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姽眉眼挑起，“你有意见？”
压着怒意，徐素芹继续质问：“你是怎么进去的？”
霍姽哂笑：“唐家没这能耐，还不许有人有这能力将我送进去？”
“一派胡言！”徐素芹再也抑制不住怒意，拍桌而起，“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和两个社会人混在一起，让他们将你带入一中？”
晚饭时候，徐素芹将唐音柔哄好后，就让唐音柔一一将今天的所见所闻说出来。
唐音柔不认识伏渊与陆少珩，于是故意用“社会上的人”五字来形容。
这一词，含义可好可坏。
对霍姽结交的人，徐素芹自然而然就往后者理解。
社会上的小混混。
故此，霍姽听到徐素芹的语气和用词，愣了会，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谁。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霍姽盯向徐素芹，眼底些许冷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你跟他们混在一起，丢的是唐家的脸！”
“就你这成绩，还铆足了劲去一中，唐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接而，徐素芹又道：“真不知道你奶奶怎么教的你，光是把你养大，却半分教养也没有。”
“你……”
“你再说一句试试。”
气势汹涌的斥责言词猛然被一道低沉懒漫的嗓音打断。
抬头，就见台阶上的人嘴角噙邪，一双瞳孔却阴冷无温。
死寂得骇人。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霍姽。
即便是昨晚，她的眼神也没这么渗人。
徐素芹下意识地身体一哆嗦。
不等她反应，就见霍姽走下台阶，一步一步，朝她而来，徐素芹直觉感觉心头一股重压袭来。
仿佛那不是霍姽，而是携笑而来的阎王。
她想后退，但腿却不受控制，好像早已被人定住，不得动弹，只能眼睁睁地霍姽步步逼近她，直至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被迫对上那双冷到极致的眼睛，然后，听她一字一顿轻喃道——
“你听着，五岭村霍家的人，你说谁都可以，包括我，但唯独不能说我奶奶。”
扫着徐素芹惊恐的眼睛，霍姽笑得温柔。
缓缓绕到她身后，弯腰，朱唇落在她耳畔。
微张。
“如果你还想说一句我奶奶的不是，我劝你最好先去看看躺在病床上的吴广。”
“我不是男人，不懂他们那套不打女人的怜香惜玉。”
“我不舒服，不管你是谁，就算你是我妈，照打不误！”
“听到了吗？”
嗓音低哑，语调慢悠，犹如毒蛇在耳嘶磨。
霍姽说完，只是轻拍徐素芹肩膀一下，对方就如遭受重力一击地摔坐在沙发上，恍若失了魂。
睥睨低视，霍姽眼底讥哨又漠然。
这一幕，被二楼悄悄看戏的唐音柔尽收眼底。
她以为霍姽没察觉到有人观看，不想下一秒霍姽抬头，冷戾目光直指她。
那种眼神，是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
唐音柔不由浑身一番颤栗。
赶紧关上门，不敢再与之对视。
见此，霍姽眼底讽意愈发浓厚。
不禁吓的东西。
…
上了楼，霍姽直往房间而去，利落收拾东西。
她行李不多，只有一个黑色书包。
于是不过几分钟，便又下楼。
“你去哪？”徐素芹锐利尖问。
霍姽上楼后，她才骤然反应过来，她居然又被这个野丫头吓到了。
懊恼之余，徐素芹告诫自己以后无论霍姽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能露出胆怯之色。
霍姽哂笑，知道徐素芹又如昨晚一样，回神后想找回场子。
懒得理她。
霍姽边向外走，边背对挥手，懒洋洋地说了句“离家出走”。
不论身后徐素芹怎么叫骂，也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