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老宅的卫生间可以用华丽来形容，就像顾泽琛说的，风清阳那套看着还不错的房子没他家厕所大。
可现在的程诺没时间去欣赏，她趴在马桶上，激烈的呕吐着，跪在冰冷地面上的膝盖一片火红。
顾泽琛揣着手靠在门边，眼睛死死盯着程诺，从口袋里拿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吐出青白色的烟雾说：
“程诺，我发现你真他妈的是个好演员，扮的了柔弱，
装的了可怜，呵！在我爷爷面前也能耍的了手段，很厉害啊，顾太太。”
程诺吐出最后一口酸臭的胃液，抬手按住冲水键，盯着那些糕点残渣被水流带走，
因为呕吐产生的眼泪啪嗒一下滴落在成漩涡状的水流里，也被冲进了下水道，她清了清嗓子说：
“跟顾总比我差远了，”
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滑落的泪水，程诺深吸了一口气，撑着马桶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女人脸特别红，尤其是那双大眼睛，红彤彤的看起来特别委屈，很可怜。
顾泽琛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愤怒，他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浅笑，离开倚靠的墙壁，朝着程诺走过来，嘴角的浅笑逐渐扩大，
墨色的眼睛盯在程诺身上，那黑沉沉的目光里裹挟着冷冽的如刀剑般的鄙夷，把程诺钉在了镜子前面，
程诺身体抖动了一下，有些控制不住的摇晃，两只手撑在洗手台上，试图不让自己倒下去。
顾泽琛来到她的背后，夹着烟的手指，勾着程诺耳边打着卷的头发，在指尖绕了绕，拨回小巧的耳边。
另一条胳膊紧紧的把程诺纤细的眼神勒住，扣进怀里，下巴像真的情人那样亲昵的搭在程诺肩窝上，
冰凉的皮肤被顾泽琛的鼻息喷洒的有些灼热，程诺僵着身子抬着头，看着镜子里他们两个的样子。
顾泽琛脸上还带着笑，温柔又深情，只是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伤人。
“感觉最近顾太太可比之前有意思多了，是在那些男人怀里学到东西了吗？呵…有意思，头一次在顾太太嘴角听到讽刺。”
程诺深吸了一口气，顾泽琛勒在她腰上的手臂弄得她有点疼，
她不舒服的想挣扎一下，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用的着和别人学吗？顾总的嘲讽技能比谁都高，”
耳边响起嗤笑声，背后的人火热的胸膛不停的振动着，
“顾太太现在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顾太太会用什么方法还钱，毕竟数目不小呢！”
“这就不劳烦顾总担心了，不过顾总，您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程诺瞪着大眼睛看着镜子里，笑眯眯搂着他，眼里却一片冰凉的顾泽琛。
“我忘了什么？”
“这次演戏的钱，顾总别忘了。”
顾泽琛另一只手上的香烟还在燃烧，他抬起手把香烟按灭在镜子里程诺的脸颊上。
修长的手指在那块儿污渍上点了点，指甲接触到玻璃发出哒哒的响声。
“顾太太想谈钱，可以啊，不过你的价值只存在那张床上，想和我讨价还价，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