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视线有了眉目,但热视线还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奢侈的得意了十秒,屠千秋眼看着越来越密集的痕迹,即使瞪成了斗鸡眼也毫无头绪,有种用眼球拉屎的错觉——还是便秘状态的那种。越是能清楚的看见门外的景象,屠千秋就越觉得情况不妙。
“有不少东西都从裂缝里出来了,现在有一个更大的正往这边走,再不出去,一会砸门的就有两个了。”
“我开门,你跟紧了,不要掉队。”当机立断,屠德满举起了崭新的锄头,“三——”
大门吱吱哑哑的升起,似乎是一部分被砸变形了的缘故,在升到小腿高度时卡了几次。
“二——”
发现目标要自己走出来了,毛球有些不敢相信的停顿了一下,紧接着的就是更猛烈的抓挠。
“一——”
虽然年纪大了,但由于最近几年在地里干活,屠德满的身体并不像个老头,挥起锄头砸的那一下只听声音就相当有力;那毛球足有两米高,横着和竖着看没什么分别,整个球往后倒了一下,就像个发霉了的不倒翁。
只是一瞬间,毛球似乎被激怒了,无数毛发纠缠到了一起,发出了搓揉钢丝球般的嘶鸣声,剩余的部分两人都没看见了——眼睛盯着脚下的路还来不及,哪有时间看球呢?
“那有冰,从坡下走!”
虽然简单的有些没头没尾,但屠千秋一下就明白了。
楼门洞在车库门的另一侧,除了规规矩矩地走下斜坡通过车道绕过楼的侧面,在小阳台的下方还有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路,只是由于恰好也在屋檐下,二月份白天滴落的水在晚上就会冻成一片片极隐蔽且光滑的冰面,那叫一个光滑如镜,住在这个小区的老人都特别小心的注意了——如果在这种时候脚下不稳摔倒了,那就是无数恐怖电影里最老套的情节了。
只是这次套路换了施展的对象——无数细小的毛刺刮过冰面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紧接着就是实心的东西重重撞在墙上的声音,听着就挺疼的,但现在的屠千秋满心都是庆幸。
从车库到楼头,再从楼头道门洞,两段距离加起来最多五十米,根据屠千秋的体育成绩看花不了十二秒的时间,但是在有了两种怪物阻挠以后,这个时间就被无限延长了。
一个在冰面上滑倒以后似乎撞晕了过去,过了好几秒都没有动静;而另一个就显得难对付多了——隐约能看出四肢的人型部件肌肉似乎相当发达,手脚并用的模样有些像猿猴,而这片地面安全的叫人绝望,估计想指望它自己解决自己是不行了。
就像发现猎物的蛇,“人体蜈蚣”终于将真正的头旋速转向两人,和难以描述的身体相比,头部就是个被彻底划烂了的篮球,没什么——等等,什么时候这种脑袋被归为“常见物品”的范围里了?屠千秋现在满脑袋都是乱七八糟的废话,那种紧张反而淡了不少。
无数道切口的交汇点蠕动了几下,几根肠子似的管子就像游蛇一样探了出来。
……不知道以前的人吃了驱虫药以后是不是也是这种景象?屠千秋眼看着朝自己双眼袭来的尖端,有些啼笑皆非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