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目光看着,生怕黑衣人火冒三千丈,牵扯到其他人,暮纹也不方便透露具体,片面的话语让李渐安分守己,可他没有收敛,嚣张气焰未灭,挑衅的语气叫嚣黑衣中年秦翌,骂他是天地之间的缩头乌龟。
秦翌没有生气,捧腹大笑道:“你的无能犬吠,显得有些苍白。”
此话一出,李渐反而愤怒起来,破口大骂,脏话连篇。
孤千徐笑了笑,以手示意,“给他苦头尝尝。”
“在下一定不辱使命,让他闭上臭嘴。”秦翌兴致勃勃,把长刀放桌上,独自推门而出。
未发现异常的李渐冷笑道:“终于来了,定让你有来无回。”
孤千徐摇头惋惜道:“阁下已经注定孤独一生。”
话音刚落,全场议论声激烈,看来这李家,得败在李渐手中,高人已经放话,那中年的实力,下手的轻重,李渐非死即伤,都怪李渐从小嚣张,现在踢到了铁板。李渐听着议论声,有些慌张失措,强行假装镇定,让几个下人前来救驾。全场凑着热闹,紧接着说李渐喊人,太无耻了,黑衣中年输定了,一听吹嘘的话语,李渐迷失自我,傲慢神情洋溢着胜利者的喜悦。
“在下带一句话前来,双方打斗,生死不论吧。”秦翌从楼梯口出来,大声问着全场。
李渐看下人都到了,猖狂笑道:“生死有命,不用论,因为你已经死定了!”
两个下人匆忙赶来,身高八尺的猛汉,李渐称呼他为启叔,另一个七尺大汉面目狰狞,李渐称呼他为贵叔。帮手都到场了,何足畏惧,李渐站在拍卖台,腾出一片空地,豪言壮语势必拿下黑衣中年的命。
秦翌伸个懒腰,舒缓活动筋骨,疾言历色道,“你们两个谁先来?不如一起上吧,可能留有全尸。”
“嚣张小儿!不识好歹!”猛汉一声怒吼,拳掌摩擦相碰,稳重的步伐走来,巴掌大的拳头呼的一下,打在秦翌胸膛。
“看什么,在你身后。”刚才的那一拳,秦翌轻而易举躲开,绕到猛汉身后,拍着他后背,不停打着哈欠。
“可恶啊!”猛汉怒火冲天,暴躁如雷捏紧拳头,猛然间转身打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启叔!他跑你旁边去了!”李渐抹着两眼,不敢相信眼前,居然接着两次躲开。
秦翌站着哈欠不断,问猛汉到底行不行,李渐让贵叔支援,别留情面,把那黑衣中年打趴下,两汉子打他肯定能赢。
“小子,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去天泉悔悟吧!”大汉疾步跑去,朝黑衣中年拳脚相加,秦翌后退五米,猛汉抓紧时机偷袭,重拳打在秦翌身上,可惜没有任何效果,力度完全不够,被秦翌单手接下,拳握掌中动弹不得。
“不可能……”李渐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不费吹灰之力接下猛汉一拳,这下真踢到铁板了。
“该我了。”秦翌左手握住猛汉的拳头,慢慢捏着,猛汉痛苦求饶,大汉看情况不对,前去营救,一拳打向黑衣中年脑门,秦翌瞬间出右掌,打在对方胸膛,大汉直接飞出三米有余,鲜血喷洒而出,奄奄一息倒在地上。
秦翌左手轻松用力,猛汉拳头手骨碎裂,咔的一声巨响,手臂软趴趴落下,猛汉躺在地上,面目痛苦万分。贵客们看在眼中,猛汉整个右手臂完全废了,大汉内脏受到严重损害,救活了也是废人。
李渐脸色心灰意冷,慌忙求救阳弘,请他出面协调。
孤千徐冷言冷语道:“已经注定孤独一生,吹嘘的话语信不得,既然没人阻止,顺其自然到了现在。”
“高人!我错了!”李渐吓破胆,泪流满面跪地,哭声震天磕头认错,痛哭流涕恳求恕罪。
孤千徐摇头说为时已晚,让秦翌自行解决,留或者不留,皆在一念之间。
秦翌淡然一笑,“李家和你,只能留一个。”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高人,饶了他吧!”阳弘挪动步伐出面求情。
孤千徐摇头笑着说道:“阳老医师,求情的时间,是不是晚了许多。”
阳弘无言以答,心里也明白,他听着李渐夸自己的话语,乱了心智,迷了神,从未想过去阻拦李渐,对眼前的高人,也带有疑问,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无力补救,苦着脸摇头,吹嘘的话语信不得。
此事都不足为奇,孤千徐不解的正是,闹得这么大动静壹趣真沉得住气,除了青娥在场劝解,其他的人面不改色看戏,幕后的老板也未抛头露面。
李渐颤抖的语气说道:“请高人别牵扯到李家,一定要留家,我不是人,不用留我。”
这话的确让贵客们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孤千徐喜笑颜开道:“你可以带着那两人,一同回去了。”
李渐一脸茫然抬着头,惊讶的眼神看向黑衣人,完全不敢相信,高人不会怪罪李家,还放过了他。孤千徐提出个条件,问李渐是否肯答应,李渐跪在地上说愿意,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孤千徐笑了笑,低声说道:“向青娥道歉。”
“谢谢高人!心胸宽广神人在世也!”李渐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只是道歉而已,慌忙起身,花言巧语赞美冯茜,躬身诚心诚意致歉,希望得到原谅。
冯茜茫然呆望着,缓缓点头拿出逐客令,让李渐带着地上两汉子回去治疗,李渐急忙点头称是,鼠头鼠尾告别黑衣人。
秦翌讪笑说道:“青娥既然有逐客令,不早些使用。”
“太紧张……差点忘了……”冯茜慢吞吞地解释。
暮纹趁机转移话题,和善笑着对孤千徐说:“高人的心胸,宽阔且敞亮,老朽打心底佩服!”
孤千徐点头大笑,“暮老言重了,小事,何足挂齿。”
见到高人开怀一笑,全场纷纷大笑三声,对此事的结局,兴致索然无味,令人意想不到,本以为李家在平京城除名,反而平安无事,更没想到李渐也能安然无恙离开。秦翌对此事也万分诧异,果然世事难料啊,高人的领悟凡人压根不懂,心胸竟然如此宽阔。
家主白渠松了口气,幸好没牵扯到白家,没有怪罪下来,此事给李家那小子一个教训,也好让他今后不敢作乱。自家管事带来消息,告知三公子白佗,事有反常,暂时得知副管家得到好处,暗地里勾结李家,为李家提供广阔的市场,财源物流瞒天过海掩盖,虽然假丹的事情未流传出去,但不及时处理,恐怕纸包不住火,有损白家在药材市场的声望。
白家主咬牙切齿大骂,痛骂自己瞎了双眼,才去重用陈突,任命他为白家副管事,才把事情发展到危机时刻。此事关乎白家的名声,白佗愤然而起,告别父亲白渠,独自回白家整顿副管家,断绝与李家的来往,清扫家族的赃物,给同门以及百姓一个满意答复。
孤千徐喊醒精神未定的冯茜,称呼着青娥,问她是否可以把盒子交托于秦翌,带无名草药让自己看一下,说不定自己能一眼认出。年迈的阳弘脸上布满皱纹,沧桑的眼神连声说好,亲自收好两份无名草,装在特制的盒子里,拿在手中缓慢下拍卖台,低声下气请秦翌带路,迈着大步蹒跚上楼。
不一会儿,四楼五十号房门敲响,阳弘那沙哑语音,一如既往的咳嗽声,低声细语问高人,草药已经到了。
孤千徐迈开步子,缓慢前去打开房门,笑着说道:“阳老医师来了啊。”
秦翌抱拳行礼,阳弘站在房门口,夸赞着高人。全场的目光如炬,一致看向四楼五十号房,阳弘将手中的盒子交到孤千徐手中,踏入房门向全场问好。孤千徐把手中盒子摆在桌上,两份盒子轻轻打开,草药平放盒中,拿着一份仔细察看,信心满满的点头称其为仙草。喧哗油然而生,贵客们交头接耳议论,猜测着此草为何物。
孤千徐附耳低言告知阳弘,让他别慌着说出去。孤千徐的答案与阳弘所猜测的大致相同,正是旯荠草,传闻能起死回生的仙草。
孤千徐笑着说道:“还望刚才的那位灰衣先生莫怪,吾抢先了一步,先生可知此草为何物,如若相符合,吾的那份赠予先生。”
大家一个劲猜疑,问那位先生在哪里,孤千徐笑说三楼十六号房,有位学识渊博的先生,或许看得出此草。
怃然微微一笑答谢高人,讲解着自己的看法,两份无名草药,叫做旯荠草,具体药效惊人,表示不方便透露。孤千徐点头说对,全场一阵喧哗,眼中的先生,年纪轻轻的,却深藏不露。阳弘惊奇的发现,高人所指的先生,似乎有些相识,给他一种熟悉感。孤千徐信守承诺,阳弘点头哈腰没意见,即刻让秦翌拿一份草药,前去赠给怃然。
怃然神情显得意外,平和笑道:“有劳高人了!”
孤千徐挥手说没事,本就是他应得的,一个喷嚏突然打响,阳弘坐在凳上嘻笑,起身告别高人,带着剩下的一份下楼,转交给青娥拍卖。
“一百紫币起拍!”青娥大声喊道,请贵客们出价。都不肯喊价,不明白那玩意儿有什么用,药效也不清楚,万一买回去是个鸡肋,还得供养起来,食之无味,弃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