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婉宁对异族女人额金很感兴趣,她回到父亲的营帐后问高闻道:“父亲,北安王什么时候审问那个异族女子?”
“不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知道那个女子的身份是什么。”
“这是军务,跟你没关系,你别乱跑,若再违背军规,我也护不住你。”
“女儿知道了。”高婉宁乖巧的说道,然而她心里还是打起了额金的主意。
她打听到云怀青还没有审问额金,于是她让翠竹把看守额金的侍卫引开,她偷偷去见额金。
额金在高婉宁的眼中都十分具有魅惑性,更不用说对男子了,因而高婉宁想在云怀青之前弄清楚额金的身份,然后提前想好对策,她怕云怀青被额金蛊惑。
当高婉宁和额金面对面时,额金仍然是眨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眼里满是深情,似乎能把人浸没。
“你叫什么名字?”高婉宁问。
“额金。”
“你是多劼族人?”
“对,”额金的回答很简洁,她仍是瞧着高婉宁,眼中似乎有能看透一切的魔力,不等高婉宁问她第三个问题,额金先说话了,“你是北安王的女人吗?”额金微微笑着问。
高婉宁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是她没有否认,她认为自己早晚会得到云怀青的心。这一丝失落没有逃过额金的眼睛,额金轻轻地叹息一声,这一声叹息又扣动了高婉宁的心弦,让她觉得自己有无限的委屈,她是高门贵女,难道比不上一个小医师吗?
“你看起来不像是大成北境的女子,身份瞧着很尊贵。”额金闪着水汪汪的多情眼睛说,这句话让高婉宁很受用,她心里的喜悦完全流露在脸上,她高挑着眉毛,眼中闪着光。
“像你这样尊贵的女子,应该能成为北安王的伴侣,但是可惜——”额金说着叹息一声,这一声悠悠的叹息声又触动了高婉宁的心弦。
“你什么意思?”高婉宁蹙起眉头问。
“你钟情于他,但是他却有自己的心上人,正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高婉宁的脸色顿时变了,有几分恼怒地红,又有几分阴沉的黑,她冷笑道:“你不过是一个战利品而已,也敢嘲笑我!”
“像我这样的多劼族女子,本来身份低微,但是弆狼太子却舍不得杀我;现在到了北境军中,我一样有手段让北安王喜欢我。”额金那双水润多情的眼睛看起来十分勾人。
“或许,你肯放了我,我把蛊惑男人的方法教给你。”
“我这样身份的女子岂能用你们异族那些下三滥的手段!”高婉宁说着拂袖而去。
在她身后,额金的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此时,不远处江北正往这边望着,见高婉宁走远了,江北回到军帐,向云怀青禀报:“高姑娘和那个异族女子走得很近,方才她们聊了许久,一个京城来的富贵小姐和一个多劼族人有什么共同话题?”
“高婉宁很任性,最喜欢闯祸,你让人盯紧她,一定不要让她再和额金接触!”云怀青的眉头微皱,他叮嘱道:“异族女人的身份查明了吗?”
“派人打探了,她叫额金,是最近出现在弆狼太子的军中的,但是多劼族被弆狼太子打败是跟很多年之前的事,而且这个额金也不是栗贞坨坨的侍寝女人。”
“这就有意思了!”
江北又问:“那个额金怎么处理?”
“送到嘴边的鱼饵怎么能轻易放过,兴许还能用鱼饵反噬钓鱼的人!”云怀青说着用手在地图上点出一个位置,说,“这里曾经是多劼族的聚居地,你去那里查看一下,若能找到多劼族人,问一下额金的身份。若有可能,再打听打听多劼族人现在还有多少活着的,现在住在哪里。”
江北领命而去。
而高婉宁气呼呼地回了自己的营帐,越想越觉得憋屈,她堂堂的京城贵小姐,到了北境,居然在一个异族女子那里吃了气,而那个从未谋面的岐英,也让她心里多了一块石头。高婉宁十分恼火,在帐内摔摔打打的。
翠竹劝解一番,却没什么效果,她赶紧去禀告高闻道,免得高婉宁再闯祸,到时候受罚的总是自己。
高闻道也怕高婉宁又闯什么祸事,而且军中粮草丰足,又暂时没有战事,于是高闻道去找云怀青告辞,他要暂时回北辛城去。
云怀青欣然同意,并调派北境军护送高闻道,但是见天色略微晚了些,高闻道便想着明日一早再走。
高闻道让翠竹和侍从收拾行李,高婉宁却不乐意了,她央告道:“父亲,现在军中十分安定,你让我在这里多住几日吧,我绝对不会闯祸。”
“弆狼人打仗还要事先通知你吗?你怎么知道军中会时时安定的,”这次高闻道没有再迁就她,继续说,“你跟我一起回去,若是再不听话,我可真得要责罚你了!”
高闻道又叮嘱翠竹和仆役看紧高婉宁,否则,高婉宁闯了祸,他一定把翠竹的腿打断,吓得翠竹赶紧跪地求饶,又求高婉宁不要闯祸害自己受罚。
高婉宁嘴上答应着,但是她对额金很不放心,她怕自己不在军中的时候额金真得蛊惑了云怀青,她想再去会一会额金。
高婉宁想私自离帐,却被翠竹拦住:“好小姐,你若私自出帐,老爷会打断我的腿的。”翠竹跪在地上死死地抱着高婉宁的腿,坚决不松手。
“我只是去跟王爷道个别,我父亲不会怪罪的。”
“小姐若要出帐门,必须经过老爷的同意。”翠竹一面拦住高婉宁,一面让侍卫赶紧去询问高闻道。
不久侍卫回来了,说:“若是和王爷告别,老爷同意。但是小姐要自己知道分寸,一定不能再多惹是非。”
高婉宁答应下,欣然出了大帐。她的确是向云怀青的大帐去,但是半路上却在额金的木笼子旁停下了。
额金正拿着几块石子摆弄着,听到脚步声,额金抬起头温婉地笑着,眼睛里满是柔情,她对高婉宁说:“你的情敌快来了。”
“你懂什么!”高婉宁嘲讽一句,然而她也有些半信半疑,待要再往笼子旁边走时,侍卫拦住她,说王爷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接近额金。
“我只跟她说几句话。”
侍卫仍然不同意,高婉宁又恼了,打了侍卫一巴掌,喝令道:“我同一个俘虏说几句话,也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