
也是幸好苏长欢布下了隔音结界,否则这会儿隔壁应该已经都听到了。
林母的神色和语气并不像是作伪,胡保国暂且将她的话当做实话来看。
眯了眯眼睛又指着被三昧真火烧的躺在地上的林楠问道:“她肚子里怀的孩子真的是我儿子的吗?如果是我儿子的,她为什么不肯说?
难道不应该借着肚子里的孩子想法设法的嫁入我们胡家吗?”
胡保国的语气分外冷静,就好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
这种冷静也影响到了林母,以往没想到或是不愿意想的想法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她被胡保国问的愣住了,许久后才神情恍惚的喃喃道:“楠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胡青峰的又会是谁的?她为什么不愿意说出孩子的爹是谁?”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谁!”何美兰一点都不可怜差点害了自己孩子的林母,冷哼一声就说出了真相。
若说她一开始对林家人有些可怜和同情,这会儿也早在林家人的作妖中彻底被磨没了,只剩下了厌恶和恨意。
所以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将林楠被侮辱的事说了出来。
林母被真相砸的差点晕过去,脑海中轰鸣了半天才看着林楠哭嚎出声。
“你个死丫头!难怪你不愿意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竟然是被他们几个畜生强了,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现在想替你讨公道都做不到了。
你说你傻不傻,因为被几个畜生咬了就自杀了,也不想想你爹你娘怎么活的下去啊!”
林母不断地哭嚎着,若放在平时一定会用手猛猛的拍着大腿。
这会儿四肢被绑着倒是没法拍大腿了,只不断地扭动着身子往林楠的方向蹭去。
林楠被林母的哭嚎声感染,也痛哭了起来,一边撕心裂肺的喊着娘,一边喊着自己不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