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来的人，让她不由一愣。
“你......你来了？”
陆和停在檀昭两步远的位置，似乎不好意思再靠近。
檀昭不是看不出他的心意，只是她无心去想什么儿女私情。
好在陆和也有分寸，“快进来吧，我师父和玹韧在里面等你。”
看到秦姝，檀昭露出一点笑意来，“小姝姐。”
时间紧迫，几人直接开门见山。
陆和吃了不死药的消息，果然是曋黎说出来的。
不过听檀昭的意思，曋黎并未打算针对陆和，只是如实和天帝汇报情况罢了。
传到人界是天帝的主意。
秦姝盯着檀昭，“你呢？你在天界偷偷查那些，打算做什么？不会是想给你爹报仇吧？”
檀昭没打算隐瞒，“我想以此为据，和天界签订契约。”
“契约？”陆和有些不解。
檀昭点头，“或许我父皇当初是对的，我们不应该过于依赖神仙对我们的庇佑。我父皇的死，恐怕难以追责了，闹得太僵，受苦的还是百姓。可我不会让他枉死。”
秦姝明白了她的意思。
檀昭这是要拿着天界的把柄，改变一直以来双方的关系。
这并不是痴人说梦。
一直以来，天界地位比人界高，除了神仙有法力，还有另一个更内在的原因，就是神仙慈悲，护佑众生。
如果后者被违背了，那天界和妖界无异。
这思想倒是挺像现代人求神拜佛的态度：华夏大地不养闲神！
不得不说，这修仙世界，果然是大女主剧本。
只不过方向上出了些许偏差。
系统：【宿主，你管这叫做些许？】
秦姝在心里嘲讽道：和你们工作上的失误相比，这当然只是些许。
系统立马不说话了。
檀昭的决定，竟然和陆和不谋而合了。
秦姝察觉到了不对劲。
在原本小说里，男女主才是志同道合的。
支持他们能走到一起的，除了爱情，就是共同的志向了。
可现在，女主和男主立场相悖，反而和原本小说中没有的人物站在了同一边。
她忍不住问系统：小统啊，你工作了这么长时间，有没有遇到过临时改主角的情况？
系统想了一下，老实回答。
【没有......】
秦姝：这个可以有！
系统：【这个真没有！】
具体有没有，现在还不能下定论。
秦姝王贺檀昭，嘱咐道：“行，那你有事和我......”
她突然改口：“......徒弟说。”
陆和连忙接话，“没错没错，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和我说。”
檀昭朝陆和点点头，又看向玹韧，“确实有一件事，这种契约，我想和鬼域也签订，我希望妖界和人界也能和平共处。”
玹韧嘴角勾起，“可你手上并无妖界的把柄，再说，鬼域不像神仙那般伪善，不在乎那些虚名。”
檀昭目光冷静，“但我可以成为妖界的棋子。”
这时，秦姝和陆和共同看着玹韧，仿佛他是阻挡大女主之路的绊脚石一样。
玹韧无奈，“好吧。”
反正他本来也不在乎这些。
秦姝对陆和说：“徒弟，你去找找二狗，一会我们该回去了。”
陆和不解：“啊？”
一旁的玹韧瞬间明白她的意思，扯着陆和的后领将人拉走了。
殿内只剩下秦姝和檀昭二人时，她才开口：“檀昭啊，你和我说句实话，你不会只是想利用陆和吧？”
檀昭轻轻抿了一下嘴唇，“小姝姐，无论是谁我都会利用的，包括我自己。但我不会伤害他。”
这话说得直白又真诚，秦姝倒挺欣赏的，“那就好。”
等檀昭和曋黎离开人界之后，秦姝他们也该走了。
檀氶忽然对秦姝说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不能。”玹韧抢先挡在了秦姝跟前。
不知怎么的，秦姝觉得他的样子很像护食时的二狗。
她将人拉开，答应了檀氶的提议。
和檀氶离开之前，她俯身在玹韧耳边低语了几句。
鬼王那冰霜般的脸，瞬间带上了暖意。
陆和好奇地问：“我师父和你说了什么？”
玹韧瞥了他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少问。”
“小孩？”陆和不服气，“我已经十九岁了！”
玹韧垂眸，“我两千多岁。”
陆和：“......”
檀氶亲自给秦姝倒了杯水，他知道对方是直率的人，也不打算绕弯子。
“其实，关于小昭的决定，我虽然不赞同，却能理解。”
秦姝喝了一口茶，等他继续说。
檀氶：“看得出你与那玹韧关系不一般，但我依旧想问一下，您愿意嫁给我吗？”
“噗！”
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茶全喷了出来。
还好檀氶躲得快。
秦姝用袖子擦了擦嘴角，“你......我......我没听错吧？”
实在不怪她失态，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
大殿外，陆和死死地抱住玹韧。
“大哥大哥，你冷静！你冷静一点啊！”
他不懂，为什么玹韧突然就变脸，还一副要冲进去跟人拼命的样子。
但直觉告诉他，要拉住这位鬼王。
玹韧声音冰冷，“什么人帝，简直不自量力！”
可陆和的一句话就堵住了他。
“师父说让咱俩在这等着的，没让你进去！”
玹韧咬了咬牙，长舒了一口气。
殿内。
檀氶温润的笑着，“人界的帝王是我，有些责任不应该小昭替我承担。我知道现在的你我，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但我希望你考虑。我是真的有些喜欢你。不全出于权衡的考虑。”
秦姝这下明白了。
檀氶和檀昭不愧是兄妹的，都这么有事业心。
妹妹去算计天界，哥哥来拉拢妖界。
但明显用错了方法，竟然来挖幽都之王的墙角。
檀氶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我以为，以你的法力和影响，未必比玹韧差。”
秦姝受着他的恭维，但毫不犹豫地拒绝，“不用考虑了，我不答应。你也不用在我身上费工夫了，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她的回答似乎也在檀氶的预料之内。
檀氶依旧维持笑容，“那我送你出去。”
“哎！不用！”秦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我自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