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门声响起，程诺紧绷一晚上的身体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软绵绵滑落在地。
自嘲的笑了笑，终于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叹息一声，奋力的挣扎从地上爬起来，慢吞吞的梦游一般走进卫生间，把冰冷的身体摔进浴缸，
抬手拧开水龙头，闭上眼睛感受着温热水流的冲刷，她太冷了冷到牙齿打颤，
闭塞的毛孔在水流的抚慰下舒张开来，喟叹一声沉进水里。
楼下。
顾泽琛并没有走，他坐在车里抽着烟，抬头看着被夜幕笼罩的别墅，浓烈的烟雾遮盖他此时的表情。
眼睛盯着二楼，昏黄的灯还亮着，那个该死的女人还没睡。
也许是在后悔，毕竟以后不能再问他要钱。
吐出一口烟圈，嘴角冷冷的笑了一下。
还在燃烧的香烟被丢出车窗，引擎发动声响起，车头调转了方向，缓缓的离开了这里。
高级轿车开的很慢，走了没多远就停在了路边，
脑子里忽然跳出程诺那张惨白到没有血色的脸。
耳边是一声声难过的哭泣那委屈的声音吵得他头疼，烦躁的抓了抓凌乱的头发。
可她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的画面让他失控。
紧紧握着的拳头，咚！的一声砸在了方向盘上。
车灯再次亮起，引擎轰鸣，可车头又一次掉了一个方向。
别墅里还是那么安静，顾泽琛去而复返，抬脚踢了踢地上的玻璃碎片，在一片狼藉的客厅里坐下。
“咔哒”一声点了一支烟。
客厅里黑漆漆的只能看到上下移动的光点。
突然一阵细小的水流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顾泽琛按灭了手里的香烟，仔细的听了听。
站起来在客厅里走动了几下，突然像想到了什么，迈开长腿就冲向了二楼。
踢开房门的那一刻，水流声更加清晰起来。
快步走到卫生间门口，抬手敲了两下，
“程诺，喂！程诺！”
侧耳仔细的听了听，抓着门把手扭转了几下，卫生间里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能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抬脚猛力的踢开大门。
浴缸里溢出来的水立刻涌出来浸湿了他的鞋。
瘦弱的身体蜷缩着沉在浴缸底部，顾泽琛的心猛的一抖。
也不管自己的裤子会不会被弄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探进水里把人捞起来打横抱着，就冲了出去，
轻轻的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程诺身下的被褥全都湿了，卷曲的头发往下淌着水。
顾泽琛在房间里烦躁的来回走动了几圈，拿起手机想给家庭医生打电话，可又想起了什么电话始终没拨出去。
恼火的把手机砸向地面，
冲到床边趴在程诺胸口听了听，微弱的心跳声撞击着他的耳膜。
抬手摸了摸程诺冰凉的脸颊，轻轻的拍了记下，
?“程诺，程诺，你他妈的你……”
手上用力掐住苍白的脸颊，低下头用牙齿啃了一口，
才将嘴里的空气渡过去，双手交叠按照急救方法，挤压了两下程诺的胸腔。
等了一会儿发现程诺没有恢复呼吸，反而脸色越来越惨白，
握紧拳头狠狠的捶了下去，程诺失去生气的身体被捶得弹了起来。
“你他妈的，赶紧给我醒过来，艹…”
一下下捶着程诺的胸口，狠辣的表情和话语一点儿不像在救人。
“程诺你个垃圾，骗了我这么多钱，你以为死了就能逃避吗，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他妈的就弄死今天那个小白脸，还有你心心念念的林萧”
“咳咳咳”
这一招果然有效，憋在身体里的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苍白的嘴唇蠕动着，胸口也开始轻微的起伏起来。
顾泽琛喘着粗气，站在床边，眼里的赤红还没来及消退。
嘴角勾起心安的笑只一秒便夸了下来。
眉头簇起，眼睛里的温度消退，
“呵…果然下贱，就连死也不放心小白脸是吧，”
扯死程诺还在剧烈咳嗽的身体，被愤怒沾满的顾泽琛扬起手掌啪的一声就打了过去…