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观星台。”
站在至高处观都城夜火,苏蓉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告诉孤,你在看什么——”
苏蓉蓉站在那里良久,久到帝王重霄过来都没发现。
“在看你情人有没有逃出这都城?”
明明这话里包含着浓浓的酸味,但苏蓉蓉却丝毫听不出,只以为他在拿这话来刺她。
“陛下,您又在乱说,臣妾只是想,这天下之大天空之宽阔,难道我们便只能困守在这一方天地?小女儿家的心事罢了,这您也要管。”
苏蓉蓉回过神来,伸出手抚在这观星台上的椅栏上,脑海中闪过一幕夜火冲天,这观星台大火连连烧了三天三夜,连下雨都没能将火给浇灭……
“疼吗?”彼时的他,是不是也站在这里,看着她和他的死对头走远?
苏蓉蓉心头情绪忽然有些难言,背后却蓦地温暖起来,原是男人敞开双臂将她收进怀里。
“王后愈发娇气了。”他叼住她耳垂,上面的珍珠耳裆凉凉的,稍微舔弄便从耳洞中掉出,滚落在地上,由烛火映衬凉且微黄的光芒。
“陛下……”她娇吟,被他抱得有些难以呼吸:这人怎么回事?肌肤饥渴症吗?真是在哪儿都能开上车,她也是服气!
“王后的腰距离孤这般近作甚?”他边说边逗弄,像是手执棋盘所有棋子尽在手中般,轻易便看出其弱点,并手到擒来——
“唔。”苏蓉蓉目光迷离,稍稍将人推开,转身仰头望向他此时的面庞,不知为何,忽然间有些冲动,一把将他推到墙边——
“撩撩撩!就知道瞎撩!”不知道年轻人火气大吗?
苏蓉蓉气闷,踮起脚尖,吻在他唇上,且不由他拒绝的命令:“张嘴!”
“……你,”他似是惊讶,但稍一张口,话还未说完,便被她掌握全局,啃咬得险些不能呼吸!
重霄无言:你这是亲还是咬?
“王后好胆!竟然要亲死孤,那孤也不得不反击了。”
他一副勉强,是你先招惹的模样,真的快把苏蓉蓉给气死啦:果然,就不该对这人抱有啥期待。
“王后想知道话本里的帝王和王后的结局是怎样的吗?”
苏蓉蓉听的翻白眼:我才不想知道小黄书里面的帝后结局是怎样的,无非就是那些套路,肉肉文儿吗,肯定天天吃肉呗!
“不想。”她直接回答。
帝王貌似失望,但并未再言。
从观星台下去,帝王去御书房,苏蓉蓉回到宫殿。
百无聊赖的看着这夜色,没甚意思便洗漱回到床上。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起他说起话本时的神色,便随手一摸——
“我就看看,小黄书嘛,长长见识,就真的只是看看而已!”
反正又没人知道我看这些,也不算掉份儿……嗯嗯,点灯点灯快点灯!
苏蓉蓉不喜欢有人守在床边看着她睡觉,所以把侍女都撵到外面去,这会儿借着灯光还有夜明珠发出的光亮,翻开那本连名字都没写的书册——
“奇怪,这书里的图画也不多呀,我还是从头开始看吧,不然从半截儿感觉怪怪的。”
出乎意料,书的开始并不是以肉肉的方式进入,而是书写了一个人的小时候,只怪眼熟的……
……
东岚都城,有女者容,颜色姝丽颇为貌美,备受人追捧。
……
神女有心,世子无双,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转眼二人及是华年。
……
帝王横刀夺爱,昔日青梅落入如深渊般看不见光亮的王宫,竹马心中痛惜却顾念良多,未能及时将人带走,于是在帝后婚夜偷入殿中,欲带走心上人。
……
“草(一把植物)”
苏蓉蓉惊呆:这啥呀?怎么感觉是在写我和程毅呢?还有着帝王就是重霄!
“这该不会是劳什子天书吧?”
写的这么准?我看看还有啥,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有吗?
苏蓉蓉急切的翻看,但并没有今天晚上的,可先前温泉池那一出却是有的……
“这笔墨新鲜,想来卷写不久,所以排除天书的可能,那就是人为!”
如此一来,这话本的作者是谁?能近距离描写,且知道的那么清楚,肯定就藏身在这宫中!
“怪不得重霄老是问我是不是要跟那情人走,”他这是入迷了,太过相信话本,所以代入!
苏蓉蓉哼了声,捏紧小手儿心说:别让我抓住你,等我抓到了,必要用十八酷刑来对付你!
“这人真的把我给害惨了!”希望重霄不要再被这书给迷惑代入,所以还是不留了吧……
苏蓉蓉想着,便从床上爬起来,找到一个火盆便开始一张一张的撕开那书的纸张,烧起来。
“这一天天的,要操心的事儿太多了。”还有程毅和葛珈璇,这俩人现在消失了,她找人打听都没打听到在哪儿,郡主府那边也说没有葛珈璇的消息,整个都城都翻遍了……
“他们该不会是去边城了吧?”完!要完!
苏蓉蓉背手在原地走来走去:这可如何是好?
待在这宫里,真的一点自由都没有,边城路途遥远,程毅和葛珈璇即便前往,这会儿也在路上。
“把他们给截下来,然后先下手为强——”
苏蓉蓉面露狠色,想要动手,但却没有可用之人。
“银子!”钱是个好东西,她没有人可用,可以花钱让别人来办!
苏蓉蓉点点头,就等着明天天一亮,找个机会出宫——
“就怕那暴君今晚会来,”他要是再忙两天就好了,也不会有人将视线放在我这里。
心想事成的苏蓉蓉,晚上并未等到帝王过来,她高兴的睡了一晚,等第二天一早便在红杏等人的遮掩下,出了一趟宫——
“陛下,娘娘她离宫了。”
苏蓉蓉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把她的行踪告知那正在朝会上的男人。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帝王再不复那懒洋洋干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若能注意,便可看清那宽大的衣袍袖子里的手紧握,并溢出些微的血丝来……
“去哪儿了?”从朝会上出来,帝王音色寒凉,虽未提是谁,但太监总管李继纲是十分了解的,便耳语道:“王后去了……”
帝王闻言,顿下脚步,神色变得古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