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这位专家觉得霍姽多有与众不同，只是他多年来一直信奉‘只有对学生和睦用心，才能将其感化’的教育方式。
霍姽视线扫向他，反问：“为什么我只能做小企业的老板亦或是大企业的资深经理？我就不能直接做大企业的大老板？”
这话一出，在场的教授专家眸色都诧异住了，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包括那个中年专家，随即他们发出了几声低笑，像是在嘲笑霍姽的不自量力。
邢明希等人也错愕地看向霍姽，都以为她还在说梦话。
嚣张也就算了，竟然到这些已经取得极高社会地位与成就的教授面前装逼了。
嘲讽的笑声逐渐平静。
考官席中，有人问：“你凭什么能觉得你刚出社会就能有如此大的成就？”
霍姽面色淡然，说出来的话却是狂狷极致。
“就凭我现在已经坐在了这个位子上。”
那位提问的教授一怔，似乎是没料到霍姽真是什么都敢说。
他眉梢上挑，一副‘明知道你在胡扯，但是我还是想听一听’的态度继续问：“那你方便说下你名下的公司？”
霍姽看清他座位前的名字牌。
西京交通大学，方华强。
眼神微眯，若有所思起来，几秒后，“方教授最近应该正在进行纳米课题的研究吧？”
方华强想了想，点头承认。
这没什么不可以说的，每个教授带的课题学校官网上都会有所显示。
虽然心中微微诧异，不过他将其归咎于霍姽应该提前做了功课，又或者之前在哪里听说过他的名号。
“纳米是当今世界科技研究热点之一，但同时也跟芯片一样烧钱得很，方教授最近还在苦恼研究费用方面的事情吧？”
“你怎么知道？”方华强下意识身体往前一倾，惊问。
研究资金不够，他除了跟校方提过，旁人再无说过。即便这次考官中有跟他脾性相近的教授好友，也不知道。
所以眼前这个小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专家们听着两人的对话，注意到方华强的错愕，猜到霍姽好像真有几分本事，不由来了些兴趣。
霍姽端着方华强好奇的神态，道：“你为了让研究继续，亲自找上一家投资公司，原本跟当时的负责人聊得还行，但项目临到投资方开会决策时，被人一票否决。”
说到这里，霍姽微微一顿，直白说：“实不相瞒，那一票就是我，那家投资公司董事长。”
年纪轻轻，就是一家大型投资公司的董事长？
别说方华强不信，在座的所有人没一个信的。
但紧接着，霍姽又道：“没记错的话，投资公司里有个跟你关系好的交易员，当时会议结束后对方还把公司内部的投票结果发给你了。”
霍姽记忆向来好。
强制记下的东西会一直记得，而这种不经意的记忆在某个相关场景的触发下，也会陡然回忆起来。
当初会议结束后，霍姽回办公室处理完相应事务就准备离开公司，然在经过楼道时突然听到里边有个人打电话，言语间说着“投票结果”“大股东一票否决”之类的话，语气无奈。
按照规定，这种内部的投票东西，是不允许发给外人的。
但霍姽当时赶时间，也就懒得处理了，将事情交给职业经理人，从专属通道便离开了。
虽不知道那位交易员如何，但他消息是已经发出去了，方华强的手机应该是有记录的。
果然，在霍姽的提示下，方华强快速找到当初与那位交易员的记录。
当他找到那张投票决策的图片时。
视线下扫，清晰地在最下方看到否定票后边的名字。
——霍姽。
！
霍姽！
同名同姓！
方华强抬头，看向霍姽的眸色震撼又惊愕。
如果是之前，他会自然而然将其当做同名同姓，可现在，方华强知道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只觉得世界都在玄幻颠倒。
霍姽，那个一票否定的大股东，竟然只是个十八岁不到的毛丫头？
这说出去谁信？
况且，哪家公司敢让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当最高决策人，这不是将公司至于玩闹吗？
总而言之，方华强是不敢置信的。
周边的专家原本也以为霍姽年纪小，不懂事，在闹笑话，可在看到方华强的眼神后，他们突然意识到。
霍姽说的每一句，大抵是真的。
一番深思后，方华强蓦然大喊质问：“你为什么要否定我？”
很显然，他已经强制接受霍姽的身份，进入另一道疑问了。
霍姽想也不想地答道：“因为你的研究没什么价值啊。”
方华强眼睛一瞪，张口就要与霍姽辩论一番。
霍姽抢在他前头，“你的第一期研究报告我看过了，看似满满白页纸张，其实就是百来张废纸。”
“主打的就是一个没用。”霍姽说话没带客气的。
方华强气得脖子一红。
“据相关消息，你的研究国外已经有人在做了，对方并没有对外宣扬，也没人规定人不可以研究相同的课题，但是你每一步都跟人家一模一样，还落后人家一步，你让我怎么投资你？”
霍姽的话，让方华强又是一诧。
因为他从来没得到过这个消息。
在确定这个选题时，他前后在各种文献和网站反复查阅，确认没人研究才开始的。
然而霍姽接下来的话，给他当头一棒。
“我也很希望自己国家的科技力量能够在各位教授的带领下日益强大，但身为一个投资者，在商言商，我不会做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失败投资。方教授，如果你始终是这个选题，我相信会有投资人投资你，但绝不会是像我这种早已得到消息的投资者。”
方才方华强翻阅手机图片，两边的专家教授也斜睨了一眼。
清晰看到投票纸上方印的公司名字。
——华泰投资。
华国投资界的佼佼者。
在场的，除了方华强，还有几位专家教授的课题和华泰投资保持着合作关系。
会议室，原本只是高校提前招面试，却在霍姽自爆身份后，气场陡然一变。
霍姽像是雄踞商场的一方枭雄，而这些教授却成了乖乖拿着研究课题请求老师检阅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