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浒淅的失眠症又犯了,只能醉酒治病根,一觉睡到自然醒,浒淅嘀咕着辩解,刘管事灵光一闪,唤来擦桌的小二,去贰层坛酒间,把酿的葡萄酒呈上来。
“对,葡萄酒没事的,不醉!”掌柜沈释眯眼笑着。
“可是……”怃然还是有些顾虑。
在怃然眼中,师傅的形象邋遢,常常说尝一口,事后都红着脸,一喝酒就管不住嘴,噬酒成性,虽不见浒淅醉酒发疯,但酒害人。
“咦,相信为师,区区小事,等会拍卖,又没我的事。”浒淅一时嘴馋,让小二多呈些美酒。
“清晨烟酒相伴,自在高于活神仙。”赫老头拿出短烟杆,捏在手指中间,火柴盒打开,轻轻一划而过,点燃烟草,太久没抽不习惯,低头咳嗽几声。
“您老少碰烟,来,喝酒!”浒淅抢过赫老头手中的烟杆,管事端着碗,让大伙用碗畅饮,小二用酒罐装着葡萄酒,小心翼翼抱在怀里。
“客官!你们的酒!”小二将酒罐放桌上,让客人品尝,忙说有事喊一声,随叫随到。
沈释用勺子伸入酒罐,舀出血红的葡萄酒,呈在碗中,让贵人先品尝一下,浒淅一见此酒,那可是上等好酒,一饮而尽。
“诸位,请!”沈释举杯畅饮。
管事吩咐小二,端些熟花生,宰两只烤鸭,沈释一看,全是包子馒头,让小二喊后厨,马上煮九碗牛肉面,饱肚子。
九个围在五号桌,欢天喜地聊着家常。
掌柜沈释举杯问道:“诸位来自何地,名门的世家?!”
“咦,来自共同的家,轩王朝,有些事不方便透露,来此地游玩!”浒淅幽默的回答。
“沈某莽撞了,自罚一杯!”沈释端着碗一口饮尽。
“沈掌柜可知壹趣拍卖行?!”怃然端着溢出酒的碗,敬沈释一杯。
碗刚才喝光了,沈释匆忙舀出葡萄酒,与怃然敬杯,袖口抹净嘴角,和善的说道:“拍卖一事,平京城老小皆知,阁下有事求助?!”
“没什么事,在下一时兴起,问一问。”怃然拿着罐倒酒,再与沈释碰杯。
“阁下有事不妨直说!让沈某掂量一下!”沈释开怀大笑,直称喝的痛快。
“那好,在下刚到此地,能结交沈掌柜,不枉此途!”怃然兴奋起身,与沈释称兄道弟。
“不敢啊!贵人相助,沈某未能补偿!阁下有事直说!”沈释未探明众人身份,不敢高攀。
怃然笑了笑问道:“不知今日拍卖行的重头戏……”
“此次拍卖非药材为重,而是坛元帝国丢失的虎符!可掌管帝国重兵!虽然是断的残品,但足以吸引三大势,争权夺利。据说虎符残品由壹趣所得,在今日进行拍卖!拍卖成功的获得者,壹趣将提供剩余的消息,在平京城庇护获得者。”沈释详细讲解着。
怃然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沈掌柜在壹趣,可听一种草药,叫做旯荠草。”
沈释若有所思摇头,“什么旯荠草……怪名吧,壹趣拍卖的药材,没有它。”
“没有?!”线人的情报不可能错,怃然大吃一惊,有点不肯相信。
“是啊,可能不重要,阁下不如去展览台,药材在那存放售卖。”
沈释还告诉大伙,药材也分等级,低等和中等,还有高等和上等,低等、中等药材放阁楼口的展览台,供人购买,高等存放层楼内的藏间,上等则挑选出众有利的,在二楼拍卖厅,进行高价拍卖,至少三十金票起拍,三声令下,价高者得。
壹趣举行每年三次的拍卖,如若三次都是一人最高,壹趣会赠送纪念品,一枚翠玉雕刻的鲤鱼,给予贵宾待遇,壹趣名下商铺,畅行无阻。
“就因为它,各大家族一郑千金,去年两次高价都是戚家,今日的拍卖,再登巅峰即可获得翠玉。”沈释感叹,现如今的戚氏,轩王朝的大姓氏,仅此于怃氏。
怃然神情严肃的问道:“那……到二楼拍卖厅,听说可带面具前往。”
“当然可以,人多眼杂,除了三大势的皇室和望族,都得防范于未然,比如另外派人或者伪装。”沈释摸着圆肚,替怃然讲解。
“谢沈掌柜解惑。”怃然笑着答谢。
“客官!你们的面来了!”小二把面装碗放盘,慢吞吞地走向五号桌。
沈释闻着味道,夸奖道:“面来了,纯手工的好面,汤都是鲜的!热腾腾,香喷喷!”
言张嘴馋吃了起来,喝一口面汤,烤鸭放在面条上,剥几颗花生米,打着饱隔直说痛快。
隔着五号桌,周围都没有客人,因为都不明白五号桌竟然有如此本事,让城西富商沈释都毕恭毕敬,客人也都绕道而行,不敢议论纷纷。
“唉,让诸位见笑了,薄礼一份,请笑纳!”沈释巴掌打在脸庞,自嘲刚才带的薄礼,都差些忘了拿出。
“都聊熟了,收什么礼。”言张话说完,让沈释显得十分尴尬。
“你看看,又是你的臭嘴。”赫老头笑着烟杆敲打,疼的言张求饶喊哎哟,众人跟着开怀大笑。
“他说话比较直,沈掌柜别介意。”怃然替言张向沈释赔礼道歉。
沈释连忙摆手,“不用,哪有的事,那叫诚实!”
沈释一夸奖,言张兴奋万分,絮絮叨叨拍胸脯,“俺不是小人,男子汉大丈夫!”
“得了吧,莽夫讲出了大道理。”赫老头笑着嘲讽。
言张揉了揉鼻子,“赫老,你又损俺。”
赫老头无奈摇着头,“坐下吧,吃你的面。”
言听计从的坐下,言张让沈释把礼拿出来看看,又没人理会他,言张似乎又说错话了,嘀咕规矩真多。
沈释微笑着说道:“没事的,本就是薄礼。”
“薄礼在于情。”怃然笑着点头。
一个小木箱,毫不起眼的包装,打开箱子,里面有金手镯,雕刻着百鸟朝凤图,金光闪闪发光,当属贵重物品。
浒淅惊慌失措的样子,说不能收贵重物品,让沈掌柜拿回去。
此时,孤千徐被授剑人强行带到自立的空间,在小亭子里,孤千徐坐在石凳上,半天没晃过神来。
“我……怎么到了这里。”孤千徐拍打嫩脸,神情恍惚。
“吾有一事与汝相谈。”授剑人放下手中茶杯。
“那我的身体已经昏睡了吗?”孤千徐慌张的问。
“没有,吾的空间,比汝的世界,时间流淌慢,汝可放心。”授剑人突然站起身子,问孤千徐对掌柜沈释,有何看法。
孤千徐大声说道:“他,是修仙者!左手有金牌!”
当时,大伙聊的热火朝天,孤千徐默不作声,看着沈释的金牌,陷入了沉思。
“赐汝玄眼,可另有收获。”授剑人默默点头头,另外又问孤千徐,除了此事,是否看出其它的端倪。
“游师……是说那金镯?!”孤千徐恍然大悟,吃惊的说着。
“不错,汝可行,那金镯不为凡物,仙界的低阶上品法宝,落在人间才得以高贵散发光芒,可惜沈释地系,非天系看不出它的价值,汝才区区灵系,可参悟一二,当属天资卓越。”授剑人开怀大笑,势必让孤千徐突破巅峰。
孤千徐有点不自信的说道:“游师的话……是让我……”
“没错,吾让汝出面收下,那法宝虽低,但汝在凡间历劫,可抵挡对方致命一击。”
孤千徐听了诧异不敢相信,对仙界的事物,充满着好奇,授剑人摇头不肯透露。让孤千徐修行到天系,再替他讲解大概,授剑人挥袖将孤千徐送回现实中。
勒涂看孤千徐呆呆傻傻的入了迷,大声说道:“千子?!”
孤千徐呆滞看着金镯,一动不动,勒涂的手又在孤千徐眼前晃动。
“爹啊,我没事的,看它入神了。”孤千徐抹着眼笑着。
“小千子,想要啊。”浒淅看孤千徐依依不舍的目光,平和的问他。
孤千徐挠着脸庞慢吞吞说道:“我……想要……”
梦中授剑人告诉他,尽量能想到办法收下金镯,孤千徐支支吾吾的厚着脸皮说想要。
“那沈某将其赠与阁下。”沈释双手奉上金镯。
孤千徐激动双手接下,沈释目光注视着眼前年轻人,孤千徐看沈释一直盯着自己,难不成右手的银牌暴露。右手放在桌下,整理着衣袖。
“阁下尊姓大名。”沈释伸出手问。
孤千徐迟疑的回答:“我叫……”
“他叫鹤弃闻,在下的表弟。”
孤千徐未说完,怃然起身向沈释介绍。
“那阁下姓鹤……”沈释握住怃然的手。
怃然笑着点头说道:“在下鹤弃游,到宝地游玩。”
“阁下来到此地,等沈某忙活完,亲自带诸位游玩,留下美好的一目。”沈释让众人在客栈多住几日,等他有空了,带众人逛逛平京城。
“谢沈兄照顾,拍卖结束,明日清晨,我们得回去了。”怃然行礼答谢。
沈释直说太可惜,让管事今晚准备一桌好菜,送到大伙居住的厢房,抽出空闲时间,陪大伙聊天,畅谈饮醉,不醉不归。
“沈某有事在身!先行一步!有事找刘管事。”沈释红脸面色,不胜酒力,挥手告别众人。
浒淅挥手嘲笑道:“咦,酒量不行啊,沈掌柜的,你慢点啊!”
吃饱了,喝足了,人都各自散了,管事带马夫去租低价马车,怃然带孤千徐和言张,去集市购买面具,银黑狐交给勒涂喂养。浒淅醉酒诗性大发,与赫老头比试,问他可敢吟诗作对。
孤千徐等人来到城西贸易街,看见有个牌坊立在大门,叫天不应集市,整日吆喝声不停,人流如织,平京城里出了名的大集市,里面的物品应有尽有,大街小巷放眼望去,全都是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