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怀章:丫头,五天了!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吗?】
这话问的,像催债。
赵嘉瑜一脸心虚地再次点进跟霍姽的聊天页面。
【赵嘉瑜:姐姐,求求,加加,呜呜~】
光是隔着屏幕,霍姽就能感受到溢出屏幕的姑娘家的娇俏,要是面对面,只怕赵嘉瑜什么撒娇的话术张口就来。
霍姽耐不住,只能给了微信。
当卖小丫头一个面子。毕竟当初在射箭馆,小丫头还帮她舌战废物。
当晚对方并没有加霍姽,霍姽也没在意,打了两把游戏就休息了。
隔日,霍姽下楼用早餐。
食用完,正在沙发上休息,管家裘坤端着一个花瓶进来,里面插着数躲白玫瑰。
路过霍姽的时候,裘坤突然停下,“大小姐,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霍姽玩手机的手指停顿,单薄眼皮微微掀起,眸光清丽冷淡。
“知道不该说,就别说了。”
裘坤朝她笑了笑,低道:“二小姐心思简单,善良纯真,虽然与唐家没有血缘关系,但好歹也当了近二十年的唐家小姐,以后也是您一辈子的家人,还请大小姐多多善待她。”
“你是觉得我恶毒?”霍姽问得直白,唇角惯性地勾着,眼底笑意无甚,但多了几分邪肆。
“不敢。”裘坤低下头。
霍姽盯了他有几秒,唇角弧度突然上扬得更大,“我会的,裘管家放心好了。”
裘坤点头,又听到霍姽不经意道:“裘管家对唐音柔还挺关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爷爷呢!”
裘坤脸色一僵。
但立马恢复了恭敬:“自小看二小姐长大,确实跟自己的亲孙女无异。”
要不是提前知道裘坤和唐音柔的关系,霍姽还真以为裘坤有这么慈祥。
霍姽但笑不语,裘坤也退了下去。
唐欣晗不愿意跟霍姽同一辆车上学,霍姽只能自己打车,刚走到门外掏出手机,耳边传来车鸣。
转头,看见驾驶座的唐宇恒:“上车,我送你去。”
这边等车还要站半天,有人送,她省得浪费时间。
霍姽上了车。
唐宇恒开车很稳,但两人并不熟,于是车厢内一直沉默着。
霍姽倒没觉得尴尬,反而乐得舒坦,闭目养神。
“唐家是你对付杨家的棋子吗?”
一阵静谧中,唐宇恒突然开口,随后不等霍姽回答,他又问:“你跟杨家有仇?”
霍姽掀开眸,先是望了望外面,车辆正飞速行驶在高速上。
稍后,她答道,声音还有些许的慵懒低哑:“没仇也没怨,只是单纯看他们不爽而已。”
“至于棋子嘛……”霍姽笑了笑,“也别说得这么难听,你扪心自问,唐家在这其中有没有受益?”
不光是有受益,这益处还大了去了。
如果能吞并杨家,唐家就是江城新顶上的天!
可是唐宇恒想了一夜,霍姽只是一个山沟生长的小丫头,私家侦探的调查没有任何问题,她为什么会懂这么多?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霍姽光是看唐宇恒拧眉深思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他不会,她就不会多说,更别提自爆。
临到学校的时候,唐宇恒对着霍姽说:“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暗地有什么计划,你是唐家人,我不希望也不允许你做出对唐家不利的事!”
闻言,霍姽转头朝他轻轻一笑。
“当然,只要唐家不跟杨家一样触我霉头。”
今天数学课,由于罗大成突然请假,别班老师没有准备,只能讲习题。
那位老师的声音是年级段中出了名的催眠,又拖又拉,十八班有一半同学已经去找周公了,还剩一半清醒的,都是低头各干各的小趣事。
反正跟听课无关。
但那老师素质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愣是不动声色地讲着。
霍姽原本还在画画,突然打了个哈欠,正欲睡下,桌肚里的手机发出一声轻微的振动。
掏出来点开看,是微信好友请求添加的消息。
——“人老心不老”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凭那“人老”两个字,霍姽猜测到是赵嘉瑜昨晚说的那位老教授,点了同意。
那头立马发来消息。
【人老心不老:请问是霍姽小同学吗?】
【hG:嗯。】
【人老心不老:嘉瑜小朋友应该跟你提过我了,小同学,我是京城医学研究院中医院的教授邹怀章,爷爷看过你的处方,不仅字好看,用药还非常大胆却又细致,爷爷猜你一定是学习上名列前茅,生活中温柔又善于助人的好同学!爷爷想问问你,对中医感不感兴趣呀?】
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停了又切回昵称,停了又切,然后才发出来这段文字,看得出老人家有在绞尽脑汁地思考怎么邀请霍姽。
但“学习成绩优异,温柔又善于助人”的好同学霍姽非常果断地发出了拒绝。
【hG:没兴趣。】
【hG:我要睡觉了,就这样。】
那头,邹怀章怀疑地盯着手机屏幕。带上老花镜,划拉下手机上方页面,仔细看看上面的时间日历,又拉过身旁正做实验的研究生问:“今天星期几?”
学生:“教授,星期二。”
邹怀章褶皱的眼皮一眯。
没错呀,星期二啊!那小丫头正上课呢,她睡什么觉?
等等,上课?那还跟他聊微信?正经学生谁上课玩手机?
邹怀章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夸夸词语。
那丫头该不会以为自己在讽刺她,才拒绝自己的吧?
十八班睡得一片潦倒的时候,罗大成正坐在京城华国数学协会的会议室口吐飞沫。
“各位教授,我真诚地恳请你们,看一眼这个学生的答卷!虽然流程的确不合规矩,但她的确是个竞赛的好料子!”
“这张全国联赛卷,我百分百确定她先前没有任何接触,我是和江城一中全年段的数学老师以及主任盯着她做的,十五分钟不到就做完了!”
“这是什么概念?”
“不是所有的金子都有机会奔上我们筛选的展示台,但我们既然能从乡野里找到,为什么要错过这么好的苗子?!”
罗大成几乎是用尽此生最高昂的情绪做着此刻的演讲。
只是,会议室的协会成员教授们都保持着无波无澜的神色。
尤其是他旁边一个须发斑白的老头,快听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