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昆仑山上的那只神兽是不是被你带走了？”
曋黎盯着玹韧，忽然开口。
玹韧没有否认。
曋黎道：“我早就知道偷盗不死药的人是你，可当时你为什么要带走狡？”
玹韧露出点无奈的神色，“是它非要跟着我的。”
曋黎似乎不太相信，但并没有再问。
这两人倒是挺和气的，秦姝知道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可他们之间到底是世故还是事故，就不好说了。
不过，她才知道原来当初偷盗不死药的妖怪竟然是玹韧。
她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偷不死药？以你的法力，也很难死掉吧？”
玹韧想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无聊吧。”
“无聊就找个地方犁地，还能给农民伯伯做贡献。”秦姝理解不了，“实在闲得慌，你也可以自己放个屁追着玩。”
玹韧点头表示赞同，“好啊，下次可以试试。”
秦姝：“......”
一旁正要吃糕点的曋黎，默默放下了筷子。
东西一吃完，秦姝立马换了一副姿态。
她望向曋黎，“好了，那现在就把檀昭，哦不对不死药交出来吧！”
曋黎的神色依旧淡定如常，“我不会让她跟你们走的。”
秦姝冷笑，“你又是哪家批发的自信？这么泛滥？”
一旁的檀昭却忽然开口了，“我不能自己决定自己去哪吗？”
她望向秦姝：“我能不和你走。”
秦姝都气笑了，“拜托，我有问你的意见吗？我好好说话，你们还真以为我很好说话呀？”
说完她就要去抓檀昭，曋黎连忙阻挡，可一直沉默地玹韧速度更快，隔开了曋黎。
而秦姝忘记了这段时间檀昭已有了不弱的法力，所以没用全力，一时不察竟然被她躲了过去。
正在此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道嘹亮的叫声，似乎是某种禽类。
那大鸟身形巨大，两个翅膀比这大殿的门还要大，长相似鹰，身上覆盖着黑色的羽毛。
系统及时介绍。
【宿主，这鸟叫做希有，也是西王母的坐骑之一。】
檀昭迅速地往外跑，朝着那只大鸟的方向，纵身从平台上跳了过去。
等秦姝追到外面时，那只巨大的希有已经驮着檀昭朝远处飞去。
她回头看了一眼玹韧，后者给了个让她放心去追的表情。
于是秦姝二话不说，直接飞去追檀昭。
殿内的曋黎想来阻拦，却被玹韧缠住。
秦姝望着远处越来越近的身影，思绪不由涣散。
她抓女主，就像郭靖抓欧阳锋——三擒三放。
所以她要不要干脆做做样子，放点水得了？反正抓到了也要放。
不过，一想到自己那还等在皇宫里的傻徒弟，不由叹了口气。
造孽啊！
前面的檀昭也不知道怎么的，看秦姝速度慢了，竟然也飞得慢了些。
是在挑衅吗？这不明摆着瞧不起人吗！秦姝顿时像闪电一般，只留下个残影，闪身拦在了檀昭前方。
但被拦住去路的檀昭并不惊慌，反而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她甚至笑着对秦姝开口。
“小姝姐，你是第一次来昆仑山吧？我带你四处转转吧？”
“现在是看风景的时候吗？”秦姝盯着她，“你想干什么？拖延时间？可你应该知道哪个曋黎根本不是玹韧的对手。”
檀昭点头，“我知道，我是故意把你引出来的。”
这下秦姝更迷惑了。
檀昭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秦姝坐过去。
秦姝倒也不怕她，真的就坐到了她身边。
当大殿那两个人还在打斗时，她们两个正悠哉地坐在大鸟背上兜风。
檀昭缓缓开口：“其实，我来这里，除了想救我哥哥，还想知道曋黎的目的。”
秦姝：“他不是为了保护吗？”
可檀昭却望着远方的山峰，“或者应该说，我想知道天上那些神仙的目的。我可不信他们慈悲为怀，仅仅是为了帮我。如果这么慈悲，为什么这些年都不曾显灵过？”
说到这里时，檀昭嘴角忽然露出一个略带讽刺的笑来。
秦姝看着那抹笑容，忽然想起来了小说中关于女主的身世，或者应该说她一直知道，但却第一次认真思考。
一个国破家亡，在艰险世道中挣扎生存的女孩。她没那么单纯，甚至没那么善良。她能看出别人的真身，也早已知道自己体内有不死药。
或许当初檀昭那么干脆地把不死药交给秦姝，也带了点解脱的意味。
秦姝忽然觉得心情很复杂，从上一个世界里的阿墨开始。她似乎就不能把一些纸片人单纯当成纯粹的纸片人了。
她好奇道：“你既然知道自己体内有不死药，甚至自己都能取出来，为什么不自己吃下去？”
檀昭目光幽深，有些无奈，“我无法吞下不死药。我曾经试过直接吞下那颗丹药，可是它不会溶解在我的体内，它仅仅把我当做容器。”
檀昭似乎觉得“容器”这个词很有意思，又重复了一遍。
“没错，我好像只是不死药的一个容器，容器怎么能吃掉它保存的东西呢？”
就在秦姝的心情随着她的话逐渐低落时，檀昭忽然换了一种轻快的语气。
“但我也不是白白当一个容器的，好歹有一些报酬。不死药让我有了看穿伪装者本体的能力，也让我的生长和衰老缓慢了，能比普通人多活几十年。”
秦姝忍不住拆穿她，“你上次可是把玹韧的本体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