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争执？
杨可心上前的步伐微顿，立即想到今天早上在楼梯口与霍姽小小的口角。
心里咯噔一下。
眼眸微转，她干笑两下，自然反问：“爸，是发生了什么吗？”
见杨可心懵懂的表情，杨鸿畴没多想。
他蹙眉直言：“今天杨家的股票大起大伏，很不稳定……像是有人故意捉弄一样。”
大起大伏……故意捉弄……
八个字让杨可心蓦然想起霍姽早上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她下意识问：“是心电图的走势吗？”
话一出，杨鸿畴和杨天华齐齐看来。
随后，杨鸿畴拿起平板调出杨家的股票图，当望见上面的走势，他噌的一下诧异起身。
惊愕地望着杨可心，“你怎么知道？”
听言，杨可心瞳孔微睁，上前接过杨鸿畴手中的平板，当端见上面红绿色线条交叉的心电图走势后，她深深地吸了口冷气。
对上自家父亲和爷爷探视的目光，杨可心将今天在学校与霍姽的交锋一五一十说出来。
“也就是说，那个叫霍姽的，就是上次抢走我们传家宝，还欺负可心的女孩？”拄着拐杖，杨天华双目盯着面前的股票图，一双苍浊老眸威严犀利。
“是。”杨鸿畴应，“不过，她之所以能抢走我们的传家宝，是因为她背后有人。”
“那个人，也是伏家人。”
想到什么，杨天华眯了眯眼，问：“是伏家那个没什么实权的老三？”
“是。”
前段时间因伏渊的出现，杨可心与杨鸿畴两人不得不向霍姽道歉，所以现下，杨鸿畴提起霍姽身后的伏家人，杨天华立即想起了伏渊。
当时他们没有任何反应，是对伏家没有半点了解。
只知道伏家人是不能得罪的。
但是这段时间，与伏家旁系牵线后，他了解到不少关于伏家内部的消息。
伏家内部斗争，激烈得很。
那个给霍姽撑腰的伏老三，不过就是个顶着伏家名头的清闲少爷。
在那些拥有实权的伏家人面前，他什么都不是！
握着拐杖的手微紧，如胜券在握，杨天华半眯着老眸发令：“去联系伏家人，请他们出手助杨家一臂之力，顺便告知他们，伏渊在江城，杨家如今的动荡是他造成的。”
杨天华一直认为，杨家的股票走势与伏渊有关。
他也认为，不管伏渊是否如伏家人所说的表面上的那般清闲，只要他让人以为伏渊背着所有人在背地里培养势力，将伏家旁系引来，那伏渊就有的麻烦，自然也顾及不到那个叫霍姽的女孩了。
这样一来，杨可心在学校不用畏惧他人，他们杨家也不用如此低眉下气。
杨天华打得一手好算盘。
杨鸿畴一时没明白杨天华的用意，但他深知父亲从不做无用功之事，立马派人去传话。
杨可心本来还害怕爷爷和父亲会不会责骂自己莽撞与霍姽冲突，但见杨天华没说什么，让她好好复习不要在月考上丢脸，心也就放下来了。
爷爷是站在她这边的。
朝杨天华保证：“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让霍姽在唐家的接风宴上当众向我道歉！”
*
第二天，数学测验成绩出来了。
当蒋牧丞看到一百五十满分的卷面上，只有三分之一不到的分数时，心如死灰。
“为什么，哥难得收心奋斗，得到的居然是这么寒碜的数字？”蒋牧丞紧紧撺着卷子，一脸怀疑人生。
正当他想唉声叹气，倏而余光瞥见旁边那张卷子上，一分之差就走向个位数的成绩，耷拉的眼皮刺啦上提，瞬间精神抖擞。
蒋牧丞撇头看着如僧呆滞的人儿，心忽然就定了下去。
还有个比他更差的，他慌什么。
心情好了，蒋牧丞安慰人都有力气了。
望着因为成绩不理想而说不出话的霍姽，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劝解：“姽姐，没事，离月考还有点时间，咱还有机会，想开点，别这么垂头丧气。”
一旁，因打了一宿游戏觉没睡够，导致精神气不佳的霍姽后知后觉，她转头望向蒋牧丞，缓慢道：“我很好。”
蒋牧丞看她这副明明心里很低落，却要表现出没事人的样子，心里心疼得紧，下一秒他豁然抬手将霍姽的头摁向自己的肩膀。
“没事，想哭就哭吧，哥的怀抱永远是你的避风港。”
猝不及防被压头，高挺的鼻梁狠狠撞上少年坚硬的锁骨尖峰端，毫无预兆的疼痛飚上大脑，霍姽疼得那叫一个龇牙咧嘴，眼眶里瞬间飚出泪花。
因熬夜迟缓的神经凛然抖擞，霍姽一个抬手就是往蒋牧丞后脑勺一掌，“哭你大爷。”
蒋牧丞被突如其来的一掌拍得嗷嗷叫，再转头就见霍姽泪汪汪的，瞬间心疼：“还不承认，你看你都哭了。”
“骨头撞骨头，你别翻泪花。”
最后一个字音都没咬完，霍姽眼前骤然一片漆黑。
是蒋牧丞将自己外套盖到了她脸上。
一边还说：“哭吧，哭完了再说话。”
霍姽：“……”这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话？
黑暗中，旁边传来：“姽姐，什么骨头撞骨头，我知道都是你的借口，刚才可能是真的把你骨头撞到了，你痛才哭的，但我知道你根本还是因为成绩太低了伤心难过，没事有我在，你大声哭都没人敢笑话你，哭吧。”
霍姽：(ー_ー)!!
整个人给无语住了。
反正她也困得很，干脆就着这点黑暗眯会眼。
蒋牧丞见霍姽久久不摘衣服，以为她安静地哭着，从来没见霍姽哭鼻子，他心头着急又有些无措。
但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得说点什么，于是就说：“姽姐，要不让我哥来教你数学吧？”
霍姽闭合的眼皮下眼珠微动，脑海中浮现那道比蒋牧丞还放荡不羁，年年期末找她求助的身影，嘴角微抽。
倒也大可不必。
旁边，蒋牧丞还在热心介绍：“我哥是剑桥大学数学系硕士，为人还低调得很，有次拍来的照片里有个大勺，我问他那是什么东西，他说那是他考第一的奖励。”
蒋牧丞骄傲得很，霍姽嘴角却是抽搐得不行了。
你确定那不是倒数第一的奖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