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凡的话，叶逸晨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哈哈，张兄你又谦虚了，一个敢谋划内城的人，一个立志统一澹州的人，居然说是一个没有什么梦想的人。”
“还不是被你们给逼的！你们黑溟犯下的罪过，总有一天是要被清算的！”
底层修士，被压榨得没有修炼资源就算了，还要被当作食物。这样的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好了，这些事情你我立场不同，说多了也没有意义。我只想说，如果易位相处，或许你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这个世界本是如此，物竞竞天泽，弱肉强食。强者的世界，弱者是没有资格活下去的！”
“弱者，那也是人啊！像我等普通人，天生弱者，那该怎么办？”
“在某个小世界中，生存这一种的叫白鹳的送子鸟。这种鸟会把自己最弱小的幼崽全部杀死，这在你们看来，是不是天理难容，十恶不赦？
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如果资源等分，它的每一个幼崽都活不下去！这个时候，杀弱保强，是唯一的生存方式。
那些被杀的幼崽现在不死，以后也会被其它生物杀死，或者一起都饿死！
大家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活下去。弱肉强食，这本是天地法则。弱，才是最大的原罪！”
“可是，我们不是白鹳，而且，我们也没有到非要杀死同类才能活下去的程度！”
对于叶逸晨的话，张凡完全不认同。不过，他内心也不得不承认，叶逸晨说的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他对叶逸晨的想法，也多少理解了一些。
“没有经历过彻底的绝望，你便不会明白，有些路是定好的，你不走都不行！”
“叶兄，白鹳要做出如此无奈的选择。可是，你可听过苍鹰需要杀子求生存？”
“哈哈哈哈，苍鹰？你笑死我了，我们连白鹳都远远不如，你还想做苍鹰！”
“白鹳都远远不如？”
张凡喃喃自语，有些魂不守舍！他不愿意相信，这便是事实。无论如何，总还有其它方法吧？不然，一代又一代的星空传人，他们所做的又是为了什么？
“张兄，你可知，有多少人曾经和你一样，想做苍鹰。甚至，做一只能够护佑白鹳的不凡之鹰！可到头来呢，它们后面吃这些白鹳的肉，比谁都吃得欢！想必，张兄也见过杏花巷的那些雕像了吧？”
杏花巷，雕像，蟒袍人！
“总会有办法的，无论如何，我们没理由一开始就做白鹳！世间物种千万，可白鹳到底只是其中一种！”
叶逸晨说的这些东西，说起来张凡其实早就明白。甚至，上次他已经和紫衣人讨论过这问题。张凡当时的想法便是，不问初心，不问结果，大步向前。
只是，张凡现在难免又一次问自己，做不了苍鹰的时候，自己会选择做白鹳么？
“张兄应该知道，万灵劫就要到来了吧？”
“当然！”
“既然如此，张兄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原本我还以为张兄是无知者无畏。现在看来，张兄是有知依然无畏。从这方面来说，在下还是非常佩服的！”
无畏这个词，张凡从来没想到能用在自己身上。是的，张凡自认自己也只是一个胆小怕事，极其怕死的人。
一个这样的人，在有些关键选择的时候，却是有些出人意料！
“我从来都是一个平凡人，甚至，在外门弟子中我也是极为普通的一个。可是，平凡人自然也有自己的生存逻辑。做不了苍鹰，做不了白鹳，那就做一只花蝴蝶，做一只小蜜蜂也是无妨的。
不管无知还是有知，日子总是要过的！
借用别人的一句话送给叶兄：人生的最勇敢之处，在于看透生活的真相，却依旧热爱生活！”
张凡一路从最底层修士走来，见多了底层修士的苦难辛酸。可是，即便再不容易，那些低阶修士，大多还是乐观进取！
普通修士，也就能活百岁左右。曾经，张凡连筑基的希望都没有。如果张凡的修为，这辈子都只停留在炼气期，那他的寿元也应该差不多了。
如果那样的话，两百年后的万灵劫，跟他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就连杨清这样的元婴修士，都不知万灵劫为何物，普通修士更不用说了。
那些底层散修，自己能活到哪一天都不知道。对他们来说，似乎每一天的感觉，都是万灵劫就要来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日子不还是正常过着！
“哈哈，就冲叶兄这话，这次交易即便没谈成，那也不枉此行了。现在，我倒是对张兄有了一些期待，或许张兄能够走出不一样的脚步也说不定！”
“你说的东西，对我来说也颇有收益。不过，无论如何，你我都是死敌。不单是因为李芷清，还因为因万灵丹而死的万千生灵！”
张凡和司徒笑，原本也是有仇，可是这种仇恨非常容易消除。可对于叶逸晨，那真是不死不休了！
黑溟是这些年压在澹州身上最大的一座大山，搬除此山，澹州才能喘过气来！
“哈哈，仇恨不仇恨先不说，我在想的是，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才是对的呢？到了那时候，我很期待看看你什么表情！”
“你对了就对了呗，还能有什么表情！”
“你。。”
张凡从来没觉得这有什么，在他看来，叶逸晨这种天才，对了那是应该。如果说张凡真的错了，那又如何。反正，张凡做的事情，都是随自己的心意来的，他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在张凡看来，对错没那么重要，好好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说了那么多没用的废话，我们谈正事吧。其实，我也大概看出，你一开始跟我说什么白鹳，就是为了这谈判做铺垫吧？你想让我理解你们黑溟的做法，是很希望这谈判能成吧？
其实，我实在是不明白，我身上好像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你说的没错，刚才说的那些话，本身也是谈判的一部分。不过，我想说的是，那也是我的真心话！
至于谈判的内容，很简单，澹城归你，黑溟商会的那栋楼我带走！”
到这，张凡才明白，叶逸晨居然是想人黑溟商会五楼的东西。那到底是什么宝物，可以让叶逸晨这么着急来找他谈判。
“什么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兄，明人不说暗话，我说的是什么你自然清楚。在那几名元婴长老失联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做的。而且，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已经布置了后手，等着我们上钩吧！”
原来，这些事情都被叶逸晨想到了。怪不得，暗影小队的人在那等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任何黑溟的高手前来！
“好吧，明人不说暗话。其实，我不知道那五楼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那东西想来对叶兄是极为重要了。
你说澹城归我，在我看来这不算什么筹码。因为，澹城迟早都会被虎狼帮统一！”
张凡也没想到，叶逸晨居然控制了澹城最强大的几家势力。估计了是因为剑修性子太急，才让叶逸晨对神剑门没有太多想法。
“你们是能够统一，不过代价可能会大很多！我黑溟的圣者暂时去不了澹城，不过我们还是可以派出元婴修士的。而且，我们可以提供大量物资给那四家势力，我可以保证，你们全力攻打几年，也未必能把四家势力打下来。”
张凡知道，如果叶逸晨真的要这么做，他们确实能够做到。如果黑溟舍得下本钱，光送出一些五级灵符，就够虎狼帮吃上一壶了！
那时，虎狼帮拿下这四大势力，消耗极大不说，拿到的还是个烂摊子！
“叶兄说的有理，你们黑溟也确实有这个实力。不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四支势力应该不属于黑溟，而是只听命于你吧？”
张凡一语点出了叶逸晨的弱点，叶逸晨私心如此重的人，暗中培养了几个势力。这些势力，当然是属于他个人的！
现在，如果叶逸晨要全力支持这四个势力，那只能掏自己的灵石。叶逸晨很富有，一点也不缺灵石。不过，即便是他，也不能这样无限制乱投入资源。
同样，叶逸晨会找张凡来谈判，那自然是想背着黑溟，偷偷把那五楼的东西给私吞了！
如果说跟整个黑溟谈，张凡根本没得谈！可叶逸晨一旦有了私心，那张凡就有很多空子可钻了！
“叶兄果然慧眼如矩，确实，这四支力量是我的私人力量。我个人也不会投入过多的资源在他们身上，不过，要给你们统一澹城添加点难度，我自信还是可以做到的！”
“你确实可以做到，那又如何？统一澹城的成本，我们早就准备付出了。不过，你到时跟那五楼的东西，就真的一点缘分都没有了！”
张凡在赌，赌这东西对叶逸晨非常重要。反正，赌输也没什么，最多就是打上几架呗。反正，如果没有让张凡心动的好处，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