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陷得太深了。”卢鹤露出一丝悲凉的神情,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们早来一天,就能在这间屋子里见到她,可现在她被带到了主教那里。”
萧景容这才打量起这个房间,看到那张双人床和一些生活的痕迹后,忽然明白了过来,“她和您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女人。”长相硬朗的陆和略微带着点柔情,但转瞬又变为失落。
“尽管她并不喜欢我,她不喜欢我也正常,我都四十多了,她还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一年前,主教将她赏赐给了我。可一直以来陈莹都对真灵教非常虔诚,对主教的一切命令也是唯命是从。就算她不喜欢我,也遵循主教的命令,对我千依百顺。她对真灵教的一切都深信不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有两个陌生的女孩把她带走了。”
秦姝他们刚来的那天,卢鹤正巧在外巡逻,并不知道他们是一起的。
听到两个女孩的萧景容和何松却立刻反应了过来。
何松急切地询问:“那两个女孩是不是只有十五六岁,都是长头发,其中一个瘦瘦的眼睛很大,还有一个高一点看起来很拽?”
卢鹤点头,“那两个女孩是跟你们一起的?”
“是的,她们都还好吗?”何松问道。
卢鹤:“应该还好,看上去似乎还挺受主教器重的。”
话虽然这样说,但具体是哪种器重卢鹤也不清楚,干脆就没再解释。
知道这些消息的萧景容和何松赶紧回到了牢里,和其余两人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那两个被打晕的教徒醒来后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笼子外,而笼子里的三个人一个都不少。
两人怕看守不当被问责,反正人也没丢,就没有跟上头汇报。
......
“看起来很拽”的秦姝靠在墙上,听着何珂不死心地小声劝陈莹。
“那个主教的话都是骗人的,变异兽之所以不过来,是因为这里有一种石头可以阻挡他们过来,并不是因为什么信仰。”
陈莹不相信,“你胡说,是因为我们的信仰,灵兽才不会伤害我们的。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的拯救者,而我们都是只会破坏的罪人,只有虔诚地臣服于灵兽,才能免于死亡。”
何珂连连摇头,“我没有骗你,真的有一种石头能驱逐变异兽。而且这种石头还能净化地球,那些被污染的土地还有机会恢复,但是这些绝对和这种虚假的信仰无关。”
陈莹对着这个侮辱自己信仰的女孩露出了几分仇恨的表情,何珂向后缩了缩,不敢继续下去。
狂热的宗教信徒已经很难用正常的思想去揣摩,她怕对方走极端,再突发什么意外。
陈莹抱着双膝,表情冷漠地盯着地面,心里却隐隐作痛。
她根本不敢想自己被骗了,如果这一切都是骗局,那为了所谓“信仰”离家出走,在这里遭受如此多苦难的自己,又算什么呢?
何珂咬了一下嘴唇,求助似的看向秦姝,秦姝无奈耸肩,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很快就到了真灵教献祭祭品的日子。
陈凛因最为白净,获得“祭品”的殊荣,他被绑到了建筑外面的一根黑色圆柱上。
教徒们一排一排地站着,都朝他这里看过来。
没一会,胖主教在几个灰袍教徒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他脸上画着红色的符号,一身黑衣,手里捧着一个灰白色的动物头骨。
陈凛一眼看到了他身后的三个女孩,其中一个正是他的姐姐。
他激动地瞪大了眼睛,差点叫出口。
而认出自己弟弟的陈莹就难以平静了,她猛地抓住一旁的秦姝的手臂,小声恳求:“救救我弟弟,求求你救救他......当做祭品的人是会被割喉流血而亡的......”
秦姝拍了拍她的手以作安慰,即使钱已经进了口袋,她也不会看着自己雇主被割喉。
胖主教看着秦姝,表情阴恻恻的,“如果献祭结束,灵兽还没现身,那你就陪着他一起死。”
秦姝心里切了一声,想要姐的命,我看你是病得不轻。
胖主教走到陈凛前面两米远的位置,双手举起头骨,嘴里念念有词。
当他举起手里的头骨时,身后那些教徒齐刷刷地跪下了,依旧是双手交叠垫在地面上,额头扣在手背。秦姝和何珂也被身后的教徒按了下去,因为别人都低着头,她抬头反而不会被发现。
主教念完一长串词之后,其余的教徒抬起了头,但依旧是跪着的。
胖主教举着头骨慢慢走到了陈凛的跟前,在他排斥的眼神下,举着那个动物头骨轻轻碰了碰陈凛的额头。
紧接着两个身穿深灰色衣服的教徒走上前了,其中一个举着双手恭敬地递上了一把银色的匕首。
秦姝一眼认出,那把匕首的刀柄正是原石!
胖主教小心地将手中的头骨放到另一名教徒的手上,握起那把匕首,在众人的目光中转身正对着被绑住的陈凛。
“小凛!”
跪着的陈莹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想往这边跑,却被其他教徒死死按住。
站在人群后面的卢鹤见状,紧紧皱起眉头。
胖主教阴鸷地笑了笑,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你们是一伙的?那正好,正献祭了这个男人,就送你们去阴间团聚!”
说罢,他举起匕首朝着陈凛的脖子刺了过去。
砰!
建筑内突然爆发出一声巨响,震得众人都下意识地捂住耳朵。
被炸起的尘土中,一个影子慢慢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