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里华西见张齐弯刀向自己劈砍下来,急忙用右手短棒一挂,虽然将张齐的刀封了出去,但是他觉得心中发闷,嗓子眼发咸,嘴角也流出了一道血迹,显然是内脏在张齐、张纯兄弟连番攻击下已经受伤。
此时萧叔恭从另一个方向,也向着雪里华西冲杀了过来。雪里华西深知萧叔恭也是骁勇悍将,要是平时自己自然不惧,可是如今自己内脏被震伤,已经无力抵抗。
雪里华西不敢再跟萧叔恭对战,一拨转马头就败了下去。他手下的士兵见雪里华西跑了,那个还肯卖力气作战,纷纷舍了对手跟着雪里华西往下就败。张齐、萧叔恭带着1000人马竟然打退了3000金军!
雪里华西往下一败退,萧叔恭大喜。他不停地高举大刀在空中不停虚砍,口中还兴奋的发出“呵呵”的叫声。
萧叔恭高声道:“兄弟们,追上去,砍死他们。”
张齐这一把拉住了萧叔恭的战马,道:“追什么!咱们创了大祸了,雪里华西身后是宗弼的10万大军,要是杀上来,我们的这些人马恐怕都不够给他塞牙缝的。”
萧叔恭此时也明白过来,他急忙道:“那怎么办?”
张齐道:“如今怀州已经丢失,这个已然是大罪。如今赶快退回洛阳,请二将军庇护。另外,对外要咬死就是雪里华西派人占领了怀州!”
萧叔恭道:“好,那咱们赶快回营。”
萧叔恭、张齐带领洛阳军士回到了宿营之地,这时节张齐派出去打探怀州消息的探马回报,夺取怀州的不明军队正在组织百姓往山中运粮,如今怀州城内、外混乱不堪,城门大开,并无人守卫。
萧叔恭闻听道:“好,不如咱们趁乱再占领怀州,这次就算是宗弼前来索取,我们也不给了。”
张齐道:“如今祸事已经闯下,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上策。”
萧叔恭一介武将,远没有张齐有见识,这也是萧仲恭派张齐来怀州协助萧叔恭的原因。对此萧叔恭倒有自知之明。
萧叔恭道:“也罢,就依你的计策行事!”
张齐对那个探马道:“你去前方,寻找宗弼王爷的队伍,告诉他怀州城池混乱,让他速取此地,还能挽回一些损失。”
萧叔恭道:“传令下去,拔营起寨,绕道回洛阳。”
张齐此刻却再想:引发跟雪里华西火并的那一箭到底是谁放的呢。
朱富放了郑图进城之后,他并没有机会和郑图在此交换消息。郑图取了了萧叔恭的回文后就离开了怀州。不过朱富深知作为锦衣卫的郑图不能无缘无故的来怀州,肯定怀州要出大事。
昨夜晚,朱富稀里糊涂的跟着队伍撤出了怀州,今日一早又跟着张齐等人与雪里华西对峙。双方剑拔弩张之际,作为步弓手的朱富,对着金军就射了一箭。这一箭险些伤了雪里华西引发了两军的一场混战。
经过一场大战,朱富又跟着张齐回到营地,他又无意中听到了张齐说道怀州城混乱,他让探马通知宗弼来取怀州。此刻他想起郑图突然到来,就明白了如今攻取怀州大概是自己人,于是想趁乱溜走,将这里的消息送个义军。
洛阳通往怀州的官道被宗弼的大军占领,所以张齐只能带着人马绕小路而行。小路道路狭窄崎岖、林高草密,朱富趁着混乱脱离了金军,去往了怀州报信。
雪里华西跟张纯对了一棒后,内脏被真伤,他强忍这伤痛,带着兵马狼狈不堪的败了下来。
宗弼接到雪里花西战败的消息吓了一跳,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雪里华西会在此地遭道败仗,因此也没派人接应,直到看见金军的败军零零星星的退回了自己的大营他才紧张起来。雪里华西是自己手下大将,这次南征诸多不顺,要是雪里华西再战死,恐怕对士气的打击是无法你补的。
宗弼急忙带着哈迷蚩、雪里华西的侄子雪里华南和儿子雪里华北,前来寻看雪里华西。雪里华西也是倒霉,攻打襄州的时候就受伤了。襄州的受伤刚刚痊愈,就再次受伤,两次受伤的叠加,就是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住。
雪里华西往下撤退之时感觉自己视力越来越模糊,身子也是越来越沉,当他看到宗弼的身影的时候,再也无法在马上稳坐,一头从马上栽了下去。
宗弼见状大惊失色,急忙跳下马来查看雪里华西情况。雪里华南、雪里华北二兄弟更抢先一步冲到雪里华西身边。
雪里华北将雪里华西抱在怀中,焦急道:“父亲、父亲,无恙否?”
雪里华南则对着雪里华西的亲兵道:“那个狗贼害得我叔父如此!”
亲兵道:“是萧叔恭的部队。”
雪里华南道:“萧叔恭?狗贼,我定不饶他。”
雪里华北也对宗弼道:“请大王发兵,为家父报仇。”
宗弼只是觉得要先弄清楚军前再说,不过面对爱将受伤,二小将的恳求,宗弼也是无奈。想到自己总有10万大军,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宗弼回身对哈迷蚩道:“你去让王完颜昱带兵前来接应,我带兵看看萧叔恭这厮到底要干什么。”
雪里华西此刻清醒了过来,他急忙阻拦道:“王爷不可。那个萧叔恭的部队十分强悍,非调铁浮屠来不可轻取也!”说罢,由晕了过去。
雪里华西确实看到了萧叔恭手下的那个精锐的契丹谋克,不过那个谋克不过300多人,雪里华西这么说,就是给自己的失败找一个借口而已。
宗弼一听吃了一惊,雪里华西骁勇善战,斩将夺旗立功无数,从来没有惧怕过什么对手,今日竟然对萧叔恭的部下如此称赞,看来这个萧叔恭的人马却是有些不同。
宗弼问雪里华西的亲兵,道:“萧叔恭有多少人马?”
亲兵回道:“1000多人。”
宗弼自言自语道:“1000人竟然打赢了我们3000人马,倒是让人不可小觑。”
雪里华北摸了一把眼泪,道:“大王,我愿领1000人马斩杀萧叔恭,给家父出气。”
此刻哈迷蚩眉头一皱,道:“古东(雪里华北小名)休要胡言。军国征战,无小事,不可不察也。”
就在这时,一骑飞马赶到,这正是张齐派来给宗弼送信的探马。洛阳军也是按照金军模式编练,军装服饰与金军并无二样,所以这个探马很容易的就来到了宗弼的身边。
宗弼不记得自己派出了探马探听消息,他以为是雪里华西派出去的探马,所以也没有在意,他对那个探马道:“你是何人?有何要报?”
那探马道:“我是萧仲恭大人的手下,特地来给王爷送信。”
宗弼闻听吓了一跳,不由得倒退了几步。宗弼的亲兵立刻扒出了腰刀,护在了宗弼面前。
宗弼也没想到随随便便一个士兵就可以来到自己身边,要是这人对自己有恶意,突发袭击那可就麻烦了。
好在宗弼见这个探马并无恶意,问道:“萧叔恭有何报?”
那探马道:“昨日有匪军冒充雪里华西将军取了了怀州,如今这些匪人正在将怀州存放的粮食、辎重运往山中,萧大人请您赶快夺取怀州,取了那些粮食。”
雪里华北怒喝道:“你这狗贼,伤了我父,还敢诓骗我军。我杀了你。”说罢,举起狼牙棒就要往下砸。
那个吓得不停跪地扣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雪里华西大人受伤与小人无关。小人亲自去的怀州探查,那里就是四门大开,混乱不堪,实在不是诓骗大人。”
宗弼对那个了探马,道:“萧叔恭现在何处?”
那个探马道:“已经走小路回洛阳了。”
宗弼道:“你去告诉萧叔恭,偷袭我大金军队之事,我早晚要与他又跟计较。你走吧!”
那个探马将宗弼饶了自己,连谢恩的话都来不及说,翻身上忙,落荒而逃。
雪里华北道:“大王,就这么放他走了不成。”
宗弼道:“无足轻重之人,与计较什么。全军整队直奔怀州。”
哈迷蚩道:“狼主,小心有诈。”
宗弼道:“有诈又能怎样,我这10万大军百战精兵,天下还有我取不到的地方。”
哈迷蚩见状不敢再言,他只是暗道:要真是能纵横天下,我们也就不会到东路军控制的地盘来了。
宗弼令出山摇动,整个10万大军就动员起来,浩浩荡荡向怀州城冲了过去。
此刻李良嗣等人还在组织百姓往山中运送粮草辎重呢,怀州城辎重粮食堆积如山,李良嗣等人组织百姓又缺乏经验,运粮过程混乱不堪,所以运了整整一白天,城中粮食、辎重还剩下大半。
时迁跟随种师道多年征战,深知华夏军常常被缺粮所困,不能全力施展实力,所以他也舍不得这些粮草。也跟着李良嗣一起运粮,众人完全没有意识到宗弼大军已经就在附近了。
这时朱富慌慌张张跑了回来。从昨天夜晚开始,朱富这一天都是东奔西跑,到了怀州早就精疲力竭了。好在他正巧看到了这在帮忙运粮郑图,他用尽最后力气高声叫道:“郑图大哥,快带我去见首领,我这里有要事要报。”
郑图见朱富如此狼狈,急忙将朱富背了起来,急匆匆的去找时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